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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329)+番外

绿芙说到这,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

“奴才吓坏了,扔了衣服和盆子,大叫起来。”绿芙说道。

荀卿染记得她到松涛院的时候,确实在门口看到一盆湿衣服,似乎是洗后落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土。

“奴才那时候惊叫出声,倩玉和善喜都跑过来,也看见了玉娘。奴才想去抱玉娘,倩玉却说该快点找人来。奴才就跑到门口找人,再回去的时候,倩玉和善喜说,玉娘已经死了,说不能乱动,要等主子来了处置。”

“就这些?”荀卿染打量着绿芙。

“夫人,奴才没有半句谎话。奴才虽和玉娘认识不久,但是却情同姐妹,奴才绝不会去害玉娘。等玉娘醒了,夫人问问玉娘就知道奴才说的不假。”绿芙道。

“你和玉娘情同姐妹,那么倩玉和玉娘关系如何,善喜和玉娘可有过节?依你看,是谁下手害的玉娘?她为什么要害玉娘?”荀卿染问。

绿芙在几个人中,年纪最长,而且给人的印象就是平和沉稳。几个人在一处住着,如果有什么过节,绿芙应该能够知道。

绿芙想了一会,摇摇头,“奴才们本来素不相识,并无过节。每天在一处,日子过的简单,也没有冲突的地方。”绿芙说道这,顿了顿,似乎有话却又不好说的样子,“奴才是在是想不出头绪。”

荀卿染沉吟片刻,吩咐人带了绿芙出去,又叫了倩玉过来。

麦芽依旧向对绿芙那样吓唬倩玉。

倩玉依旧是在松涛院的说辞,和绿芙说的大同小异。

“奴才打扫院子,听到绿芙的叫声,才赶了过去。看见玉娘吊在那,奴才吓坏了。绿芙出去喊人,奴才并不敢靠近,善喜胆子大,摸了摸玉娘的胸口,说是已经没气了。奴才屋子都没敢进,就和善喜站在门外,直等到夫人带着人来。”

“你和玉娘平时关系如何?”荀卿染问。

“玉娘性子比较闷,很少说话。奴才和她,关系只是一般。”倩玉道。

“只是一般,难道没有口角过?”

“奴才性子不好,是和玉娘有过口角,奴才有口无心,过去也就算了。并不是奴才欺负玉娘,是她乱动奴才的东西,问她又不肯承认,奴才因此和她口角。”倩玉辩解道。

“玉娘一人在屋内,你就在院子里打扫,难道没看见有人进了东厢房。”

倩玉摇摇头,“那时有雾,奴才冲着院门,并没看到人。”

“可听到什么动静?”

倩玉低头想了半晌,“并没听到什么响声。嗯,似乎听到一声猫叫,春喜养了只野猫,奴才因此并没在意。”

“倩玉,我问你,玉娘和绿芙、春喜三个人关系如何?”

“玉娘和绿芙是极好的,,两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春喜来了之后,倒是和奴才说的来,和玉娘、绿芙只是一般。”

“春喜要害我,你可知情?”

“回夫人,奴才并不知道。那天,一只野猫跑进院里,春喜说在家时也养过一只猫,因此就用吃食逗引,抓住了那猫,养在屋里。她说在这里没个亲人,因此就把那只猫当作亲人,每顿饭,宁肯自己不吃,也要喂那只猫吃。奴才并不知道她养那猫是为了害夫人。”

“你下去吧。”荀卿染吩咐道。

“夫人,玉娘她还好吧。奴才虽和她不和,可从没想过她死。”

荀卿染挥挥手,让人将倩玉带了下去。

事情比她想的要难办一些,倩玉和绿芙都说没有害玉娘。

要经玉娘勒昏,并吊到门框上去,凭松涛院这三个人,任何一个独自一人都不可能做到。最少有两个人才能完成,而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惊动第三个人。假设是春喜使的连环计,春喜必是动手的人,那么倩玉和绿芙之中至少有一个是帮凶。听两个人的描述,倩玉的嫌疑明显更大一些。

就看关键人物春喜是怎么说的了。

“来人,把春喜带上来。”

春喜被人押上来,摁着跪在地上。

荀卿染冲麦芽点点头,麦芽将那袖筒扔在地下,一个婆子手里抱着那只狸猫,那狸猫见了袖筒,又拼命要扑过去。

春喜看的面色发白,却是一言不发。

荀卿染摆摆手,那婆子抱着狸猫退了出去。

“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件事,我就做主,不会让四爷牵连你家里的人。” 善喜本来面色发白,但是却一言不发。她苦心安排的计划并没有伤害荀卿染分毫,却被荀卿染人赃俱获,玉娘又是个命大的,让她无法抵赖。她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她打算死撑,什么都不说。但是荀卿染的话,让她意识到,如果她不说,她的家人一定会被连累。荀卿染心慈手软,但是齐攸却不是。

“不要牵连我的家人。”善喜这个时候,终于流下了眼泪。

荀卿染打量着善喜,心里起码还有些亲情,这算不算人性未泯?

“奶奶只管问,婢子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求奶奶和四爷放过婢子家人。这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善喜连磕了几个响头。

荀卿染看了看善喜,心里叹气,对付某些人,她那一贯心存善念、讲道理的形象就不管用了。这不,一搬出来齐攸,说要处罚善喜的家人,善喜马上就变了态度。

“你假作殷勤,送上这个袖筒,里面却放了东西,是猫草对不对?”荀卿染问。

“奶奶已经知道了。”善喜心里一片颓唐。在松涛院,麦芽假扮成荀卿染,破解了她的局,她就明白荀卿染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却没想到,荀卿染连她在袖筒中放的是什么都清楚。

“是猫草。”善喜答,“是婢子在松涛院无意发现的。”

发现了猫草,又看见有野猫进来觅食,她才有了这个计划。

她的脸毁了,被荀卿染安排到松涛院。许嬷嬷曾经和她说了一番话,说荀卿染是心底慈软的人,要她安心,只要她安分守己,少不得一份前程。话中的意思暗示她,只要她老老实实,荀卿染会帮她恢复容貌,而且会给她找个殷实的人家。

她当时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并不是当时就有了什么计划,而是从小在齐府中当差,让她有了这样生存的本能。就比如当时毁了脸,虽然知道和齐攸脱不了关系,但是人要问她,她只会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绝不会说齐攸怎样。不仅仅是害怕主子,也是害怕周围一样做奴才的人。那些人,最善跟红顶白。她从前在府里伺候的时候,不过和二爷说了一句话,就被齐二奶奶赶了出去。结果本来她爹就要升做管事的,不仅管事的位子被别人夺了,原来的差事也丢了。

所以,没有被送回京城,而是留在总督府里,她当时是庆幸的。因为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她想要过原来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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