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猫祖宗又开始作妖了/穿成猫后我在皇宫当宦官(171)
他看到魏宋玉的那一瞬间,眼里也染上了一层灰蒙。
“阿玉......”
魏宋玉听到他唤的一声,一时间也不确认他喊得是谁。
乌图来到老者身旁,赌气似得告状,“爷爷,他把乌因哥哥送给我的面具抢走了!”
柏药药看着这位老者的装扮便觉得神秘幽远。
老者听到乌图的声音,无奈的叹气,“你啊,论辈分应当唤他一声阿兄。”
乌图才不乐意的。
然而魏宋玉也在此刻开口了,“您便是巫族的大巫师吧。”
老者见他漠然的神色,也缓缓的点头,“我.....是巫族的大巫师,亦是巫族的族长。”
“是......你的外祖父。”
魏宋玉牵着柏药药手的力道也有些收紧。
柏药药侧眸看了一眼他,却发现魏宋玉脖颈处的青筋隐隐突起。
“我的母亲背叛了巫族。”
老者微微点头,可是脸上却并没有其他的神色。
“我知道。”
魏宋玉眼睫轻颤,踌躇不前。
柏药药见状,便让魑魅魍魉去安排过夜的事情。
等他扭头吩咐完后,便主动带着魏宋玉上前。
有错的从来就不是他,柏药药并不想要让魏宋玉背负太多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老者看着牵着魏宋玉的人,眉眼也柔和了下来。,扭头对着身旁的少年道,“阿图,你去多打一些神泉吧。让我同他们说说话。”
乌图见他这么说了,也只是照做,提上木桶便离开了。
魏宋玉看着面前和颜淡然的老者,犹豫着才将手上的面具给了他。
老者接过面具轻抚过,也只是一笑而过,“小因是否已经死了....”
“是。”
老者一动,衣袍上的铃铛便在响动,甚至白发间的羽铃也在交叠作响。
“当年,你母亲突发危机被那时刻意隐藏身份的皇帝救下。”
“救命之恩,终生难忘。她.....是被欺骗了,才会害得巫族消亡。”
魏宋玉愁眉,“可是乌因说,是母亲为了得到皇帝的爱,才出卖了巫族。”
老者一听,错愕不已,连连摇头,“不,孩子。”
“你的母亲是被皇帝欺骗了真心,当她得知那个人的目的是巫族的禁术时,当即想要告诉我.....”
“但她却被那个人囚禁起来.....以至于没能来得及告诉我们。”
“我.....也是随着小因流落皇城调查得知的。”
说到这里,老者眼眶一红,却被脸上的红色图纹掩盖了几分。
“她是被逼疯了,才会反复告诉自己,是她太爱了那个皇帝才会害了巫族。”
老者摩挲着手上的面具,“小因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他恨她罢了。”
“巫族被围剿之日,他的父亲当场死去。”
“若不是我被巫族众人保护,带着他阿母逃了出来。”
“只怕......早没性命。”
魏宋玉闻言心尖的酸涩涌上肺腑。
“我的体内留着那个皇帝的血脉。”
第179章 天地不仁
若不是因为那个皇帝,他也不会经历那么多,巫族也好....他母亲的遭遇也好.....
魏宋玉并无察觉到自己眼里已经慢慢被杀气侵蚀。
“这不是你的错。”柏药药道,“你的出生从来都不是错误。”
“即便那个皇帝恶行累累,这也不代表你就是个罪恶。”
纵然乌玉迷惑自己要得到那个皇帝的爱。
但是这也不代表魏宋玉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魏宋玉此刻有些迷茫,曾经他在皇宫苟延残喘,殚精竭虑的坐上那个皇位。
在位期间更是做了不少杀伐果断的事情。
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他也未曾如此迷茫过。
老者轻呼一声,他身后的老树也开始发出稀稀疏疏的响动声。
魏宋玉慌神间,一只苍老却带着温意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庞。
老者眉眼温淡,却像是含着生机勃勃的神力,只一眼便能让人冷静下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这是你们中原人的一篇经言。”
“天地无所偏爱,任凭万物生长;有因有果.....每个人活在天地间,自有存活于天地的意义。”
“有好有坏,有善有恶。这便是天地之道.....”
“孩子,你活着是天地的意愿,亦是你自己的命运。”
“孑然一身而来,怎能背负上代人的恩恩怨怨而活?”
老者目无波澜,可话语里却是数不清的真理大道。
他虽是避世而居,但却能够参的透人地天道。
就连柏药药都有些触动。
老者忽然看向柏药药,神情了然的宛笑道,“况且,你得遇良人,又怎么能不算是上天给予你的补偿呢。”
“忘却忧愁,向前看,阳光道难道不比独木桥还要好走吗?”
魏宋玉与柏药药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磨难。
只盼望着能够摆脱诅咒,云游四方。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忧心烦神。
“我知道了,多谢。”
老者将手上的面具收好,随后指着不远处乌图方才离开的方向。
“神泉便在不远处,你身上所谓的诅咒,小因告诉过我。”
“先前你并未发作,那是因为自你母亲去世后,有他在暗中让你服下神泉的水。”
“直到他下了一盘局,暂时断了你服用神泉的时间,你的身体才会产生影响。”
这也就导致为什么先前魏宋玉一直都没有发作,却偏偏在那个时候。
柏药药和魏宋玉恍然大悟,这才察觉到乌因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高。
乌因的母亲是在巫族被灭了之后的几月才察觉到怀孕了的。
然而那时的乌玉早已在被囚禁间.....
柏药药忽然开口,“那乌图他......”
“阿图并非是小因的亲弟弟,而是我们从神泉旁捡到的。”
“虽说不知为何他长得和你们如此相像,但是体内的巫力却很强悍。”
魏宋玉和柏药药与大巫师聊了许久,直到说起往后去处时。
魏宋玉迟疑片刻才开口,“与所爱之人,游历四方。”
柏药药还是第一次听到魏宋玉会用所爱之人这个词,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大巫师却笑了,“既然如此,你们也打算带那四个忠心耿耿的随从一起吗?”
说到这里,魏宋玉和柏药药同一时间沉默了。
魑魅魍魉行事没有分寸,要是一同游历世间,却反而有些麻烦。
“若是可以,我想放他们自由。”魏宋玉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着一起修葺着坍塌房子的几人。
“原先他们便是无家可归的人,我将他们捡回来,悉心培养......”
“曾经或许是为了在朝堂上能够活下去。但现在......我也想让他们为了自己而活。”
“爷爷,所以我想了半天,这水打了放哪儿?”
乌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
手上还一直提着那个水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