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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行(2)

“我知道,著名设计师米洱在国际秀场当众辱骂后辈并动手打人嘛,新闻不都登了。”米洱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一切,似乎并不关她什么事。

路然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普通人,她的背景足够让你在这个圈子再也混不下去,连我都没办法保你。”

米洱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说:“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连累公司。”

路然睨着桌子上那信封上辞职信三个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这就是我的交代。”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从来不跟任何人去解释,可我是你师父,你再怎么任性倔强,也要跟我说清楚。”路然看着米洱,深邃的眼眸里是米洱面无表情的容颜。

米洱看着路然,把手中的辞职信平放在桌子上,她睨着路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她叫了八年师傅的男人是她除了母亲之外会妥协信赖的人,她说:“好,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解释,那个叫黄敏静的设计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偷了我的设计,在我之前展示出来,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而记者登出来的那张我打她的照片根本就是假的,我除了质问过她没有跟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既然你说她背景如何了得,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路然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缓和,他从一开始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事情发生以后也确实联系不上米洱,身边又不停的有人在耳边说个没完,加上米洱的脾气,导致他也相信米洱真的动了手。

而现在,他听到了解释,无论如何,他无条件的相信着米洱。

“我自然是相信你,可是你现在站在了风口浪尖上,除非你有更好的作品足以堵住大家的嘴,否则……”

“否则,我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是吗?”米洱突然展露笑颜,眼眸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疲倦。

路然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这个圈子,一步错,满盘皆输,它是残酷而残忍的。”

“无所谓吧,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借这个机会让我缓口气也好。”

“米洱,你什么时候变得遇事就退缩了?”路然问道。

米洱看着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除了设计服装还是设计服装,我好像已经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还是已经习惯,我不想这样下去。”

“你想做什么?”路然问道。

“做什么?”米洱抬起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目光扫过路然身后墙上的一副水墨画,古朴的砖瓦房,蜿蜒的青石路,小桥流水,被巍峨高山所包围,让人内心无故升出一股如水般的平静。

她望着那幅画悠悠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好累,我想要休息。”

第二章

飞机坐落在大理荒草坝机场,米洱推着行李车走出机场,一股清新的风迎面而来,白云苍狗,层峦叠嶂的山脉在眼前一一略过,不是第一次来,可是这一次心境不一样。

在大理古城呆了一天,晚上回到客栈洗漱好,电话就来了,是路然。

“怎么样,到哪儿了?”路然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像夜间电台的主持人。

米洱站在床边,睨着古朴的客栈,开口说道:“在大理。”

“心情有放松了吗?”

“当然,无事一身轻,你也应该出来走走了。”

路然顿了顿,慢慢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开玩笑的。”米洱打断了路然,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她轻松的笑了起来,说道:“虽然我现在不想去追究那件事,可不代表我会妥协,所以你可不能离开,你要帮我沉冤昭雪还我清白呢。”

“真是在古城里呆着,说话都古腔古调的了。”路然言语中满是无奈。

“好了,吉米暂时把他交给你了,别亏待他。”米洱对路然说道。

路然轻轻的恩了一声:“你对吉米可比对谁都好。”

“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把他当弟弟,应该对他好的。”

“你就是嘴硬心软,吉米可不知道你对他有多好吧?”

“没必要告诉他,依他的性子,知道了一定会恃宠而骄的。”

挂了电话,米洱从包里翻出ipad,一边打开一边往沙发走去,手机又响了起来,米洱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得感叹真是白天晚上都不能说人。

“姐,你可真是属随性派的,怎么说走就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工作室又怎么办?”

米洱一边翻着网页,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说:“工作室暂时停下来,你去找路然,他会安排你的。”

吉米又叨叨了几句,这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了?难道你不回来了?”吉米知道米洱的性格,她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米洱嘴角微微勾起,言语间确实命令的口吻:“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偷懒,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当我的助理,现在是时候学着独立了。”

吉米一听,声音都高了八度,他说:“姐,我怎么觉着你有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你别吓我,你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想要在临死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

“是啊,我快要死了,你别耽误我看世界。”米洱平静的加深语气对吉米说道,不等对方继续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着雕花窗户洒了进来,米洱已经收拾妥当,提着行李出门了,大理到双廊约六十公里,出租车不到两百,公共汽车票价不到二十,她却选择了租车自驾。

没有选择高速,而是走的老路,沿着洱海最南端一路向北,沿途的风景可遇而不可求,米洱把车停在了一处风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这里有一种亚马逊热带雨林的感觉。

她拿出素描本和彩铅坐在一侧的石头上画了起来,正画的尽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黑色的东西跑到了米洱的身边,扑腾了两下,竟然倒了下去。

米洱先是一愣,随即夹着素描本蹲下来睨着这一团黑,瘦瘦的,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尖耳朵,四条腿是浅棕黄色,磕着的眼睛上面是两坨棕黄色,像是眉毛,原来是一只狗。

“喂,小狗,醒醒啊!”米洱摸了摸这只狗的头顶喊道。

可是这只狗没有回应她,依然像是睡着了一样,米洱察觉到不对劲儿,她检查了小狗的呼吸,很微弱,她又仔细的抬起它的腿看了看,脚掌都磨破了,猩红的血迹早已结痂。

米洱二话没说抱起这只狗就往车上跑去,她把狗放在后座,随即赶紧坐上驾驶座,关门,发动。

米洱一路往前开,希望尽快看到街市城镇,可是一路上除了车辆和零星的行人什么都没有,她回头看了看后面,小黑狗安静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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