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276)+番外
他嚼了两口清凉的糖果,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脑门,人总算清醒了些。
等下了马车时,这一直不停的雨势,反倒是暂歇。
这雨过天晴,人走起来也就顺当。
贾珠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太子,不由得笑了笑,而太子也远远看到了贾珠,本也是笑着的,只是在看清楚他的脸色之后,神色就为之一变。
太子低头与人说了些什么,便见他身旁的太监走了过来,越过其他人,将贾珠请了过去。
太子背着手,站在康煦帝的身旁凶巴巴地说道:“阿珠这是做了什么,才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
他甚少看到贾珠这个模样,一时之间竟没有曹珍反应的快。
皇帝笑着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说道,“阿珠这不是明摆着宿醉了,方才会是这个模样。”
贾珠羞愧得想钻到地里去。
太子不信,“阿玛别插嘴,阿珠都不喜欢喝酒的。”
贾珠气虚,眨了眨眼,软声解释:“……我的确是……喝了……昨儿友人成婚,被邀请着过去,我便帮着新郎挡了些酒……”
这连说起的话都吞吞吐吐,带着尴尬和难为情。
太子呆住。
过一会,他反应过来。
可生气,可恼怒。
太子超大声!
“阿珠都不许我多喝上几杯,自个儿却是喝醉了,这难道不是说一套做又是一套?”
贾珠干巴巴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太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便垂着脑袋,有些没精打采地说道,“那我错啦,殿下不要生气……”
他被太子殿下说得更加羞愧,就连声音都小小声的,像是雨打的芭蕉,蔫吧蔫吧的。
允礽瘪着嘴,正想乘胜追击,结果冷不丁转头一看,康煦帝居然在偷笑!
允礽雷霆震怒,大怒。
他一把揪住了皇帝的衣裳,“阿玛!”
他在前头这般,阿玛却在他的背后给他拆台子!
皇帝清了清喉咙,似模似样地咳嗽两声。
这能怪他么?
谁让方才那一瞬太子呆掉的样子,真的太傻,太懵!
他还少有看到保成这德性呢。
“朕帮着保成罚一罚阿珠罢,”康煦帝四下一看,笑了起来,“就罚阿珠待会去帮着抢收吧。”
皇帝的语气温和,慢悠悠地看着贾珠。
这反倒让贾珠更气虚,更愧疚。
呜呜更想掩面了。
这喝了一场酒,倒是闹得人尽皆知,着实是丢脸。
太子看着阿珠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的模样,哼哼了两声,“这算什么罚。”他嘴上这么梆硬梆硬的,心里却想着待会得找个借口一起下去。
他可舍不得阿珠一个人做苦活。
第76章
允禔用木棍拄着,只觉得腰酸痛不已。
他喃喃,“这原本不是阿珠要来做的事吗?为何我们都要一起下来?”
在他的边上,觉得有趣的允禛擦了擦额头的汗,爽朗地笑起来,“当然是因为二哥啦。”
允禔也跟着抹了把汗,回头望了眼这一望无际的麦田,在角落里找到了同样在干活的太子。
不仅是太子,这片麦田里还散落着好几个皇子,再往远处看,还能看到康煦帝坐在田埂上,正慢条斯理吃茶的模样。
“阿玛分明只罚了贾珠一个,却连累我们都要下来。”允祉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带着气恼和不满。
允禔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到他浑身泥泞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你是因为摔倒了这才带着气罢?方才都与你说过,这下雨后都是湿泥,走路时要小心些。”
允祉恼羞成怒,嚷嚷着说道:“大哥你就只会说,再是注意,这都特别滑脚,怎可能站稳。”
允禛得意地挺着胸膛,“三哥,我便不会。”
允禛之前的性格有些谨慎,不管说话做事,都非常沉稳,少有流露出来的小儿姿态。可这几年,不知为何,他的性情却反倒越来越开朗了些,言行举止间,都带着几分大胆直率,却不叫人讨厌。
允祉瞪他,嫌弃地将脏泥擦在了衣服下摆。左不过这件衣裳也毁了,还不如拿来擦手。
等回去了这套衣裳肯定要一起丢掉。
他是万万不愿意留着的。
只闲聊几句,这几个皇子们又开始弯腰干活。
他们手中握着镰刀,当这些小麦被收割下来后,要将它们全部都捆起来,然后搬运到田埂上。这重复机械的动作,让再强壮的人都腰酸不已,更别说还得来回搬运。
粉尘落在身上,有时会发痒,再加上割下来的麦叶容易划伤人,这就让他们动手时更加小心翼翼。
而身为他们默念的贾珠,此时正在和太子一起合作,他们两人一人负责收割,一人负责将收割下来的小麦都堆在一处,捆绑,最后送回去。
这一来一回间,他们节省了不少力气。
可也累得不想说话。
这田间潮湿,走路都容易滑倒,便要多费力气注意脚下。
刚下了雨,虽雨势不大,可是眼瞅着这天气随时可能变天。如果真下了暴雨,这些收成就糟蹋了,所以要赶在下一波暴雨来之前,将所有的作物都收起来。
康煦帝或许最开始带这些皇子们过来不是为了这个,但在与皇庄的总管说过话,再加上那即兴的处罚后,倒觉得这也算是不错。
他慢悠悠地看着麦田里正在劳作的皇子们,笑着与顾问行说道:“顾太监,朕倒是觉得,平日里闲着无事,就该多叫他们参与劳作。非得如此,怕是不能够知道,这粒粒皆辛苦的缘由。”
顾问行被康煦帝特许坐在了下首,闻言笑呵呵地说道:“皇上说得极是。太子与诸位皇子们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亲身体验过的,还是非同一般。”
康煦帝笑着摇头,“朕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娇生惯养的,也做不了什么。可吃点苦头,总是好的。”这位皇帝非但没觉得麦田里的鬼哭狼嚎怎么了,甚至觉得,还要更严厉些才是。
毕竟这些皇子们在皇宫内之奢靡,怕是从来没见过农田是何等艰辛。
从前与康煦帝出行,也顶多就是站在田埂上瞧着,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亲近民生。如这般参与劳作,更是少有。
康煦帝远远看着太子和贾珠在一块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说道:“保成这护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顾问行闻言,不由得看了眼康煦帝,忍俊不禁,“万岁爷说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您当真不知随了谁吗?”
康煦帝说这话时,未必是上了心,只是随口一说。
等顾问行一问,他回过神来,将自己说的话嚼了嚼,也哈哈大笑。
顾问行心细,留神到方才皇帝的视线,“万岁爷说的是方才太子在您面前,替公子揽罚一事?”
贾珠为着私事,参了宴席吃醉了酒,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非今日康煦帝突发奇想,皇帝都未必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