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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养喵日记(276)

先是魂界法则进行规则反制,清除了本源在黑鸦所作出的所有的规则修改——这种强行改变是直接冲击本源本体的。

虽然它的逻辑推导灵活度比不上本源,但是遇到这种近乎挑衅的行为,它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本源四散的实体还没能凝聚,空中就裂开了一道缝,将其全部吸入。

虚空之中,修柒握着手中已经无法成型的金粉,冷笑一声。

这会儿,该消停了吧?

随着限制规则的被清除,庄留觉得身上一轻,原先感觉到的沉重统统消失无踪。他微微抬手,气剑消弭无形。他看向辰奕宁,却发现那灰发的高大男子已经冲出去了。

想到凌易阳对他的救场有所预感,庄留忍不住瞥向凌易阳,发现他似乎因为消耗有些大,被叶清雅强硬地搀扶着出去了。

庄留沉默了半晌。

行了行了你们都有伴都了不起。

一脸冷漠。

虽然他猜得出那金光估摸着是什么背景很大的存在,但是他一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二他也有所预感。

有些事情可以问,有些事情不该问。

凌易阳知道很多事情没错,但是想知道他的情报只能等他自己说出来。想到这个,庄留微叹口气。

解决了就算了。

因为他对这个的兴趣本来就不大。

而另一边,辰奕宁来到狼狈至极的凌鸿简前,小心地护着怀里的人,一双兽瞳冷冷的地盯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随时要被撕碎拆烂的猎物。

而下一刻,就像是有谁将鸿简的时间拨快了那般,他以极快速的速度老化衰败,不到两三息时间,便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辰奕宁一看,眼睛一瞪,霎时抱着南杉后退好几步。

晦气!

不过辰奕宁没有什么尊老爱幼观念,就算有也只会在自己的家人身上践行。因此哪怕凌鸿简已经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惨状,他也没有啥恻隐之心,甚至更急了——这家伙老了,会不会影响到南杉!这很重要!

“呵。”

身后传来耳熟的轻笑,辰奕宁回头,发现是某个他看不太爽的家伙。

凌易阳此时是四肢失去知觉的状态,全靠叶清雅搀扶着,一步步来到这里。看到地上颓坐着瞪大双眼,似乎是无法接受现实的老者,他笑了起来,“凌鸿简,当初和本源交易的时候,你有想过你会有这么一天吗?”

规则这种层次的存在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的?估计刚刚与本源的结合,让凌鸿简透支了他后半生的生命力——这和噬体,和他的体质,简直就是异曲同工之妙!

鸿简似乎是没回过神来,嘴里念念有词,细细听来便是满嘴的“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凌易阳冷笑,双目冷然,满腔仇恨潮水般褪去,只余轻蔑。那刚刚还意气风发,仿佛掌握了整个世界的老人,在此时的他看来,就像是一团随时会飘走的垃圾。

“说够了没有。”辰奕宁不耐烦地打断了凌易阳的话。在他看来就是凌易阳突然过来,咕咕叨叨了半天废话,可是这个人还没回答他南杉到底怎么了!

“南杉问题不大。”

要是容易出大问题,凌易阳便不会这么安排了。辰奕宁这把利刃,安排得好事半功倍,但是稍微出了什么差错,那么便会落得一个反噬的后果。

和元安夏询问了一番后,他得知鸿简对于修罗百味阵的核心概念理解出了偏差,导致他布下的修罗百味阵与正统的修罗百味阵效果不一样——原本的修罗百味,是让陷入阵法中的人不断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继而崩溃。但是鸿简的似乎侧重于强调某段记忆。

而且要摆脱状态也不难。

感觉到辰奕宁灼热的视线,凌易阳也不卖关子了。毕竟虽然是他设计的,但是辰奕宁确实帮了他不小的忙,“你看这家伙的样子,你敢让他来给你治疗南杉吗?”

辰奕宁抱着神志不清的南杉,猛然摇了摇头。

“所以去找阿夏吧。”凌易阳道,“对付这个,她熟。”

安夏?那个给了南杉“奖励”的魂灵?辰奕宁眨眨眼,转身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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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青年不断地前进着。

在他的身周,就像是即将沸腾的开水那般迅速涌现出大大小小的气泡。每一个气泡上都有一段影像,只扫一眼,便能知道那是“记忆”。

那些喜怒哀惧在身周一一划过,上面的事情似乎还在昨日,又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不管愿与不愿,他都被半强迫地回顾了自己的前半生。

先是不知名里作为“货”麻木地度日,九死一生逃出后,又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保护他的人丧命,他就像是洪流之中挣扎的溺水者,手中什么也无,对岸也远在天边,时间一长,他连心态也扭曲了。

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不配在安逸的生活中久待?

可是他不想死,他不能死。如果他那么简单地死了,岂不是说当年大哥的牺牲毫无意义?

这病态的对生的执着,伴着南杉走过不少个年头。甚至当年那个情报出错的任务,他以B级魂灵之身反杀A级魂灵,靠的,也不过是一句“不想死。”

游宇的心态是什么样的他不知,但是南杉很清楚,自己的心理早就出了问题。

不断地做任务是为了收集材料,收集材料是为了破解封情,而且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在封情终于破了之后,南杉也曾经迷茫过他接下来的生活。

说句矫情的话,他其实渐渐不太清楚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只是比起这个,他更抗拒“死”这个存在。

话说回来,他的封情是如何破坏的?

记忆之中似乎是缺了一块关键的拼图,他经历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本该有另一个身影的存在。可是却寻不到。

因为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线。

平时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此时被血淋淋地撕开,强逼着他去面对。

无论是身份与实力,他都将自己甩下太远。可他对自己又是那么地主动,以至于他有时候都自惭形秽——他这样的一个存在,值得对方那么对待自己吗?

有些不安,有些恐慌。哪怕再克制,他还是架不住对方的攻势,将一颗真心交了出去。可到头来,他还是陷入了患得患失的情绪。原因无他,两人的实力差距过大。

他信奉等价交换,可对方给得太多,他甚至都拿不出对等的“筹码”。

甚至在得知他的家族放弃原本的积累重新再来的时候,他是开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做些事情来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对方受伤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有些许说不出口的喜悦。

因为这个时候,他就不是没用的存在了,他也是有价值的。

青年感觉自己双腿一阵无力,瘫坐下来,眼睁睁看着那些气泡将自己包围。它们将他灰暗的过去一遍遍地重放,他也一遍遍地被迫回忆起当初的无助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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