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220)+番外
贾珠缓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下午发生了什么。
头很痛,像是要裂开,但眩晕感比下午好了些,没再那么痛苦。贾珠忍着呕吐的欲/望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避开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将自己浅浅地埋进了枕头里。
他没有细想,但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家。
不在家,那就只能在东宫。
贾珠闻着有些熟悉过头的气息,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尽管他觉得连这都可以扯动自己这敏感的脑袋,叫它闷闷地胀痛,但他还是忍不住笑着。
直到一双手摸上贾珠的后脑勺。
“在做什么?”
“殿下,知道我,醒了?”
贾珠慢吞吞地说道。
他只是换了个姿势。
“你睡着的时候,不会这么翻身。”
允礽没敢拍他的后脑勺,换了个位置。
“嗷!”
贾珠叫了一声,立刻撑起身,却又因为太过快速的动作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下去。是太子往前走了一步,搀扶住他虚软的身体。
贾珠在太子的身上感觉到淡淡潮气,他方才去沐浴了?
“着急做什么?”
太子薄怒。
贾珠闭着眼睛,将那种眩晕的感觉忍耐了过去,这才有气无力地软倒在允礽的怀里,难为情地说道:“……不要打我的……”
允礽淡定地说道:“我就是拍了一下你的屁股,旁的什么也没做。”
“拍一下也不成!”
贾珠咬牙切齿。
这是不成体统,不得体的行为!
允礽应了一声,可过于含糊,也听不出来是真的答应,还是在敷衍他,不过紧接着,太子扶着贾珠坐起身,在床头捣鼓了一下,好让他躺靠着。
而随着这些动作,原本昏暗的殿内已经燃起了灯火,照亮了每一寸阴影。
允礽闷闷地说道:“你和小四躲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
这突然的问话,一下子跳跃太快。
贾珠恍惚了一下,勉强压住了再次走神的可能——他的注意力可能有些不太集中——半晌,他慢吞吞地说道:“殿下不是在和大皇子比试吗?怎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那样激烈的比赛里,太子居然还能分神看他们一眼?
允礽气鼓鼓地说道:“是孤在问。”
“四皇子担心太子殿下,希望我可以帮忙。”
贾珠并没有隐瞒,既然被问起,便索性说了出来。
“担心孤?”允礽狐疑地挑眉,“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四皇子的心中,太子殿下大抵是一个有着雄韬武略,文武双全,骄矜自傲,不肯让与人后的人……这样的太子殿下,为何会说出自己想要混吃等死,躺平不干的话?”
允礽的脸色没有变化。
贾珠说不清楚,是因为自己的头太痛没有看清楚,还是太子殿下真的毫无反应。
他只是将贾珠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给勾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呢?”
贾珠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可能是怀疑殿下在太皇太后去世时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如此。”
“呵呵。”允礽笑了一声,“可真能想。”
贾珠羞愧地底下脑袋,“……这是我的猜测。”
允礽盯着贾珠浑身散发着沮丧的气息,连带着整个人也显得小小的,可怜兮兮的,不由得将要说出来的换了个词,“……是,也不是。”
贾珠不敢太快抬头,可还是慢慢抬起来,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的眼睛很清澈漂亮,漆黑如墨玉。
有时又湿漉漉,叫允礽总忍不住想欺负他,好知道阿珠眼泪落下时,会是什么模样。
可想想也就算了,允礽从来没想过要付诸行动。
他迎着贾珠那双漂亮的眼眸,一时间,那些本来不想谈的东西,到底还是翻了上来。他摆摆手,示意宫人们下去,而他自己则是掀开被褥滑了进去,牢牢地躺在里头,抱住了阿珠的腰。
允礽的脸贴过来,就叫贾珠有些痒痒地动了动。
“别动!”
贾珠委屈,“……我怕痒。”
“我也没闹你。”
贾珠瘪瘪嘴,只能忍耐了下来。
他刚回来时,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也被小心地擦拭过身体,故而贾珠的身上,也异常清爽。
不然允礽这么贴上来,爱干净的贾珠肯定受不住,定要爬去梳洗的。
“孤只是在想,孤这个位置,这个东宫,是甫一开始,阿玛就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此事,方才无转圜之地。可要是阿玛后悔了呢?”
“……殿下,是在害怕?”
“害怕?害怕阿玛收回这个太子之位?不,阿珠,我担心的并非这个。”允礽平静地说道,“我担忧的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贾珠抿唇。
会反击。
会怒不可遏。
会毫不留情地倾泻自己的怒意。
太子殿下不是一个甘于容忍的人。
“可殿下这般做派,又有何用?”贾珠轻轻地,却有些不留情面地说道,“保成,你从来都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主动避开,主动忍让,就能真的不迎来危机。”
“倘若这危机是来自于孤的皇父,孤的手足呢?”
贾珠哽住。
他无话可说。
因,的确如此。
自古以来,手足幼时关系好,长大后自相残杀的,又岂在少数?
“那殿下,是想要,让出去?”
贾珠说得很小心。
一个是他现在的头胀痛得很,无法做出太复杂的思考,可另一方面,贾珠又本能地知道,他得抓住这个机会。
如果任由着这次谈心过去,下次想要撬开太子殿下的嘴,可就没那么容易。
贾珠甚至有些错觉,许是他眼下受伤,太子才会瞧着心软。
“让?”
允礽冷哼一声,“阿珠,孤让了,死的人,便会是孤。”
太子被架在东宫的位置上太久,久到他已经成为一个标志。想要将他的影响,他的地位从康煦帝,从朝臣的心里抹去,只把太子扯下皇位,是远远不够的。
非得叫允礽痛不欲生,非得叫他名誉尽毁,非得叫他一无是处!
这样,方才能让后来者顺理成章。
贾珠的脑袋是浆糊。
他晕乎乎的,听不明白允礽的暗示。
如果他还是清醒的时候,肯定能听得出来,可眼下叫他来思忖,却是为难他。
可允礽看着阿珠傻乎乎地眨着眼,然后小小声地说着“我听不懂”这样的话,又着实是显得太可怜可爱了些。
允礽慢吞吞地挪动着手指,在贾珠的腰带上勾了勾,漫不经心地说道:“甭管孤说什么,要看孤做什么。”
嘴上说说的,都是无用之地;可行动,方才是正理。
贾珠冥思苦想,绞尽脑汁,非常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
“……太子耍诈。”贾珠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视线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带着好些懵懂迷茫,“皇上难道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