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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341)+番外

朱利安能接受虫族。

那是在漫长的时间磨合下来,也是因为虫族本就属于他。

但神兽?

呕。

朱利安捏住鼻子,眼瞅着埃德加多又有要靠过来的趋势,惊恐地往后躲,“救命——”

他这一声救命,是真心诚意的。

埃德加多委屈,“朱利安,都没有了。”

朱利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为什么没有,是被你消化了?你舔了还是吃了?”

不行,只要仔细一想这个,朱利安就忍不住干呕。

埃德加多喃喃:“朱利安看起来好像孕吐。”

朱利安瞪了眼埃德加多,但见它身后的那根触须慢吞吞地将一只雌性拖了出来,丢到了巢穴前。

巢穴内所有的神兽都被杀死了。

在它们身上,埃德加多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

这或许才是它下手飞快的原因。

就算巢穴内的神兽数量非常多,但这对埃德加多是没什么影响的,如果它愿意显露出本体,那动手的速度只会更快。

可是它不敢。

朱利安虽然生气,但也只对姆根海生气。

“都死干净了。”

触须点了点这头雌性,“就差这一头。”

在它的肚子里,似乎还怀有子嗣。

埃德加多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下手。这只雌性和其他的神兽没什么差别,但它的肚子非常膨胀,好似只剩下一层薄膜,几乎能看出来里面藏着的数量。

“杀了。”

朱利安冷漠地说道:“没必要留着。”

埃德加多见朱利安不感兴趣,干脆利落地杀了它,终结了姆根海的神兽之旅。

朱利安捏着额角,缓缓地看向监控。

他的眼神并不锐利,却莫名给那些监控者以一种被穿透的错觉。在感到愤怒之前,他们先体会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

“哈罗德?”

朱利安歪着脑袋,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好似在这一刻,在所有处于B区域的人耳边响起,“想见我,就来圆楼。”

人类虫母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也想,见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身处圆楼的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想象的。

大祭司莫名其妙要杀了他们,两只虫族在下面杀了不少护卫,但在护卫拼红了眼,想要不顾一切疯狂的时候,他们却突然被调了回去,能看得出来他们非常不满,却无能为力。

辛西娅站在二楼,看着远处的光亮,轻声说道:“太迟了。”

相比辛西娅,诺亚比她的感情更深,已经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真的,没有可能……”

辛西娅深吸一口气,“诺亚,冕下未必在乎人类怎么样,也未必在乎姆根海的存在与否,但你知道,冕下最憎恶的是什么吗?”

她看向诺亚。

“人体实验。”尤其是壕无人性的实验,没有伦理道德的实验,“这是我来的原因。”

这或许,也是姆根海会毁灭的原因。

辛西娅从未如此清醒,又是如此坚定。

在目睹了一人一虫回来时,看着他们轻巧地踏过那些尸体,身上的衣物却染着各种色调时,众人心中的猜测更是到了极点。

朱利安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衣,“都出来干什么?下面太吵,睡不着?”

莫尔顿简单粗暴地说道:“你去哪里了?”

朱利安歪着脑袋,“偷偷潜入B区实验室。”

偷偷?

这惊天动地的姿态,哪里称得上“偷偷”?

朱利安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潜入失败,就直接强杀。我们去了一趟B区,顺便毁了实验室,杀了神兽。”他看向朱迪和阿方索,“放心,没有任何实验泄露,危险的东西都让埃德加多吃了。”

不会有爆/炸,不会有毒气,也不会有危险的实验泄露。

朱迪想说的话梗在心头,却看着辛西娅问出了一句话,“冕下,您杀了神兽?”

埃德加多冷淡地说道:“是埃德加多杀了它们。”

它才舍不得人类虫母动手。

朱利安温柔地点头,“是的,埃德加多杀光了它们。”

杀和杀光,只是一点点差距,却既然不同。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人类虫母微笑之下的冰冷杀意。

那并没有因为神兽的死光而消失,反而越来越烈。

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

——藏在冰冷的蓝眸下。

第144章

哈罗德站在圆楼下, 两只冰冷的幼虫趴在墙壁上,它们的复眼直勾勾地盯着大祭司, 就好像在死死地等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大祭司敢跨越一步,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撕成碎片。

大祭司并不怀疑这一点。

因为昨天晚上,就有不少人死在了它们的手里。

这两只看着娇/小的虫族, 却藏着无比的杀伤力, 这种虎视眈眈的感觉,令大祭司感到了许久不曾体会过的畏惧。

但他仍然站在楼下。

直到第二天早上, 幼虫不情不愿地让开, 但动作却如同闪电,直接出现在了楼上。大祭司若有所感, 立刻示意身后的祭司跟着自己上楼。

朱利安还在床上打哈欠, 两只幼虫就已经钻进去人类虫母的被子底下, 哼哼唧唧地跟朱利安抱怨昨天晚上的事情。

人类虫母抱着两只幼虫坐起来, 看向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在发呆, 好一会后,朱利安禹晰突然笑了起来, “埃德加多, 辛西娅说, 大祭司特别渴望、信仰末日?”

“是。”

埃德加多正在给朱利安换衣服。

“那么, ”

人类虫母低头,看着交叉在自己身前的大手——虫族正在给他将扣子扣上, “那么,让他亲眼见一见末日。”

想必, 他会很高兴吧?

大祭司上了二楼。

圆楼他来的次数不算多, 但也不算少。

但像今天这么忐忑, 却从来都没有。

在他的眼里,这通道,看起来有点诡异。就像是有些东西,变成了蠕动的肉泥,墙壁上,留着些非常奇怪的暗纹。这本该素白一片的通道,为何会有这种……哈罗德下意识看向身后,想要将一直跟着他的祭司叫来,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

原本应该跟在他身后的祭司,却不知道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哈罗德立刻停住,抬手按住手腕的光脑。

光脑毫无反应。

就像是被切断了一切的通讯。

哈罗德是姆根海的大祭司,他的身上,不可能一点防护的东西都不带,但是不管是任何一件,都没有应激反应,就仿佛这些恐怖奇怪的画面,都与其同根同源。

……同根同源?

哈罗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从储物项链里掏出了一瓶东西,狠狠地砸碎在脚跟。

浓密,粘稠的甜香散发了出来。

一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圆楼,却逃逸不出这片古怪的肉感通道。

嗡嗡——

哈罗德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