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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失败后的日常(121)+番外

黑衣人眼见着距离刺杀成功还有一步之遥,却被人凭空搅了局,招来了远处巡逻的护卫,不得不含恨瞪了乐至一眼,做了个手势,带着自己的人撤离了。

乐至跳下墙来,看着刚才还血流成河的院子里倏忽之间便撤得只剩下景粹一人,而景粹尚且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紧紧抱着孩子,戒备地看着周围,生怕再有什么刺客出现。

乐至无奈地上前想安慰她两句,刚要开口,不期然却看见了一根短箭。

他呆了呆,忽地两步窜上前去,也不管景粹尚还是草木皆兵的状态,一把用力扯开她抱着祁王的手。

那里,确实插着一根短箭,刺过小小的胸膛,血,都开始凝固了。

乐至并不清楚景粹究竟知道与否,她怀里的年幼的孩子,这个国家的祁王,也是他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孩子——

早已经死在了这一场混战之中。

————

“混账!”太子一摔杯子,碎片飞溅得满地,从他面前的人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不过孤儿寡母,你都杀不了!我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乐至?乐至不是在小竹林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蒙面人俯首跪在地上,没答话,只拿余光扫了扫最近话越来越少的帝师易承冕。易承冕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茶,眉眼之间的疲惫之意却是再也掩饰不住了。

“报!”有小厮突然跑了过来,面色诡异,“禀报太子爷,卫尉寺卿胡大人回来了。还有许策……”

太子正是凡事不顺畅的时候,听着以为许策这是来帮他了,也没顾得上这小厮脸色奇怪,大喜过望道:“胡大人和阿策?快传!”

太子说完站起了身去迎接,却看见胡长峰脸色发青地走进门来,手里还拖着一条绑犯人用的、一指来粗的精铁链,铁链的另外一端是一副手铐,如今正牢牢地铐在许策的胳膊上。

太子目瞪口呆,许策被铐着双手,然而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丝毫看不出与平时不同,倒是前面的胡长峰鼻青脸肿,看起来像是被狠命抽了一顿的样子,让人无从推断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莫说是太子,就是胡长峰本人也不清楚如今这究竟算是什么状况。

那时候许策在竹子上说完挑衅的话,跳下竹子来,一动手便是杀了一大片他的手下,顺手几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几乎爬不起来,只听着许策问那女子:“他怎么了?”

那女子惊慌失措:“他晕过去了!”

许策淡淡道:“骑我的马带他回去请大夫,快。”

在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之后,胡长峰看着再度向自己走来的许策,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许策笑眯眯地道:“呀,大人难道不需要抓我这个叛徒回去复命么?”

他实在是没弄懂发生了什么,只得晕晕乎乎地锁了许策拉了回来,当然也没脸承认自己是打输了结果对方自己铐上了手铐。只是想着这手铐乃是玄铁所制,即便许策武功再高,没有钥匙也绝对不可能轻易地逃脱,这一点让胡长峰安心了不少。

“胡大人,阿策?这……”太子看了半天,郁闷地发问。

胡长峰立刻跪下:“臣回太子话,臣奉命前去捉拿朝廷钦犯聂诤,却遭遇此人半路搅局,让聂诤跑了!臣罪该万死!”

太子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气恼胡长峰让聂诤跑了,还是应该先问许策为什么搅局,这边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到许策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里沉重的铁链,笑嘻嘻地道:“唉,自从皇后娘娘殡天之后,我也陪你这个屁事不懂的小破孩儿玩了不短的时间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陪你玩了,你爱怎么处置我,你就动手吧。”

许策这突如其来转变过大的恶劣态度让太子几乎完全傻了眼,说不出话来。一直等了好一会儿,旁边坐着的帝师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协助朝廷钦犯逃跑,按律当斩,然而许阁老位高权重,尚待再审,那便先压入密牢、取保候审吧。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几乎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裂了,木木地点了点头。

旁边立刻有两个人来拉着许策取牢里,许策尤在兴高采烈地跟那两人搭话:“这是我第一次被关牢房,你们知道牢房长什么样子么?大不大?还没去过呢,听说还有蟑螂什么的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许策:说好的老子主场呢?

阿笙:0w0稍安勿躁,下一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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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许策:居然有人窥伺本大爷的美貌哈哈哈……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居然?

☆、入狱的时候

乐至把已然浑浑噩噩失心一般的景粹推进宫里,一把夺过她怀里的祁王的尸体,拔掉短箭,包成安好的模样,再吩咐两个躲在柜子里的宫女好好照顾景粹,自己转身出了皇宫。

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是要扶持这个共有了两朝血脉的孩子继位,这是他们以为的唯一一条不用流太多血的路。

可是如今祁王死了,失去目标的他们要怎么办呢?

转而想想,既然许策去了,想必聂诤那边应该无忧了吧?那现在是应该去找聂诤商议么?乐至停下脚步想了想,换了一只手抱着那小小的尸体,重新包裹了一下,掩饰住渗透出来的血迹。

可是即便是商议,又能怎么办呢?祁王死了,这一个重要的能让前朝遗臣和当朝之人和平相处的棋子已经不在了,他才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就因为长辈之间的厮杀而丢了性命。

乐至忍不住自怨自艾了一句,要是我没有卷进来,要是景乐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他稍稍摇头,努力把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抛掷出去,脚下转了个方向,重新迈步,向着聂氏的宅子走去。

如今还能怎么做呢?他们所天真希望的不再让太多人流血的路,已经不在了啊。要让肃王去当皇帝么?阿诤的身体能受得了么?亦或者,由自己来当皇帝?

乐至在乱七八糟的思路中抽身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一刻,他面前还有无数种选择,一时之间祁王死了,仿佛所有道路都瞬间堵死了。

那么多人谋反想要当皇帝,可是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呢?为什么他仍旧觉得那鲜血铺地的皇宫那样令人畏惧,那让让人不寒而栗?

聂诤的屋子点着灯,乐至无声地推门进去,看见苏青遥坐在灯光下,红着眼睛,拿着精致的勺子慢慢地给倚在她怀里的聂诤喂药喝。

聂诤紧紧地闭着眼睛,药从口中送入,再从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知究竟喝进去了多少。

乐至看着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揪,双生子之间仿佛忽地共享了某种痛苦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阿诤他怎么样了?怎么回事?!许策没有去么……”

苏青遥没有抬头,再送了一勺子药到聂诤口中:“阿诤没事,只是心力耗费太多,又强行动了内力与人动手,一时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方才我唤了聂氏的大夫进来,他说是静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