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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109)+番外

作者:海的挽留 阅读记录

他这话便是在挖苦谢景与顾云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却也没能令她喜欢上他,而他认识顾云容不多久,便能与她两情相悦。

谢景袖中拳头紧攥。

少顷,他忽而执杯一饮而尽,将杯底亮给桓澈:“王爷说的很是,缘分这等事说不准的,缘起缘灭也是世间常理,下官恭祝王爷与王妃千恩万爱,同心永结。”

桓澈心中不豫,面色冷下。

什么缘起缘灭,哪有跟才成婚的人说这等话的,谢景这怕是在暗祷他跟顾云容不能长久。

谢高夫妇不知儿子何意,但也知儿子脾气,怕儿子说出什么不敬之词,强行将儿子拽走,又跟桓澈赔笑。

桓澈出了谢家坐回马车里,愈想愈是冷笑。

宗承走前跟他说他等着他跟顾云容拆伙,谢景又跟他说甚缘起缘灭,一个两个都不盼他跟顾云容长久。

他就偏要与顾云容百年好合,长长久久,让那帮孙子都好好看看!

顾云容入车厢时,瞧见他满面闷闷之色,大致能猜到缘故,上前哄他几句,就被他抱到腿上狠狠亲了一口。

顾云容懵了一下,红着脸问他可做好了准备。

她跟桓澈说了李琇云与她说的那件事,桓澈听罢忖量片刻,拍拍她脑袋,让她不必操心。

“我们两个一定要地久天长,”桓澈眉尖微动,“给那些不盼人好、满心酸水的王八仔细瞧瞧。”

顾云容一怔,他怎么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两句。

两人的马车才到王府门口,便见忙忙迎出来的小厮各行一礼,急道:“郑公公过来传陛下口谕,已在里头等了两刻有余了。”

桓澈与顾云容互望一眼。

入内,果见郑宝等在中堂。

郑宝客套一番,话锋一转:“万岁爷口谕,请王爷王妃一并往宫里走一趟。”

桓澈问可知是何事,郑宝往周遭扫了一眼,压低嗓音:“老奴也不甚清楚,但瞧万岁龙颜阴郁,恐不太妙。再就是,东厂掌印刘公公也在。”

桓澈知郑宝已是将能说的俱说了,这是提点他们仔细应对。

桓澈与顾云容被宣到了乾清宫东暖阁。

贞元帝正批奏疏,看见二人齐至,手上朱笔不停:“跪下。”

第五十八章

贞元帝看两人一句不多言,径直敛衽下拜,挥手示意刘能将东西拿与二人看。

桓澈接过飞快览毕,又递与顾云容。

顾云容低头浏览,纤指暗蜷。

这是一份奏疏,署名就是东厂掌印刘能。上面罗陈了十条证据,或明或暗,全部指向一件事——先前顾家指认沈丰冒领军功之事,不过捏造。

皇帝倘信了这些,不仅顾家大祸临头,桓澈也要跟着受到牵连。

贞元帝对着地上端跪着的二人道:“尔等有何话说?”

桓澈道:“儿子无话可说。”

顾云容讶然转眸。

贞元帝也凝眸看去:“此话怎讲?”

桓澈跪着不动:“虽则奏疏内中所谓凭据颇多,但儿子相信,父皇自有明断。”

贞元帝冷笑:“你不必在此故作姿态,若朕决定将顾同甫下狱、将你降爵,朕看你还能否如眼下这般巧言令色、镇定自若!”

“儿子并非故作姿态。父皇未将此事透出去,只将儿子与云容私底下唤来,这便表明父皇不愿偏听偏信,想把儿子与儿媳叫到跟前问上一问。但儿子看了适才那奏疏,实觉无甚可说,凭父皇之英睿,根本不会被此蒙蔽。父皇眼下不过是一时恚愤,冷静下来自能一目明了。”

贞元帝拍案:“未免自负!朕将尔等传来也兴许是要办你们!来人!”

话落,锦衣卫指挥使邓进领着两个佥事入内。

顾云容看桓澈缄默不语,觉着他约莫又跟他父亲杠上了,暗捻一把汗。

贞元帝看小儿子竟是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霍然起身。

不知是否因着郦氏的缘故,他这个幺儿平日瞧着闷声不吭,但骨头向来硬得很。

眼下这是笃定了他不会将他如何。

“将人拿下”四字在他喉间转了又转,却是在思及早逝的郦氏时,硬生生卡缠住,说不出口。

良久,贞元帝辞色喜怒难辨:“且退下。”

桓澈瞥一眼旁侧的翔鸾云母锦屏,与顾云容行礼退出。

殿门重新阖上,一人自屏风后转出。

正是太子。

“今日情景你也瞧见了,你七弟自来如此,倘果真有猫腻,他断做不到如此。他自己纵不惧,也要为才娶的媳妇揪心。”贞元帝道。

太子施礼道:“父皇说的是,然七弟约莫也是拿准了父皇会作此想,这便……”

“够了,”贞元帝重新坐回案旁,“这几日交着年节,宴饮颇多,你的课业敢怕要落下,回去温书习字去。”

太子张了张口,终是行礼告退。

出得外头,他面色瞬时阴冷。

他父皇今次怕只是做个样子给他看,来堵他的口。

也不知父皇是否后悔了当年的决定,眼下这怕是又动了让桓澈取而代之的心思?

顾云容回府之后,听闻皇帝又将顾同甫夫妇两个宣至御前,不知说了甚。之后皇帝也未再因此事宣召过她与桓澈。

东厂那边查到的东西应当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不论皇帝信与不信,眼下瞧着应是暂时无事了。

郦氏的忌辰在二月中。

国朝定例,唯皇后之神牌可升祔太庙,宫中奉先殿供奉的也仅是国朝历代帝后之神位,因此桓澈若想为郦氏祭奠,必须去天寿山谒陵。

天寿山地处昌平州,乃皇陵所在之地,历代帝王后妃皆葬于此。

昌平州处京城正北,两厢相去不算近,因而顾云容与桓澈提前五日出发,黎明时分便离了王府启程上路。

顾云容想起李琇云那番话,揣度着太子会否雇人在半道截杀他们。

“莫要胡思乱想,”桓澈倏然出声,“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顾云容递与他一个洗净的桃子:“晓得你厉害,我就是在想,东宫那头打的什么主意。”

桓澈不接,竟是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顾云容顿了顿,无法,握桃在手,一口一口喂他。

“管他打的甚主意,”桓澈道,“他若是聪明的话就该安安生生的。一次两次生事父皇忍着,回数多了,便是自掘坟墓。”

两人到地方时,已是初更。

守陵太监黄顺一早便得了信儿,率众远远来迎。

天寿山是皇室宗亲常来之处,皇帝与皇太后也会三不五时前来谒陵,故此除却山陵地宫外,另设有供贵人寝息的楼阙殿宇。

顾云容与桓澈被一路引至玄清殿。

黄顺知衡王凡在京中,每岁此时必来祭扫,这便循例将这一年以来对端慎皇贵妃一应供飨的增益、庙殿的修葺简单禀了,以显自家尽心。

桓澈不发一言地听着。

顾云容发现他自到了天寿山地界,话便格外少。

待黄顺退下,桓澈与顾云容说他要出去走走,让她先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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