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睡袍披头盖脸，桑桑忙扒拉出脑袋，跟着钢铁侠的脚步小跑上去，不死心地问：“新战衣和毒液……”
“等我睡醒。”
听到钢铁侠的回答，桑桑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笑容，转身跑回实验室忙碌起来。
……
回到自己房间的托尼·斯塔克，揉了揉有些纠结的面孔，刚准备抬手给自己倒酒，贾维斯的声音忽然响起：“先生，桑娅小姐吩咐过，她在的时候，您都不能喝酒。”
“谁给她的权利？”钢铁侠挑挑眉，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
右手放在酒杯上，他正想端起来，眉头止不住微微一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将杯子重新搁在案几上，转身走向落地玻璃窗。
这时候，贾维斯才又出声：“当然是您给的权利。”
“我？”他撇撇嘴。
“小托尼说得没错，您不仅被动，对自己还特别没有信心。”
“贾维斯，你的程序出了问题？”
“当然不是。我只是奇怪，一个花花公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连妞都不会泡的？”
托尼·斯塔克：“……”
“真替桑娅小姐的初吻感到可惜。”贾维斯适时补刀，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自家主人伤口上撒盐。
“我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些问题。”
钢铁侠眉角微挑，“第一，我不是她的监护人，当然，如果我是，她的初吻也不在我的监护范围内。第二，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对于助理的私人感情问题，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第三，我喜欢大胸大长腿的性感御姐，你是从哪一点看出，我会看上她那样的小豆丁？第四，即便我喜欢她，你觉得我这样的状态……”
托尼·斯塔克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停下来，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面色有些黑的转过身。
贾维斯没有出声，大概这时候，他已经不敢出声了。
他透过半掩的门，看到少女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把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尴尬。
然后，他听到小姑娘说：“抱歉，斯塔克先生。我给你泡了壶茶……”
托尼·斯塔克面色僵硬地点点头，重新背转身看向窗外，语气冷淡：“放着吧。”
听到茶盏放在案几的声音，托尼·斯塔克看向窗外的目光颤了颤。接着他又听到茶水倒入茶盏中的声音，心跳微微有些迟缓。
待到他听着慌乱的脚步和“砰”的关门声，才不自觉吐出一口气，眸光艰涩，语气透着些疲倦，“贾维斯，我有必要给你设置一个禁止讨论话题的清单。”
“先生……”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也许您可以将自己的困扰说出来，桑娅小姐并不知道您现在的状况。您应该很清楚，她不在的这段日子，自己的状态有多糟糕。”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但是她很关心你。”
托尼·斯塔克不语，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快步走进浴室。
……
另一边，小跑回实验室的桑桑，面色有些纠结地翻看着一大堆资料，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刚才在钢铁侠房门外听到的话。
【小姐，你的精神意识有些紊乱。】
“我知道，”桑桑皱眉，停顿了片刻，她说：“但是，钢铁侠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小姐……我以为你是因为钢铁侠刚才说的话而感到紧张不安，原来不是？
“他的焦虑症根本没有好？我甚至还感觉到他似乎还有其他的问题？”桑桑并没有注意到小托尼的沉默，神色有些担忧地问。
她能够想到的，困扰钢铁侠的事情，除了外星进攻的地球危机，大概就只有他父母的死。
难倒是他发现了父母死亡的真相？
不可能！
桑桑猛摇头，奥创还没有正式完成，索科维亚更没有被毁掉，也就不会有泽莫男爵的报仇计划。
甚至连冬兵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钢铁侠又怎么可能会发现这件事情的真相呢？
【小姐……】
“怎么了？”
【没事……也许只是焦虑症的关系。】
“但愿。”桑桑缓缓点头，收起脸上的担忧。
解决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托尼·斯塔克同样需要时间。
……
几个小时后。
从自己实验室出来的班纳博士，听到贾维斯的声音，收回前往斯塔克实验室的脚步，转身朝斯塔克的房间走去。
一走进斯塔克的房间，就听到他有些懒洋洋的声音，“班纳，来喝一杯。”
伸手接过斯塔克递过来的酒杯，班纳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贾维斯，他怎么了？”
贾维斯：“班纳博士，先生只是为情所困。”
“什么？”班纳一脸WTF的表情，“你确定为情所困这个词可以这么用？你居然告诉我，纽约第一花花公子为情所困？”
贾维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可能性高达90%。”
布鲁斯·班纳：“……”
这真是让人惊讶。
“老实说，在斯塔克为情所困和马上要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两种说法中，我更愿意相信后者的说法。”
托尼·斯塔克翻了个白眼，朝班纳敬了敬酒杯，“你什么时候学会损人的？”
“大概是跟你待久了的关系。”布鲁斯·班纳耸耸肩，坐到房间里的椅子上，抿了一口酒，状似不经意地问：“是因为桑娅？”
托尼·斯塔克摇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继而嗤笑一声，“你们都喜欢臆想。”
班纳跟着笑了笑，“老实说，你今天对桑娅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要急着摇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一起工作。”
接收到钢铁侠鄙夷的目光，班纳摆摆手，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可不止我这么觉得。你对那小女孩的态度，不说是我，队长和娜塔莎都看得出来……”
钢铁侠嘴角抽搐，“闭嘴。”
☆、
钢铁侠喝醉了。
这是班纳博士回到斯塔克实验室后, 告诉桑桑的第一句话。
两人十分默契地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桑桑勉强压下心里的担忧，没有上楼去看钢铁侠。
埋头在实验室里忙碌的桑桑，完全不知道，喝醉了的托尼·斯塔克，此时已经在飞往胡佛大坝的路上。
……
在家闭门思过的彼得·帕克，窝在自己房间里, 手里捣鼓着自己的二手手机。
这只二手手机因为那晚的事情，被砸得一度开不了机。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重新拼装好，接入到电脑里, 待看到电脑里显示出完好的手机照片文件夹，暗自呼出一口气。
幸好。
文件夹没有损坏。
他将鼠标移动到文件夹上，右手放在鼠标左键上，准备双击的动作一滞, 整个人坐立不安，他紧张地跑到自己的房门前, 动手落锁。
确保门被锁紧后，他才重新坐回电脑前，双击点开照片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