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惑,尼基六越抱紧奇恩一。
爱是如此说不清楚,它是怎么出现在人的心里,
又是不是只能给一个人。
……-
尚恩几乎转遍了西海岸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他站在这栋楼后的空地上,抬着头看楼侧面巨大的手枪雕刻。
他认识那把枪。
那是他格洛克37。
这栋房子绝不象他认为的那样,并不是马克从别人的手里买下的。
这是按照马克的意思建造的-
尚恩在墙壁上仔细地找。他想找到这栋楼建造的时间。
我昏迷了三年。
马克是什么时候建的这个别墅。我竟从不知道-
尚恩一无所获,楼体上并没有建造日期。
尚恩忽然想起了海滩前的那座墓。为什么那墓上没有任何字。
那是谁的墓。那又是什么时间建造的。
他在疑惑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墓碑前。面对着它站立,然后走上了墓碑前的几级台阶。
最后转到墓碑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一行字-
天堂从不在人间,只在你我紧紧相连的手中。
……——
皮特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
“他们知道爱,这是不是也是记忆被复制的证明。”
身前的一个技术人员回头看他:“如果他和基因提供者爱的是同一个人的话……”
“这个人就是奇恩伊根情人的复制体。”
“那可能是记忆的延续,也可能不是。他们两个看来以前就认识,也可能是日久生情,也许跟基因记忆没关系。”
皮特点了点头:“让我们想个办法来确定一下。”-
尼基六始终没有动手。两个人的心跳都还在继续。
奇恩一也并没有再继续坚持这个绝望的要求。没有刻骨铭心的感触,谁能甘心面对死亡。
略做思考后,他紧紧抱了尼基六,宛如绝望地最后的品尝。然后热烈地在尼基六的耳边吻,在吻的掩护下极小的声音说:“尼基六,我们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监控下。我会有办法摆脱,但是这需要时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我还没能实现这一切之前,你就出事。如果有机会,你要义不反顾地回去原来的生活,不要管我。等着我,相信我会去找你并带你出去。”
尼基六默默地听着。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照顾好自己。坚持一天就是离成功更近一步。”
“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你一起面对。”尼基六问。
“我不让你面对,你也无法面对,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如果说我不怕呢。”
“你要听我的话。别去做傻事。等着我,只要你能够平安无恙地等着我,我才能安心,这才是你真正地和我一起面对的方式。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尼基六没有再坚持,他是如此相信奇恩一。但奇恩一的沉重又让人窒息,尼基六开始痛心:“尽管我还什么都不清楚,但是我愿意相信你的安排不会错。但我很担心你,你真的就可以做到吗?”如果你真有把握,那么刚刚为什么还要做出一起死的决定……-
奇恩一没有回答,他凝视着尼基六的眼睛,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许久轻轻地说:“你真~迷人。尼基~。”
尼基六忽地伤感地不能自已。
“你是我的。是不是?”
尼基六点头。
“等着我,永远~。”——
“皮特!”奇恩一大声地喊。尼基六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离开了实验台。他们停止了拥抱。
“皮特,你把他弄来做什么?!”
四周的镜子阻隔了外边的一切。但是皮特一定在看着他们。
“出来见我!你不是想知道我脑中都有什么记忆吗?到我身边来,我想你并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大声地说给所有人听。”-
外面的几个技术员都看向皮特。
皮特盯着实验室里的两个人,思考了一会儿,对大家说:“今天的实验就到这儿。”-
皮特走进实验室,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进来候命。
实验台边站着已经很平静的尼基六,他平淡地和皮特对视着。他只有一个目的,保护自己。
奇恩一做了个手势让皮特靠近。皮特就真的靠了过去,奇恩一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说:“我没有对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别把他扯进来,不然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
“呵~,”皮特冷笑一声,“他也不会疑惑吗?或是你觉得我改变他的记忆会更好些吗?”
“你若这么做?我发誓你会看到你绝不想看到的事情!”
“呵,你怕他忘了你?”
“我说过他一无所知!”
“你们说的每一字我都听到,你不需要强调。你这样只是证明了他对你很重要。”
奇恩一眯起眼睛盯着他,许久笑道:“奇恩伊根最在乎的人永远是他自己。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放弃属于他的东西。”
奇恩一的话竟让皮特兴奋起来,他是那么地盼望找到复制记忆的证据:“你真的记起他是谁了吗?我问的是,对奇恩伊根来讲。”
皮特的话让奇恩很震惊,他听得出这句话的潜含义。这证明尼基六不但是克隆人,而且是从和奇恩伊根有密切关系的人复制而来。
是什么关系?奇恩一想的发呆-
他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尼基六时的情景,那种自然而然的占有欲。他要求他们在一起,并觉得这个要求很正当。
这种感觉是什么?仿佛从前生带来的,我不能允许你离开我十步以外。他是这样直接对尼基六表白的。
他还记得当时尼基六不屑的跑掉,然后他把他抓回来,从身后拦腰抱起来。他还记得尼基六当时的笑,回过头的那一瞥。在他眼里美的无以伦比。
这种美是曾经属于奇恩伊根的吗?所以我才会认为他也属于我?!-
皮特看着呆住的奇恩一向身后的人挥了下手,那几个人上来要带走尼基六。
“让他回到他原来的生活中。”奇恩一向皮特要求。
皮特冷笑一声。
“他若少了一根寒毛,我什么都不会再配合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对复制记忆的尝试有没有成功,更不要说奇恩伊根转移的万贯财富的下落。”
“你以为你能控制的了吗?”皮特的表情象在听笑话,你们的一切只应该受我控制。
奇恩一也跟着他笑,忽然他亮出手里的一根细长的针,那是曾在尼基六手里的。在皮特尚来不及做什么的时候,奇恩一已经用那根针狠狠地豁开了自己臂上的血管。血涌出来,伴着尼基六的惊叫,奇恩一挑衅地看着皮特,你能控制我的一切,但是我可以杀死自己,你什么都得不到。
“下一次就不只是豁开血管这么简单了。”奇恩一清晰地说。几个医师冲过来为他止血包扎。
皮特则一直狠狠地看着他。
奇恩一转而换了语气,向皮特暧昧地一瞥:“我现在是不是更象奇恩伊根了。”
皮特眉头挑了一下,愤怒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