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琴书别墅的客厅可以用上“宽广”二字形容,而且很高,不会让人感到压抑。罗望坐在沙发边上,背靠着后面,仰头看着巨大而华美的水晶吊灯,过了一会儿竟然开始晕了,她闭上眼睛心里对自己说只是休息一下,意识却迷糊过去。
脑袋里好像有一片海,海水摇荡着永远不会停歇。
有一个声音被反复波动的海水一次一次扩大,到最后罗望的脑海中就只有这一个声音——很想。
很想见俞柳。
想她的手抚摸着让自己的身体发烫,想拥抱在一起,皮肤轻柔摩擦,想追逐她的舌头,想甜腻地接个长吻。
什么时候能见面呢?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抱紧一点啊,对她说有多么想她。
脑海中的声音被一次次加强,很快超过了舒服的范围。
罗望皱着眉不满意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朦胧的情-欲还没有消退。她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头看到正走过来的倪青。
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罗望眨了两下眼,眼神恢复了清醒。
倪青却已经看清楚,停住了脚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罗望若无其事地笑笑:“好像睡着了。”
倪青:“做梦了?”
罗望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在这儿待了很久吗?”
“不太久,我担心你睡着了会着凉。”
罗望站起身说:“谢谢倪青姐,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再一次穿过安静的走廊,两旁名贵的画作罗望没有了心情去看。
梦见了想见的人,醒来发现是一场空,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满室的美人还是那么美,这里却算不得天堂。
将低落的情绪收进心里,回到宴会厅的罗望重新端起酒杯,挂着笑容与人交谈,直到聚会结束,这杯酒她一口也没有喝。“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有位诗人在一千多年前就讲过了。
车辆依次从半山别墅离开。回到市区,看着外面辉煌的灯光,罗望更觉得内心寂寞,伸手说:“牛姐,我手机呢?”
正好红灯排队,牛玉萃从副驾驶的大包里准确拿出罗望的手机,反手递过去。
罗望懒懒地问:“我的手机响过吗?”
牛玉萃:“没有响过。”
罗望不想看了,把手机扔在一边,牛玉萃不动声色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车子开进公寓小区的停车场,牛玉萃没头没尾地说:“我的手机响过。”
罗望不高兴:“谁找你,这么晚还有事吗?你要出去吗?”
牛玉萃停下车说:“要出去。”
罗望往前趴,两手从后面绕过座椅抱住牛玉萃的肩膀:“不要紧就别去了,今天好好休息嘛。”
身旁的车门忽然被拉开,罗望吓了一跳,看清是谁的瞬间心脏开始狂跳。
俞柳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笑着说:“怎么办,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ovo感谢大家的评论!
感谢无良用品的火-箭-炮嗷!感谢涂涂、不断跳坑、19959945、莫方抱紧我、雌雄公母男女鸡、晚饭只吃一碗饭、品茗、冒泡泡、涂涂、原来一些作者君萌萌哒的地-雷!么么啾!
☆、第 66 章
偌大的公寓。
只有罗望和俞柳两个人。
夜深人静。
适合做点什么。
一些热恋期的情侣们喜欢做的事情。
比如, 感受对方舌尖的温度。
用身体。
洁白的双人床中央有呼吸声, 一时急促, 一时舒缓。
沐浴过的肌肤沾着浅浅的牛奶香气, 使人迷醉,胜过红酒千倍。
明明是用惯了的沐浴露, 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时候,怎么会那样好闻呢, 仿佛是一种新的味道。这个念头在罗望脑袋里出现, 又很快消失了。
隔着睡衣抓住了她的胳膊的俞柳的手, 是温柔的力量,竟然会让她想要臣服。只是不知道她在向力量臣服, 还是在向欲望臣服。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所有的时间,所有的心思,都要用来感受。
脖子被抚摸的感觉, 每一处被手指碰到的地方都热了,向下滑, 到肩膀, 所以肩膀没有了力气, 到锁骨,连骨头都要软了,快速起伏的胸口是终点,一段旅程结束了。
嘴唇被吻着的感觉,湿润, 来不及,一分开罗望就仰起脖子,再次贴上俞柳的唇。密合着不准有空隙,否则心就会慌,要重重地吻,越重越好,最好被吻得陷在床里不能动。
罗望用力抱着俞柳的后背,想要将两个人压在一起,胸挤着胸,腿缠着腿。
不满足,怎么都不满足。
心脏不受控制的感觉,是极度喜欢。
哪里在渴求,在渴求什么,柔软的小路上出现了露水。
罗望抓着俞柳的手,放在睡衣扣子上,她的手也摸到了俞柳身上穿着的睡衣的扣子。
都是灵巧的手,一次舌头交缠的时间,上衣都被打开,俞柳膝盖向下滑,放低身体合在罗望身上。
胸腹相贴,两人都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是正好的温度,是冬夜的暖。
万家灯火中有床头这一盏。
呼出的气息错乱着,额头出了汗,湿漉漉的吻持续到她们都想吞掉对方的舌头。
罗望的舌头有些轻微的疼,可是这点不足为道的疼痛感竟然让她觉得这场亲密更刺激了,于是沉沦再深一度,理智与溢出口角的轻-吟一起消散了。
俞柳却放过了她的舌头。
含住下巴,这个动作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一点也不好笑,只让罗望更湿了。
“你要吃了我吗?”她闭着眼睛问。
俞柳没有回答,又歪头试图咬她的喉咙。
你要杀死我吗?罗望脑袋里想着,说不出话。
“啊——”叫声戛然而止。
俞柳的舌头快速舔过了她的喉咙,又离开了。
“继续……”罗望说道。
轻咬肩膀,然后吻着肩膀,轻咬锁骨,然后吻着锁骨,罗望以为要向下去,她猜错了。俞柳暖热的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锁骨,先沿着骨头向远处走,再缓慢地回来,到身体的中间,从正中的凹陷往下,到两胸之间。
俞柳一只手按在这里,走上未完成的旅途。
到睡裤边缘,俞柳停了一下。
“别停。”罗望睁着涣散的眼睛说。
“好。”俞柳深深地吻住了她。
深夜的云被揉碎了。
晚风悄悄吹拂,世上最温柔。
安静的房间,好像有风在这里打转,一直在响着轻轻的,柔柔软软的声音,空气变得沉重起来,不住地坠,忽然都变成水珠裹在皮肤上。
她们的身体又重又轻,要沉往海底,要飘到天空去,在海底与天空之间的时候,就是波浪一样的起伏着。
纠缠得紧。表面都贴着,热烈地摩擦着,内里也贴着,软润地滑动着。
连结着,抓紧着,昏昏的,梦一样失魂了的,贪吃。
想不到怎么会这样舒服呢?
这才是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