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就把你的想象说给我听。”雷斯垂德直直看入好友的眼中。
S转开脸,迈步走出。“把我的厨房收拾干净。”
想不到雷斯垂德竟乖乖地收拾了厨房,尽管连五分钟都没用上,他就声称收拾好了。
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沙发的对面,面对着沙发上的S。华生拿着药箱坐到S身边,一边检查S的伤势恢复情况。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应该赞美你智力的提高,竟然会怀疑到雷诺头上。不过,如果雷诺是共犯,那他
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S首先提出质疑。
“我先说吗?” 雷斯垂德略显兴奋。
“和平条约可是你主动提议的。”S往沙发里一坐,悠然地拿起扶手上的咖啡。
“好吧。雷诺的事,这纯粹是我的推理。不过如果命案现场在别处,那么搬运尸体的就是雷诺。”他瞟了一眼华生。“在可能帮她的两个男人中,有这个能力的,首先就可以把华生排除了。”
华生觉得这是对他的污辱。却因为心情的不安,而没有做任何反应。
“喔?你本来不是反对尸体搬运说吗?”
“我说过了,如果有共犯就另当别论。不过主犯——也就是实际下手的人——是凯瑟琳,说不定雷诺也有帮忙。总之我确实他一定在场,参与了杀人。”
“你这么肯定啊。”
雷斯垂德继续说:“如果实际下手和处理尸体的都是雷诺,那他就不是共犯,应该是主犯甚至单独犯案了。但就算再怎么痴情,我也不相信他会傻到这种地步。因为凯瑟琳一旦背叛他,他就完了,她应该也背负了什么风险才对。”
“难道不可能是雷诺独自杀人,然后两人联手弃尸吗?”
“我不敢说可能性是零,不过应该相当低。凯瑟琳在电影院的不在场证明很暧昧,但那之后的不在场证明倒是很确定。大概是决定好时间才行动的。这么一来,她就不太可能参与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的弃尸行动。”
“凯瑟琳的不在场证明目前不确定的是……”
“据称在看电影的七点到九点十分之间,后来去吃夜宵都已确认属实。不过我想她应该进过电影院,我们已从电影院保存的票根中,找到留有她们母女指纹的票根了。”
“这么说来,你认为凯瑟琳和雷诺利用这两个小时又十分钟的时间杀人?”
“或许也包括了弃尸,不过就时间来考虑,凯瑟琳极可能先雷诺一步离开现场。”
“杀人现场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总之不管在哪,应该都是凯瑟琳把死者约出来的。”
S默默举起马克杯啜饮,眉间刻着皱痕,一脸难以信服的表情。
“你好像有话想说。”
“不,没有。”
“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说。我已经说出我的意见了,接下来轮到你说了。”
雷斯垂德这么一说,S叹了一口气说:“他没有使用车子。”
“啊?”
“我是说雷诺应该没开车,搬运尸体需要汽车吧?他没有车,一定得上哪弄来。我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本领,可以不留痕迹地,弄到一辆不会留下证据的车子。一般来说,谁也没有这种本领。”
“我打算挨家挨户去清查租车公司。”
“辛苦你了,我保证你绝对查不到。”
“你这个混蛋。”雷斯垂德瞪着S,但S一脸若无其事。雷斯垂德愤愤地说:“我只是说如果真的另有杀人现场,负责搬尸体的应该是雷诺。发现尸体的地方极可能就是犯案现场,毕竟两人联手的话,什么都有办法。”
“两人联手杀死死者,把尸体毁容烧掉指纹,脱下衣服焚毁,然后两个再徒步离开现场吗?” S说。
“所以两人之间或许有时间差,因为凯瑟琳必须在电影结束前赶回去。”
“照你这个说法,留在现场的车,还是被害者自己开过去的喽?”
“是啊。”
“这就表示雷诺忘了擦掉上面的指纹,雷诺会犯下这种最基本的错误吗?他可是雷诺喔。”
“不管多厉害的天才,照样都会犯错。”
可是S缓缓摇头,“那家伙不会做那种事。”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擦掉指纹?”
“我一直在想这点,”S双臂交抱,“不过还没想出结论。”
“你想太多了。那家伙或许是数学天才,但杀起人来应该很外行。”
“都一样。”S坦然自若地说,“杀人对他来说应该更容易。”
雷斯垂德缓缓摇头。仿佛根本不信。“总之我会试着盯住雷诺。如果男性共犯存在的前提可能成立,调查内容也会更扩大。”
“照你的说法,犯案手法未免太粗糙了。事实上,车上的指纹忘了擦,又没把死者的衣服完全焚毁,简直是漏洞百出。我倒想问个问题:这桩命案是事先计划好的吗?抑或是在某种原因下,突发性的犯罪?”
“这个嘛——”雷斯垂德像要观察什么似地死死盯着S
,“也许是突发性犯罪吧。假设凯瑟琳为了谈判某件事把前夫约出来,雷诺以保镖的身份陪同出席。没想到双方一言不合,于是两人就失手把他杀死了——应该是这样吧。”
“这样的话,就和看电影的事产生矛盾了。”S说,“如果只是要谈判,用不着事先准备不在场证明——即使那是不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你是说这是计划性犯案?凯瑟琳和雷诺打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他,所以事先埋伏……”
“这也不大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雷斯垂德一脸厌烦。
“如果是雷诺拟的计划,绝不会这么不堪一击,他不可能拟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计划。”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到这里,雷斯垂德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
应该是他手下打来的电话,他报告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雷斯垂德边问边做笔记。
“冒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挂断电话后,雷斯垂德对S说道,“凯瑟琳的女儿小艾玛,据说那女孩的同学做出了耐人寻味的证词。”
“怎么说?”
“案发当日白天,有个同学说,曾听小艾玛提起晚上要和母亲去看电影。”
华生听到这里已经心惊肉跳,他在思索刚才雷诺让小艾玛进行的行动,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真的吗?”
“安德森确认过了,好像没错。也就是说,凯瑟琳母女早在白天就已决定要去电影院。”雷斯垂德对着S点头,“看来应该是计划性犯案不会错。”
然而S却眼神认真地摇头。
“不可能。”他凝重地说道。
☆、是猿粪啊
华生是无意,发现那张便筏的。
在雷诺的书桌上面。
他只不过是为了捉那只从窗子飞进来的鸽子。他将它从起居室的窗台扔了出去,却发现它又停留到雷诺的窗台上,并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