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就知道这小子问了什么人了才整出那些。
两人没再磨蹭,很快到了五爷的地儿。
那是一家外头看上去古式古香的古董店,三幅门面,在潘家园也是少有的大了。
简白自顾自走进去,里头几个店员似乎都认识他,见他都纷纷招呼:“简公子。”
简白对着那些人只适微点头,然后带着余光熟门熟路往里走,竟然从那店的后门直接出去了。店外头连着条巷子,简白又走了十几米到了户宅子跟前,按了门铃,不久,宅子大门就被人打开。
等余光缓过神时他们已经坐在了五爷的院子里,这院子不像北方惯有的四合院,倒是和南方的院落有些像,余光以前在北京呆了那么久,有特色的宅子知道不少可还是头一次知道朝阳区还有这样的私人宅邸。
没多久,五爷就来了。
平头,五十来岁,穿着件唐装式的男衬衣,下头一条棉布裤子,一双布鞋,手上拿着串金刚菩提,见到简白他们时笑呵呵的,没有任何架子和狠绝,完全一北方大伯。
“哟,来了。”刘武这话对着简白说的,却看向简白身后的余光,“坐里边还是外头?”
“去里边吧。”阳光有些刺眼,简白作了决定。
一行人又挪了地方,等坐定后,茶就上来了。
“先喝茶!我让人去把人带来。”刘武雷厉风行,知道他们急,先干正事。
简白正渴着,拿过茶要喝,见余光没动安慰他:“别紧张,一会就见到人了。”
余光还真有些紧张,自己七年没见余倩倩了,都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样。从进门起他就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忐忑,想不到自己的微妙情绪竟然被这小子看了出来,他睨了眼他,也端了茶喝了起来。
不多久,十几个少女被几个保镖领了过来,保镖里有简白熟悉的混子三人组,三人热络地对着简白打了招呼后,就把所有人按着一字型排了条长队等着他们来认。
余光坐不住,一个箭步上去,仔仔细细一对一的从第一个女孩那认起,十分钟过后,他转身,简白以为他认到了,也走了过去。
想不到余光竟然对着一屋子人失望地叫:“这些都不是!”
“不是?”简白讶异,一般五爷不会找错人。
五爷也讶异,跟着一起走到余光身边,“这些都是叫余倩倩的,年龄也是你提供的大小,看清楚了吗?真的一个都不是?”
五爷才说完,队伍里有个胖胖的女孩就叫了出来:“二叔,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倩倩啊!”
几个人回头望过去,那女孩脸圆的和个球似的,身材墩墩的全是肉。
她见大家看她,着急往他们这靠,还没靠上来,边上又有个染着黄毛打着十几个耳洞的瘦丫头也叫了起来:“我才是余倩倩,二叔我是你的倩倩。”
再紧接着,队伍里的其他人也开始叫嚷起来,屋子里鬼哭狼嚎的连房顶都快被掀了,就在大家都一脸懵逼的时候,余光大嚎了一句:“他妈的都给我闭嘴。”
可能还都是小孩,被他一吼,十几个人都消音了,一个个有些惧怕地看着他。
余光又扫过她们一眼,然后皱着眉对着一旁的简白和五爷说:“一个都不是,都他妈的长得歪瓜裂枣的,我家倩倩是小美女!以前是,现在应该更是!”
话说得很死,就是对自己家的基因他妈的那么自信。简白在扫过那群少女的面相后不禁扶额,说实话,这些个女孩虽没长全,可那基因还真是够不上余光的,说是一家人,还真是有点不信。
余光脸上满是失望,转过头问刘武,“五爷,就这些人了吗?”
五爷也是第一次见她们,刚才听余光说的,也去打量了那一群小朋友,这样一看,还真是和这位气宇轩昂的人物完全不像,他叫过一旁的保镖在他们耳旁说了几句。
保镖们得了指示带着那群少女就走了,过了不一会,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出来后对着他们几个说:“刚问了,原来是有人放了风声说有个大老板认亲,然后他们正好同名同姓,所以……”
想不到结局变成了一场闹剧。
余光从五爷那出来时整张脸唬着很可怕,和他来时激动雀跃的样子没法比。他一个人走在前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简白想去安慰几句,人还没跟进,他却转了身,看了眼有些无奈的简白后他说:“这事怎么着还是要谢谢你,不过这事看来还得我亲力亲为,一会你先回吧,我再去次学校。晚上我们再联系。”
简白知道他心情不好,想着让他自我调整一下也行,两人在潘家园停车场分开。
等简白的车扬长而去,余光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了一串数字后电话打了出去,对方接电话很快,没多久传来糯糯好听的声音:
“光哥,你找我?”
余光定了定神,对着电话那头来了句:“现在出门方便吗?方便的话再陪我去次倩倩的学校。”
☆、第35章
可儿接到余光的电话时她正指挥着家里的阿姨处理晚上家宴时要用的食材。
今天周五,阮府惯例的家宴日,来得都是些阮元走得最近的朋友。这次人多,十六人的大桌一个空位不剩,所以一早家里几个阿姨就忙碌不堪,人手感觉不够,李可儿只能亲自上阵。
她挂了电话,去卧室里的衣帽间换衣服,路过小客厅时见到阮元和阮晋文舅甥俩在里面谈事,她放轻了脚步没敢发出任何声响,过那门洞时还特地蹑着脚,可惜自己一闪而过的影子还是被阮元捕捉到了。
阮元深吸了口雪茄,吐出的烟圈一轮轮上升,把他的脸罩的有些阴郁。
阮晋文探头朝门洞那看看,回过头对着自己舅舅坏笑,嘴里懒懒地说:“怎么着?还没解禁啊?”
阮晋文把最近阮元盯紧李可儿的行为戏称为“软禁”,因为这事没少在阮元跟前和他开玩笑,笑他被个女人搞得神神叨叨的,完全没了以前潇洒不羁的作风。
对于他的嘲笑,阮元只是白眼以对,不作任何反驳。他觉得晋文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有些过了,可这还不是因为担心可儿会离开自己,如果她明坦着告诉自己所有事,自己就不会这样疑神疑鬼了,说到底她心里应该还有余光吧。
阮晋文见舅舅只顾在那抽雪茄,眼神灰暗难猜透,凑过去问:“舅妈和那个人……真的又搭一起了?”
“说什么呢!”阮元的语气不善,眉头紧皱,眼神也狠戾了起来,他手里的雪茄突然折了一段。“皮痒了是不是?没大没小!”
阮晋文一看,舅舅该是真生气了,手卷的雪茄,密度高很难折断……
他别过头不再说话。
阮元把那段雪茄丢回边桌的水晶烟灰缸里,起身去了卧室。卧室里没人,可衣帽间里唏唏嗦嗦地发出一串声响。他又拐过弯往衣帽间走去,许是他的脚步太轻,里面的人没被惊动,等他靠在门栏边时李可儿竟然还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