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CSI同人)CSI:犯罪现场LVⅡ(64)+番外

他没有返回CSI实验室,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警局,打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他的家。

乘上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他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种痛疼的感觉竟然已经被他接受了。

他站在门前,取出钥匙送进锁孔……

有什么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像一只受伤的鹿在喘息。

他回过头来,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在走廊的阴影里。

那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仿佛受了惊吓。

“艾伦!”

谢雷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他听到那声音在走廊里隐约地回荡着,竟然充满着惊喜与关心。

第41章 焚尸案(三十)

艾伦脸色苍白如死人,眼泪汪汪,眼球充血,头发捻乎乎粘在一起。

但他仍然活着,谢雷感到如释重负。

首先他再也不必背负导致艾伦之死的罪名,他活着,即使活的很糟糕也是活着。

其次他确实非常担心艾伦。而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艾伦就像是一只幽灵。或许在看到他之前,谢雷曾怀疑过在那场恐怖的经历中艾伦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各种猜测一度让他胆战心惊。但当他看到眼前的艾伦,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危险的家伙呢?他只应该被人同情。

“艾伦!上帝啊,你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

男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无神的双眼看着谢雷。

谢雷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他悄悄地关注四周,想知道那些阴影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人。他身上没有带枪,没有可用的武器。

他保持着警惕,向艾伦走近一点点,试图分析他现在的状态。艾伦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曾经丰满的嘴唇也裂开了,血已经结痂。

“喂,你到底去了哪里?”谢雷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艾伦从不曾将他置于危险:“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

“我曾经看到你办公室的一个信封,那上面有你的地址。”艾伦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解释他为什么能找到这里。他双目盯着谢雷,声音沙哑,说起话来喘息地厉害,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真是聪明的孩子。”谢雷再次靠近一点,“假如你早点告诉我,你就能少受一点苦。你知道我同意带你回家的,你这几天都在哪里,是谁打伤你的?”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艾伦没有回应,他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谢雷看到他身上穿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大腿上染上黑色的东西,似乎是血迹。上身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牛仔夹克,在他的喉咙四周,有一圈被人掐过的痕迹,变成紫色的肿块,掐他的手那样用力,几乎能掐断他的气管和输血到头部的血管。

谢雷后退一步打开门,把艾伦拉进他的房间。或许之前他还曾担心让艾伦进入他的房间会是件不明智的事。但现在,他觉得这道门会隔绝黑暗,同时保护他们两个。

他还是想保护艾伦,就像他一开始不相信他是凶手,即使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相信艾伦。艾伦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凶手,也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帮凶,至少他脖子上的痕迹,支持了他的猜测。

一丝苦涩微笑掠过艾伦的唇边:“我的情况比你想的更糟。”他坐到通向厨房的一张椅子里,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谢雷温柔地说,他低头看仔细一点,赫然发现艾伦膝头放着的是一把厨房专用的屠宰刀,刀锋锐利如剃刀一般,有一个圆滑、厚实的灰色金属把柄。

谢雷警觉地慢慢站直,后退半步,用温柔地语调尝试着说服他:“谁这样欺负你?你到哪里去了?艾伦?”

“在魔鬼的地下室。”他说。

可是奇怪的是,谢雷感受得到艾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仿佛他从中体会到了什么乐趣。

“艾伦,我这就给你叫一辆救护车,好吗?”谢雷一边说,向电话的方向退了一步。

泪水马上涌上男孩的眼睛:“不!我不要救护车!”他变得狂躁不安。

“你看起来受伤了。”谢雷思考究竟那人会是谁。艾伦会不会是从凶手那里逃出来,独自跑到他家,又或是有人把他送到这儿来了?虐待他的人是不是就站在隔壁房间,看着,等待机会?又是一个圈套吗?假如他能走到电话那里,他一定会拨911报警,警察十分钟就能赶到。

“不!不要!”艾伦哀求道:“你能不能就让我留在这里?我能不能就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艾伦你需要看医生!”

艾伦使劲地摇头,他的手指握紧了那把刀,刀锋抵住左手手掌。刀锋一碰到皮肤,血珠就冒出来。

谢雷惊呆了。

电话铃在这时响了,打破了骇人的沉默。谢雷向电话走去。

“不要接!”艾伦大叫,将刀抵在自己的手腕,“我真的会做!你知道!”

电话铃响了几声后,停止了,自动转入语音信箱。现在这个时间也许是佟阵,又或是Greg(小G)带来什么新消息,又或是Warrick(小黑)的晚饭邀约。

谢雷顿时觉得自己会安全很多,如果长时间不接电话,这几个人一定会找上门,于是换上更轻松的语气:“你现在安全了。艾伦,我会帮助你,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你以前可没有真的帮助我。”

“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谢雷温柔地说。

艾伦抬起头注视着谢雷,用一种只有被遗弃的孩子才有的眼神,看得谢雷有些心痛。

“我用刀割自己……是因为我吓坏了。”

谢雷安静地听着。他知道在心理学上像艾伦这样疯狂伤害自己的孩子,都有着怎样的心理障碍:“我知道哪些人能帮助你应付那种想伤害自己的感觉。”

“你根本不懂!”艾伦说:“那些人也狗屁不懂!”

谢雷放弃了从艾伦手中夺下那把刀的想法,对于心理障碍的孩子,夺走让他感到安全的物品,那很有可能引发一场灾难。只能通过劝说对方放下刀,如果他们两个人一直这样独处的话,他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是你自己到我这儿来的,还是别人送你来的?”谢雷小心翼翼地问。

艾伦盯着刀锋,一边缓缓地拉着刀锋滑过靠近大姆指的蓝色血管,那里有一个字母A的纹身。“我总是独自一人。”他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我把你送回药物管戒中心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你为什么失踪了?”

“他要抓我,他派人来找我。”

“谁?”

“恶魔的使者。”

“那是谁?”谢雷觉得自己的头都疼了。

“他能嗅到我的鲜血的气味。”艾伦说,眼里一片茫然。“他有时候就住在我的……身体里。总在伺机统治我……我只有刺伤自己,只有痛疼能让我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