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说凶手的动机,只是为了得到快乐的感觉呢?
变态的连环杀手,一般有一个相似的心理特征,他们无法从普通人的生活中感觉到快乐和关爱,而只有杀人或点燃火焰才能让他们觉得兴奋和幸福。现在的研究认为这是他们先天的大脑或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Warrick默默地望着他:“莫非这家餐馆给了你什么启示?”
谢雷回过神来:“焚尸案让我觉得焦头烂额。”他实话实说。“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我一直想不通。”
“哦!”Warrick直起身子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让自己放松!知道吗?否则你就把自己的生活都奉献给了工作,一切。”
“对不起,也许是最近压力有点大。”他更感觉现在是做梦,突然回想到刚认识Warrick的时候,他曾经是自己的偶像,是的,非常崇拜的一个,随即,心情不由的好了很多。
“和你这样,我很高兴。”谢雷很郑重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Warrick就像是神抵般把他从感情的泥潭中拔了出来。
晚饭就像是普通的情侣间那样愉快,他们各自开了车子,Warrick邀约他回家喝一杯。谢雷同意了,他希望自己能重新开始,不过想起一件事情要立即去办,决定完事后再找他。
……
墨西哥餐馆距离艾利克斯工作的那家咖啡厅并不远。他即使是面对Warrick的温柔,心中依然惴惴不安,对兰伯特的死存有怀疑。他觉得应该让艾利克斯去兰伯特的公寓看一看,他也许能看出那里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咖啡馆里没有多少客人,谢雷一走进去,艾利克斯就看到了他,他就从吧台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那副样子好像谢雷是专程来和他约会的,兴奋、熟悉、自然。
谢雷直接向他表明来意,也是为了免除他的误会。
“如果你有机会再去兰伯特公寓巡视一遍,你能不能看出少了什么东西?比如他有没有拿走一些衣服去什么地方?”谢雷想证实心中的另一种想法,也许兰博特是自己悄悄地离开了。他那些糟糕的经历,使得他完全有可能这么做。
“我想可以。”艾利克斯的脸上带着一种卖弄风情的笑容,目光在谢雷的身上游移。将手中的一只咖啡杯托盘放到吧台上。
“很好。现在我就开车送你过去。”谢雷说。
艾利克斯对谢雷神秘兮兮地眨了一下眼睛,好像这不过是谢雷找的一个要和他单独相处的借口似的。也许他的心中想得是,走出这家餐馆,谢雷就会‘原型毕露’。艾利克斯高兴地去向老板请假。
前往兰博特公寓的路上,艾利克斯给谢雷演唱他自己写的歌曲。风格和兰伯特不相同。整首歌充满赤裸裸的欲望,低俗而露骨。
谢雷对这种色情‘艺术’不做什么评价,要知道美国是存在着这样的一群色情‘艺术家’。不能登大雅之堂,追捧者却也众多。只要人类还有这种旺盛的需求,这种被正派人士怒骂的‘艺术’就永远有肥沃的土壤。
“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我曾遇到的一个男人。”艾利克斯说。在谢雷看来,这种色情歌曲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创作灵感。“他的那玩意有手臂那么长。”
谢雷尽量显得无动于衷:“你想的净是这个吗?”
“情欲和金钱,这两个我是永远都要不够的。”
“你对我说这些是白费口舌的。”谢雷说,他并不想和他鬼混。“说点别的吧。”
“除了强烈的情欲?你还想谈论别的?”
“我是为了案子才来找你的。”谢雷强调这一点。“有一个问题,本来想到兰伯特的公寓再问你。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聊别的,不如现在就回答好了。上一次你曾对警察说过,你周六的时候给兰伯特打过电话,在他的电话留言机里留了言。”
“呃……是这样。”艾利克斯的表情有些失望。不过,提到兰伯特,他就变得冷静和严肃了。“这件让人难过的事,有时我需要通过寻欢作乐来忘掉悲伤。”
“不过,兰伯特的公寓的数码录音里,并没有你的留言,你能想到谁会把它删除了吗?”
“噢,一个谜。我讨厌猜谜。”艾利克斯抽出一根香烟。
……
兰博特公寓的锁已经被全部换过了。新钥匙保管在专案小组里。谢雷将闪闪发亮的新钥匙送进死气沉沉的锁孔。
打开门,他和艾利克斯一道走进卧室,看着艾利克斯在衣橱里搜索,不时停下来注视某种让他想起往事的物品。
“真是不可思议。”艾利克斯说,环顾四周,“瞧这地方多干净啊!”
“兰博特没有请人打扫吗?”
“没有。他老爸曾经打算给他一个女佣,作为礼物。兰伯特说不必了。他不想让别人动他的东西。”艾利克斯再次打量房间,“我看不出少了什么。”
艾利克斯去客房收拾好自己的几件衣服。又去看了几个主要的房间。他觉得这个地方已经大变样了。原本应该是一团糟,结果却不是那样。
谢雷还从没见识过会把提供清洁服务算在全套谋杀计划里的杀手。可是这里肯定有人打扫过。不仅仅是擦掉指纹,是彻底的大扫除,把衣服叠好放起来,连碗碟都洗干净了。
谢雷再次想起先前有过的念头:兰博特和艾利克斯是朋友,可是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可以成为朋友的人——一个是亿万富翁的儿子,一个是咖啡厅的男招待。假如现在真有人向昆尼尔敲诈一笔赎金,那么这种关系一定会受到严格审查。即便没有赎金要求,谢雷也难免要产生这样的怀疑。
可是想过之后,这种怀疑也被驱散了。艾利克斯给予了充分的合作。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他的悲痛看来是发自内心的。他的表现和谢雷在其它谋杀案受害者的亲朋好友当中经常可以遇到。
不过,谢雷还是决定要在电脑记录里亲自调查一下艾利克斯,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他穿过客厅走向那架钢琴。兰伯特写音乐,却因为过分害羞而没能上台演奏。在某种程度上,正是这类细节使他变成有血有肉的人,单是知道他是昆尼尔的儿子,不会使人产生这样的印象。钢琴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古典乐谱。这是兰伯特形象另一个矛盾之处。谢雷打开琴凳的盖子,看到里面也是放满了乐谱:乡村音乐,摇滚音乐,另类音乐,新纪元音乐……
“站在那儿不许动!”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谢雷的第一反应是拔出手枪。但他只是继续弯着腰俯视着琴凳。慢慢地转过头去,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几乎要发火了。
“是我,斯蒂夫。拉斯维加斯警局谢雷。”他说着直起身来,“放下枪,拜托。”他以为斯蒂夫还被当成嫌疑人关在警局里,看来他早就给放出来了,一定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斯蒂夫身穿他的保安员制服站在门廊的入口处,手里握着一把柯尔特式手枪。谢雷真想把他的枪夺过来,狠命砸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