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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同人)CSI:犯罪现场LVⅡ(69)+番外

佟阵顺着那律师的目光回头看了谢雷一眼,挑了下嘴角,径自走进房子里去。律师满脸不悦地跟在他身后。

谢雷坐在车子里,一边打量着昆尼尔的宅门,一边思索着艾伦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去关注那个大富豪?’

警方并不是不关注昆尼尔,可是关注他并不是轻松的事,有太多的人维护着他、听命于他。和他见上一面就像去皇宫面见皇帝一样,连问话也要顾及他的心情,更别说随时进行调查了。

这样的人物是侦探们在案子中最不愿意遇到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又有充足的被罪犯盯上的理由。因为他富有。

穷人忌恨富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类的天性了。

不过这个案子的动机并不是如此。如果受害者只有兰博特一个人,那可以看成是针对富人的报复或是其它相关的理由。可其它的三名受害者,他们都贫困潦倒,身处社会的最底层。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兰博特的身份和其它几名受害者显得格格不入——假如他确实是受害者的话。

第三具尸体的真实身份,至今依然无法确认。这一点让谢雷感到心烦。

假如那具尸体不是兰博特,那兰博特只能有一个身份了——凶手。

……

佟阵很快就返回来了。

律师一路把他送出来。并站在门前一直看他上了车。

“这么快就完了?”谢雷疑惑地问。

佟阵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昆尼尔病了,他只出来和我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

“他说他今天不会有任何麻烦,让我不必担心,只管去调查案子好了。”

“早料到会是这样。”谢雷说。

佟阵把车子绕到豪宅另一边的街道上去,直到看不到那个一直站在门前的律师。他忽然对谢雷神秘地笑了一下:“知道他不会配合,我早做了准备。”他从出发时拎上车子的一个包里取出一个收音机模样的东西,递给谢雷。

谢雷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窍听器的信号接收装置吗?”

“是的。这是缺乏帮手的无奈之举。我把微型窍听器贴在昆尼尔的衣服后面了。余下几个小时,我们就等着好了。”

“这就是你在联邦调查局学来的所谓的精英调查方法?不过是些私人侦探的小伎俩。”谢雷不失时机地讥讽,不过他忍不住笑逐颜开,他很乐意监听昆尼尔,这可是揭开这个富豪神秘面纱的大好机会。“把车开到大宅的后面去,”谢雷指挥着佟阵,“从那里能看到昆尼尔书房的窗子。”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跟踪艾伦去过宅子的后面。”

“艾伦?他和昆尼尔……有什么关系吗?”

“不清楚。但艾伦说他只是从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昆尼尔的报道,知道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父亲,所以好奇地跑来看他。当然他还说了另外一个理由……”谢雷一股脑地把那天跟踪艾伦来到这儿的情形向佟阵讲述了一遍。

佟阵眯起眼睛望着谢雷:“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判断艾伦是无辜的。我倒觉得他根本就是骗子。他在耍你。”

“他确实是个骗子,但在这个案子当中……”

“你不必在陈述你要相信他的理由了。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佟阵将车了悄悄地驶到昆尼尔大宅的后面,隔着大宅后院的游泳池和一些石制的雕像,能看到房子后面的几扇窗子,昆尼尔的身影正出现在一扇窗子里面,他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几张纸。

“他在看什么?”佟阵说,“也许他今天确实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一天都没有去他的公司。”

谢雷对着那扇窗子注视了片刻:“也许他手里拿的是兰博特的乐谱。”

窍听器的扬声器里许久都没有传来一点声音。谢雷叹了口气,“如果他打算就那样坐着,我们就什么收获也不会有了。”

话音刚落,昆尼尔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了,他穿过房间,身影出现在另一扇窗子里,他坐到一架钢琴前。

不一会儿,扬声器里传来断断续续地、不连贯的弹奏钢琴的声音,他用一根手指敲出一个又一个单调的音符,

那声音,像一只折翅的鸟,在垂死前一声接一声地悲嚎。

“他在弹什么?”佟阵禁不住望了一眼谢雷,在他听来那曲子简直是难听死了。

“兰博特的乐谱。”谢雷轻声说,他从汽车的后座把艾利克斯转交给他的兰博特的一些乐谱拿在手中,挑了一张递给佟阵来看。

我是死了。

我的需要还活着。

使我继续前进,

使我继续期待。

他会不会要我?

他会不会伤害我?

他会不会爱我?

——HR。

音符渐渐被昆尼尔弹奏的连贯了。

渐渐地听出那种悲伤的气氛。

不知为何,这段音乐忽然攫住了谢雷的五脏六腑,那些词句也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眯起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跳跃到昆尼尔那里去了,他竟然感受到了昆尼尔的内心……

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负罪感、渴望、痛苦以及一切难以描述清楚的糟糕情绪。

这众多的复杂感觉在他的体内纠缠成一团,不断地增大压力,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

他感觉窗外是一片黑暗,这黑暗把他的房间也变成黑色、褐色、灰白与死灰的组合。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这十年内与许多重要人物合影的相框上,其中一丝余光落在这些照片的一角——兰博特的照片上。

兰博特的照片被他摆放在远离中心的位置上,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这种安排现在让他产生一丝微妙的羞愧——对兰博特的羞愧、对自己的失败和错误的羞愧。

那些警察逼他说出全部真相,他们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可那些黑暗的片段,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羞愧与恼火如同硫酸一样流过他的血管。

让他更为激烈地弹奏着这让人痛苦的曲子。

我是死了。

我的需要还活着。

使我继续前进,

使我继续期待。

他会不会要我?

他会不会伤害我?

他会不会爱我?

电话铃忽然响起来,好像剃刀一般沿着他的神经锋利地切割下去。他用一只颤抖的手抓起电话。

“喂?”

“爸——爸,爸——爸,爸——爸。”电话听筒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是如此凄厉。“快来看我呀。带来我想要的东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现在就想要。”

他使劲咽下涌到喉头的胆汁。“如果我照办,你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那儿?”

“爸爸,你会不会爱我?”

“求求你。”他低声说,“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那样的话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你不会想要我保存的东西。但你还是要来啊,你要为我而来啊,说呀,说你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