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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137)+番外

作者:海的挽留 阅读记录

顾云容低头看怀中人的侧脸,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她有一瞬竟觉得他是在跟她撒娇。

顾云容脑门儿几乎沁汗。

莫非当真烧出毛病来了?

顾云容神色凝重。

她好像应当试探试探。

贞元帝终究是处置了梁王妃。

虽然这件事疑点颇多。梁王妃可能妒忌李琇云有孕,但不太可能这般行事。

不过贞元帝似并未考量到这些。他将梁王一并宣去,将夫妻两个痛斥了一通,责令梁王妃去宫中奉先殿祖宗牌位前跪上两天两夜,期满之后另需禁足一月才算是领完罚。

梁王并未提出异议。

梁王妃跪满两日回府后,双膝高肿,头晕眼花,几乎是被人抬进门的。

她跟梁王哭诉自己冤枉,痛骂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害她。

梁王脸色铁青,挥退左右,冷声让她住口。

“这不过是在挑拨而已。”

梁王妃哭声一顿。

梁王烦躁道:“你以为父皇当真就认为此事是出自你之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甚。兴许是给淮王妃下黑手的人见事情有变,便调转矛头,随意挑个人栽赃,我们不过是运道不好撞上了。”

“也兴许是,我那七弟察觉有人要挑唆他跟淮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转头栽到我们身上。”

梁王妃不解:“有变就有变了,为何还要另行栽赃?”

梁王鄙夷道:“我就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既知淮王妃那胎儿是被人阴掉的,那便是要一查到底的,总要有人来担罪,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再找一个替罪羊。”

“而且,如此一来,也可激得我跟另几个斗起来。因我不知这一出究竟是谁所为,再看那几个兄弟,便会多一份疑忌,觉着哪个都像。如此,这滩水就越发浑了。”

梁王妃一惊,这里面竟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忙问她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你老实待着便成!”梁王撂下话便走。

想想老七真是命好,非但生下来就得父亲青眼,还娶了个天仙一样的老婆。

不仅美貌,还灵慧。

他听他的王妃说了,当时冯皇后几乎要将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她竟还能冷静地跟冯皇后对峙。

比他那老婆不知强上多少。

梁王出门后,径直转去寻岷王。

几个兄弟里面,他跟这个五弟还能说上几句话。

父皇这回是以探视太后的由头让他们提前赴京的,但实质上他们抵京之后便因着接二连三的各种缘由,尚未正式偕同前去拜见太后。

拜见祖母自然是要携礼的,那么携什么礼便是一桩值得深思的事。

他见到岷王之后,寒暄一阵,即把话茬绕到了这件正事上。

岷王正在写悔罪书。

他因被御史参劾骄奢罔利,遭父亲痛斥,被勒令撰写万字悔罪书请罪,还不得使人代笔或拟稿,否则被发现字数翻倍。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他最是憎恶文墨上头的事,憋了几日也只写了一千来字,还是偷摸让长史提点了几句。

岷王急得头发都要抓秃了,暗示梁王搭把手。

梁王面无表情慰问弟弟几句,随即又开始探问送礼之事。

岷王旁的地方不行,吃喝玩乐、人情往来最是在行。

岷王恨得又扯了一把头发:“我写不完也出不得门,你不帮我把这事办了,我一字都不会与你多言!”

梁王瞟了眼岷王那岌岌可危的发髻,想了一想,道:“我可以想法子帮你。但我还要另行问个问题——你说,咱们的七弟会对什么感兴趣?”

转入三月,韶光淡荡,天气融和。

这日,顾云容正在府内招呼着扫房驱虫,就听门房那头报说外头有人闹事。

顾云容心觉诧异,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王府门外闹事。

她仔细问了,得知是几个灾民聚众闹腾。原本这也不算什么事,王府自有护卫驱赶,但与那几个灾民一道的还有一个锦衣男子,瞧着是个官宦子弟。

那男子还递了帖子进来。顾云容一看,帖夹上面赫然写着施绥二字。

顾云容不能做主,转去询桓澈。

桓澈正在库房里面给祖母挑拣礼物。他因病已经有些时日未去探望祖母了,过几日说不得要与诸王一道入宫谒见祖母,他总不能空着手去。

他看罢顾云容送来的名帖,问她灾民闹什么。

“好像是说京畿春旱之事。”顾云容道。

京畿有好些州县,乡民遇灾入京也不足为怪。今年正旦之后雨雪确实稀少,不曾想竟是误了农时溃演成灾。

桓澈冷笑:“那来我门前闹甚,这等事不应当去寻顺天府尹么?”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帖,攒眉道:“这名字有些耳熟,我似乎听外祖提过。莫不是施骥家的子弟?”

他打开帖夹看了内中单帖,一顿,心道果然。沉思少顷,他命一小厮出去传话,将施绥带进来。至若那几个灾民,先让握雾扣起来。

顾云容看着他手里那张名帖,微抿唇角。

他吩咐完诸般事项,回头看到顾云容神色透着些古怪,不禁奇道:“容容那是何神情?可有不妥?”

第七十章

顾云容踟蹰着道:“先不必问那许多,你且见客去。”

桓澈盯她顷刻,倒也没再追问,回身自去。

顾云容瞄了眼他的背影。

希望是她想多了。

桓澈见到人时,发现施绥竟是那日跟他争点心的人。

施绥也是一怔,忙忙施礼,连声道巧。

寒暄过后,他道明了来意。

施绥自道是行至街口时,瞧见那一群刁民嚷嚷着要找衡王,心觉不妥,怕他们生出什么事端来,这才领着过来,交给王爷处置。

“小人听闻,他们是为着京畿春旱之事前来,不知王爷可晓得个中情由?”施绥问道。

桓澈面上古井无波:“刁民闹事而已。”

施绥来之前想到桓澈闻听此事会恼怒,会惊诧,却万没料到是这么个反应。

这事往小了说确实不值一提,但往大了说,却是攸系着京畿各州县今年的安稳以及夏秋粮税征收。

何况,还跟衡王自身相关。他难道就不怕皇帝知晓此事之后,对他下甚不利考语?

施绥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露。他说罢事情,却并不作辞,反而东一句西一句说起了旁的事,竟是摆起了长谈的架势。

桓澈起先微攒眉尖,继而不知想到了甚,容色复常,坐着喝茶听他扯。

待到隅中时分,施绥仍无休止之意,立在正堂外面的拏云毫不怀疑若是殿下提出在此摆膳,施绥会凑上来蹭一顿饭。

桓澈心里念着顾云容,已是不耐,命人送客。

施绥只好起身,再三客套后,便道明日他跟几个世家子弟相约出城骑猎,委婉探问桓澈可否同行。

桓澈只道没工夫,吩咐小厮将施绥领出去,回身径去。

顾云容坐在桌前等了约莫一刻钟,见桓澈迟迟不来,心里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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