我替反派成个仙(81)
宋大冶吓得不轻,顿时悔恨更深了一层。
便如钟离湛所言,山门前早有一黑袍弟子在守候。
他一行人到了山门,那弟子便迎上来。
这弟子神情冷峻,活像被欠许多钱,上前向钟离湛拱了拱手,便道:“请诸位同我去宗律堂。”
再待萧烨华同宋大冶询问,那弟子却是一句都不答。
片刻,钟离湛道:“林师弟,那三人可回?是否安好?”
那弟子才开了金口,道:“三人都回了。也得了救治,此时正被关在宗律堂内。现下各长老师尊,应已到齐。”
钟离湛便不再多言,加快步伐。
那弟子领着众人走一条幽僻小径,两边山木高耸,将日光遮挡得严严实实。青石板上,苔藓丛丛。
走得片刻,路尽,便见一阁楼。
阁楼两层高,黑砖黑瓦。门匾黑底金字:宗律堂。
胡天撇撇嘴,心道还是学校好,犯错去办公室就成。现下没犯错,怎么好像要去小黑屋?
胡天戳了戳归彦,示意它自己去玩儿。归彦跺了跺蹄子,俯身低头咬住胡天一撮毛。
胡天哭笑不得,小声说:“有你剪刀都省了,永葆秃头不烦神。”
却也是随着归彦在他脑袋上坐着,并不勉强它离去。
片刻胡天进了楼。好么,吓人!
便见楼内空旷,正堂墙上悬空一把重剑,重剑之下坐着十来个老头儿老太太。
正中三位,余者两边坐。
中间三位里,身着白袍的老者在正中,左一黑袍老者,右为萧烨华的师父赵长老。
三个青年弟子跪在前方地上,正是那先回来的师妹同蒋、鲍二弟子。
萧烨华、宋大冶甫进门,那赵长老拍案而起:“逆徒,还不跪下!”
萧烨华当下扑倒在地:“师父在上,诸位师叔伯在上,弟子罪该万死。”
宋大冶平时嚣张,现下却也识时务,“噗通”一下跪了。
胡天眨了眨眼睛,只跟在钟离湛身后。
钟离湛却是从容上前,先去正中白袍老头面前作揖:“弟子见过师父。”
这白袍老者便是钟离湛的师父、若水部大长老刘眩鹤。
刘眩鹤笑着点头:“去同其他师叔伯见礼。”
钟离湛领命,同其他人见礼:“见过各位师叔伯。”
钟离湛又微微转头。
胡天机灵上前,做了个天揖:“弟子胡天,见过各位师叔伯。”
“哼。”
众人未及出声,身后一声冷哼,打门外进来个人。
胡天回头,却见杜克领着叶桑上前来。
胡天忙上前见礼。钟离湛紧随其后。
刘眩鹤起身:“杜先生安好,怎生来了此地。”
杜克上前:“听闻诸位升堂理案,犯事的弟子师尊都到场。却只有胡天没个师长在,少不得我要来。”
此时一边却有人冷哼:“胡天是我宗门内弟子,我等均是他师长。他又与你何干?”
杜克瞥那人一眼。
倒是黑袍老者冷声呵斥那人:“我宗律堂也是你妄言之地!你要和穆尊平起平坐不成?”
钟离湛此时退到一边,低声同胡天讲:“此乃若水部宗律堂堂主,也是若水部的大长老周师叔。”
胡天点头。
杜克:“我乃客居,贵宗事宜确是管不得,也从未曾乱置一言。便是这前山宗律堂也是头一次来。但穆椿出门前,将此子托付与我,我如何管不得他事?若是不服,却是把宋宗主找来,问上一问。”
杜克此言一出,众皆哑然。
刘眩鹤道:“杜先生言重,本是新弟子的小事,如何劳动宗主。既是穆尊相托,先生上座。”
周长老上前一步:“杜先生请上座。”
杜克冷笑,只管取了正中的座位坐了。
如此,好似三堂会审。
宗律堂周长老厉声道:“此次束脩之事,尔等还不一一道来。”
第57章 十九
这一声令下, 堂下跪着的五个肃然。
他五人中蒋姓弟子修为最高,便是他先开口。余者以修为为序, 各自讲述。
此时先将前事交代。
便是如何组队, 如何入了魔障要去寻火种,再因着贪心遇险求援。
未曾想,寻火种之事, 黄争孝还是个祸首。他私下对几人都有鼓动。五人此时堂上说了,才知黄争孝对自己所言还对其他四人都讲过。
胡天在一边好似听故事, 直感叹黄争孝死不足惜。
黑袍的周长老听完却皱眉:“莫要以为黄争孝死了,便将鼓动之罪往他头上栽。须知进了宗律堂便是用道心立了誓言。若有半句不真, 日后道心不稳。”
五人皆道不敢。
萧烨华此时跪着磕了个头:“回禀周长老,弟子自知罪孽深重,却也不敢用道心冒险。若是师长不信我, 弟子甘愿用沉心石自问。”
四下师长皆动容。
周长老听得他如此说,方坐下:“你有此心便可。”
之后几人继续讲, 便是兵分几路之事。
来时胡天已听了许多, 现在直觉枯燥无味, 直打瞌睡。胡天便是站着东摇西摆起来, 归彦只好趴下,四肢抓住胡天的脑袋。
忽而周长老拍了桌案“啪”一声。
胡天猛然惊醒。
便听周长老厉声道:“宋大冶近前来!我问你, 缘何不尊兄长之命, 又如何逃脱到得火种窟!具实说来,否则便用沉心石!”
宋大冶顿时白了脸。
胡天顿时来了精神,好奇, 沉心石是个什么玩意儿,能把宋大冶这货吓成这副德行。
此时宋大冶的师父却起身,拱手道:“周师兄,此子虽入我门下,但我近日观他却是顽劣,很不老实。现下倒是请了沉心石来,也是给他些许教训,省我一番麻烦。”
众人皆惊。
宋大冶哭倒:“师父,我知错了,绝不敢扯谎。”
赵菁铧见宋大冶可怜,劝道:“何苦来,要让他驯服,回去要打要骂都随你。那沉心石是何物,他一二阶中期,如何受得?”
宋大冶的师父坚持:“万不可饶恕他此番!”
周长老沉声,向钟离湛师父刘眩鹤看去。
刘眩鹤点头:“便是请一颗小石,也让此子知晓些厉害。好过他日后无法无天。”
赵菁铧叹气,退回位上,闭目不言。
周长老便是撩起黑袍袖口,露出枯瘦一只手,手心翻覆,一颗小石子出现在他手掌上。
那石子极小,只玉米粒大,黑沉沉。
便是如此,刘眩鹤还说:“再小些才是。”
周长老便紧握手掌,捏了一捏,张开手指,那颗“玉米粒”分了四块。他取了最小的一块,递与宋大冶的师父。
宋大冶的师父走上前,拽起宋大冶,不顾他万般挣脱,起手便将那颗沉心石打入宋大冶眉心。
宋大冶哀嚎一声,额头立刻暴起青筋,眉心隐隐约约一道红光闪烁。
“逆徒,将事端老实说了,也可少受些苦楚。”
宋大冶伏在地上,哆哆嗦嗦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