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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210)+番外

作者:海的挽留 阅读记录

“安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父皇心里也有数。外头那群朝臣斗心眼都斗不过你父亲,何况是后宫这些只会拈酸斗气的后妃。”

太后不紧不慢往前走,语气平淡,但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道不尽的沉冷:“这是有人趁着你父亲垂危,想借安妃作妖呢。想作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那个位子是什么魑魅魍魉都能爬上去的么?这是把我这太后当摆设呢。”

桓澈转头看向身侧的祖母。

国朝虽一直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祖训,然而自立国以来,因着各种缘由,很是出了一两个手段了得的皇太后。危急关头,皇帝不在,东宫年幼,都是太后拍板,照样力挽危局,无人不服。

桓澈将祖母送到地方后,欲转身离去,却被祖母叫住。

“子嗣的事,暂且不必过急,这等事急也不顶用,说不得不急不躁,自然就有了。”

桓澈回身道:“孙儿倒不怎么急,孙儿还担心容容急,毕竟这等事,总是女人顶的舆情更多。”

“我瞧着你媳妇也不怎么急,”太后叹道,“我总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趴在我膝头管我要点心吃的稚童。我倒是担心你回头有了孩子,手忙脚乱。”

桓澈道:“祖母怎会忧虑于此,孙儿……”

太后斜他一眼:“你会抱孩子么?你会哄孩子么?我倒听你媳妇说,你吓孩子很有一手。你看现在劭哥儿瞧见你,都吓得缩头缩脑的。”

桓澈嘴唇翕动,半晌,道:“这些事应当不难,孙儿届时必会很快上手。”

太后冷哼一声,不予置评。

京中哗变尚未完全平息,新的乱子又出。

不知是谁放出的谣言,称皇帝已经驾崩,只是太子为稳定局面,秘不发丧。

各地诸王听闻,蠢蠢欲动,意欲举兵,靖难勤王。

太后颁下懿旨,命各地诸王安生待着,不要听信谣言,不得擅离封地,否则后果自负。

但有几个藩王以恐太后已被太子控制,懿旨并非太后本意为由,一意领兵赴京。

城内本已渐趋偃旗息鼓的叛军闻讯振奋,意欲与藩王的勤王军队里应外合,闯入皇宫。

贞元帝的病况没有转好也没有恶化,桓澈要安定局势,不能一直守着。

顾云容见桓澈又要出宫去,拉住他叮咛他千万小心云云。她见他总盯着她看,摸摸自己的脸,问可是有何不妥。

他沉默一下,伸手从她前襟上拈起一根毛:“这是什么?”

顾云容恍然:“唔,那是猫毛,可能是我抱着狮子猫的时候,它留下的。它总在我怀里乱蹭。”

“听说它不仅时常赖在你怀里,还总往你床上爬?”

顾云容点头,如实道:“你这几日不在,你的位置,都是它躺。”

桓澈面上的神色很有些一言难尽。

“等我回头闲下来再说。”桓澈冷声道。

他回身时,顾云容又一把拽住他。

桓澈即刻顿住。

顾云容绕到他身前,伸手去扯他领口。桓澈环顾一圈,严肃道:“青天白日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

嘴上这般说着,身体却是一动不动,任她施为。

“有什么不好的,”顾云容在他衣领间找了片刻,遽然一顿,舒口气,“你戴着就好。”

他低头一看,她莹白的掌心托着个护身符。

他目光一转:“容容为何特特来翻找这个?”

他犹记得,当初他追到杨村让她随他回去时,她一直盯着他胸前,后来回想,她应是在看这个护身符。之后两人和好,出去采挖山货,牵驴下山的路上,她也是特特伸手拽出了他领间的这个护身符。

第一百零二章

顾云容又对着那个护身符看了少顷,重新掖回桓澈衣领内。

“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这护身符一看就很灵验,毕竟是婆母留给你的。所以想瞧瞧你戴了没,若是没戴,就提醒你戴着。”顾云容道。

桓澈端详顾云容神情半晌,觉着她并没说实话。

顾云容见他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抿抿唇角,岔了题,与他小声说了梁王可能已经被狮子猫咬成了太监的事。

桓澈听她说起梁王调戏她之事,目光阴森,后头又听见狮子猫那一段,亦是惊奇。

“那猫要是再狠一点,非把他那宝贝给咬掉不可,”顾云容幸灾乐祸,“没准儿梁王往后一看见猫,就会觉得胯下一疼。”

桓澈看她笑得欢,在她臀上轻拍一下:“你还笑,往后看见梁王就躲远点,知道么?”

他先前思来想去,终究是放心不下,派了一拨护卫暗中保护她。

护卫那头尚未来跟他禀告这几日的事项,他回宫之后看顾云容安然无事,又忙于诸事,一直没能顾上将护卫叫来问话,所以并不知梁王这一段。

顾云容小声嘀咕:“又打我屁股……小心我要猫不要你。”

他蓦地凑近,紧按她在胸膛:“我可比猫顶用多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他忽地含住她皙白圆润的耳珠,“我这几日不在,你夜里都不想我么?”

顾云容面红耳赤,却又搡他不动,微微低头:“其实,不瞒你说……”

桓澈竖起耳朵听。

“还真的不想。”

顾云容捏捏桓澈瞬时黑沉的脸,笑得眉眼弯弯:“这大热天的,我一个人躺在席子上多凉快,再多一只猫也不打紧。但是你比猫占地方,身上还比猫烫,又总爱往我这边贴,我每日早起,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再则,猫比你乖多……”

她一句话未完,就被他压下来堵住了口唇。他用力在她娇嫩的嘴唇上厮磨几下,牢牢箍住她,恶狠狠道:“你个小没良心的,给我等着!等此番事了,我要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不过,”他语声一低,“你确定你每日晨起汗津津的不是因为晚间动得太多?”

两人正打牙撂嘴,握雾前来通禀说一切就绪,可以走了。

桓澈慢慢松开顾云容,抓着她的手臂,低眉缓声:“等我回来。”

顾云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微凝。

他允文允武,又心智过人,唯一的弱点就是对于幽闭空间的恐惧。他每回出门办事,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个。

虽然一般状况下不会触发他的这个隐疾,但也不能排除特殊状况,譬如上回他就在坍棚内发病了。

那回之后,在她的再三督促之下,他确实更积极地接受治疗,进益也确乎是有的,但总也不能完全克服这个心病。

顾云容轻叹,幼年经历对于一个人真是再重要不过。若是童年时期经历过什么灾厄,很可能会留下一生难以磨灭的阴霾。

顾云容也听闻了桓澈着人在仁德宫搜查所谓冤魂之事。她原等着揪出这个装神弄鬼的,但兵卫们似乎并没寻见人,她一直也没听到此事的后续。

太后此后又颁了一道懿旨,但未能阻止上京勤王的藩王们。

中秋之前,这帮藩王便已经陆续到了京郊,陈兵列阵。来的这批多是袭封不久的藩王,九成都是贞元帝的兄弟跟桓澈的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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