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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205)+番外

作者:海的挽留 阅读记录

顾云容笑起来。

她竟搬出皇帝来吓唬她了。皇帝从头到尾说的可都只是调派一批女官来东宫负责日常事务打理,是正常的人事调动,并未说过让这些女官操心旁事。

皇帝这般只给暗示却不明言,是懒得跟自己儿子硬杠,要是这拨女官谁有本事爬上太子的床,那自然是皇帝乐见的,但若是爬床不成,闹得不可开交,皇帝也完全可以甩锅给那些女官,横竖是她们自己要往太子身边凑,跟他老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可谓是皇帝的惯用伎俩,只可惜眼前这个入宫不久的小姑娘根本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就是对我不尊不敬,对我不尊不敬可就是罔顾尊卑,你都罔顾尊卑了,焉有不送宫正司之理?纵是你告到御前,陛下也不会说我处置不当。”顾云容不耐与之多言,言罢挥手命人将夏娘绑了。

夏娘挣揣之间,忽然推倒一个内侍,朝门口拔足狂奔。

正碰见晚归的桓澈。

桓澈身边护卫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按在地上,与此刻追上的两个内侍一起将她绑了。

桓澈问了大致情由,对迎面而来的顾云容道:“容容罚得很是。她非但不知错,反而出言顶撞。这等人,不仅要罚,还要让余人都好生看看,与她一般,是何下场。”

夏娘闻言瞠目。

她确实看不惯顾云容,但她自认为今日并没过分失礼,且她是陛下钦点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子纵不喜她,也好歹说几句场面话,却不曾想竟是这副态度。

桓澈挥手命内侍塞了夏娘的嘴,将人带走。

回到寝殿,顾云容看桓澈心绪似乎转好,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桓澈看着她道:“我先前还以为容容当真对我身边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无动于衷,原来还是会动气的。”

“我哪有无动于衷,再者说,我若是还不出手,再过几日,那群新来的女官会觉得我软弱可欺,怕了她们这帮有后台的,回头就爬到我头上来了。那我就让她们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而且,陛下从来也不是她们的后台。”

桓澈微微笑道:“这就是了。你尽管放开手去做,不必有后顾之虞,万事有我。”

顾云容看了时辰,拉住他衣袖:“今日为何回得格外晚?”

他踟蹰一下,自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竹质书筒:“你看。”

沈家之事,厂卫那头查了一月,结果当真如沈兴所言,亦且由此牵出顺天府部分官吏与倭王有所牵系,暗行走私。

贞元帝将厂卫调查后拟言上禀的奏章拿给桓澈看,问他如何看。

桓澈眉目不动:“退一万步讲,纵然这一切当真只是宗承撒下的弥天大谎,对顾家实则也无甚影响。”

顾家已是储君岳家,即便爵位被收回,待他异日登基,也是一定要给顾家赐爵的。至于欺君之罪,不知者不罪,按照沈兴之言,罪责都在宗承,顾家是无辜的。

贞元帝打量儿子几眼,笑道:“但你可曾想过,一旦收回顾家的爵位,你媳妇可就只是个小吏之女,没有资格做这个东宫妃。”

“父皇知晓儿子的脾性,何必拿这等话来试探儿子。父皇纵然当真塞个女人过来,难道还能按着儿子的头让儿子跟她圆房不成?”

片刻的静默后,贞元帝仿似有些恼了,道:“成,你最有理。想让朕不借由发难,就帮朕办一件事。”

太后圣旦这日,贞元帝拖着病体来给母亲贺寿。

他的病况一直反复,这半年来把太医院一众太医折腾得够呛,但始终也不见真正的起色。

太后本不欲让他来,但他一意坚持,说母亲生辰一年也就一回,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缺席。

诸位皇子并劭哥儿也齐来贺寿。

劭哥儿是太后目前唯一的曾孙,按说太后应当对他疼爱非常才是,但顾云容并未瞧出太后对劭哥儿有多热络,不知是否因着广通王之故。

贞元帝来时,还着猫儿房的内侍抱来了去年今时出尽风头的那只狮子猫。

劭哥儿毕竟是孩子心性,瞧见那只雪中一点黑的长毛团,便两眼放光,当下从自己父王身边跑开,伸手去抱猫。

猫主子嫌恶扭头,倒是瞧见正与太后低语的桓澈,“喵喵”叫了两声。

但桓澈并不朝它这边看。猫主子沮丧低头,伸舌舔爪。

顾云容瞧不下去了。这猫统共也没跟桓澈见几面,怎就对他莫名热络,莫非是知道自己将来的小鱼干全都系于他一身?

顾云容上前,指了指桓澈,跟猫主子表示她是他媳妇,身上也沾了些许他的气味,被她抱了就约等于被他抱了,然后朝着猫主子伸出手,以眼神问它让不让她抱。

猫主子低头皱起一对稀落的眉毛,委屈半晌,湿漉漉的鼻头在顾云容指尖上蹭蹭,纵身跃入顾云容怀中。

劭哥儿看得一愣一愣的。

难道猫也以貌取人,专让生得好看的人抱?

猫主子一到顾云容怀里,她便手臂一沉,险些摔了它。她掂量着它约莫是又长胖了。

劭哥儿拿了个铃铛想逗猫,正欲跟婶婶打商量,骤闻四周惊呼乍起。

“父皇厥过去了,快宣太医来!”

诸王疾呼,纷纷上前探看,但都被桓澈使人挡了开去。

桓澈上前查看了贞元帝的状况,命内侍将贞元帝背到左近的便殿去。

众人正嘈嘈,又见御林军统领急急奔来,报说京军三大营部分兵士突然哗变,局面几陷失控。

顾云容认出,这个统领正是去年端午那天,曾奉桓澈之命来文华殿调兵护卫她的林锐。

桓澈冷声问:“为何哗变?”

林锐抬头看他一眼,满面难色,欲言又止。

桓澈再度逼问,林锐得了他的准允,快步上前,凑近耳语。

第九十九章

桓澈听罢,面色冷峻。

顾云容见桓澈示意她过去,遂抱猫上前。

待到近前,猫主子伸爪扒拉了一下桓澈的衣袖,可惜他无甚反应。

猫主子不满,嗓子里“咕噜”了一声。

桓澈只是附耳与顾云容低语。

“五军营、三千营与神机营内大抵是混入了煽动造谣的内应,”桓澈嗓音愈低,“在军中谣传说我为了谋得储位,早已与倭王勾结,发展势力,还说父皇先前发现了我阴私勾结外贼之事,顾惜父子之情,并未当众揭穿我,只是私底下规劝,然而我非但不思悔改,还对父皇下毒,父皇那莫名其妙的病就是我下毒所致。”

顾云容听见这么一番说辞,惊得紧了紧抱猫的手臂:“这编得还挺曲折离奇的……”

“更曲折离奇的还在后面,”桓澈继续道,“谣言还说我打算登基之后就与倭国建立密切邦交,还打算迎倭国公主入宫为妃……”

顾云容嘴角微微扯动。

番邦,譬如朝鲜国,给国朝皇帝进献美人是常事,但那都是贡品性质的,皇帝也并不会真的宠信这些女人,多是将之扔进后宫里,随意给个位分了事,算是收下番邦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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