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沙雕同人拯救师门(84)
然而,师云净最近勤学的毛病好像越来越重了。这次参加厨王争霸赛,居然一边做菜一边勤学,独孤游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师云净敛眸:“自是按时服用,不劳独孤道友费心。”
又道,“倒是独孤道友,竟然在初选用补血丸做出一道大补汤,获得头筹——独孤道友,我记得我当时只给了你一瓶补血丸,不知另外那许多瓶是从何而来?”
独孤游实话实说:“哦,你们小师妹给我的。”
师云净一惊,竟不知独孤游与虞殊关系那么好。二十多瓶补血丸,怎么都算不便宜,小师妹竟然随手就送给了他。
大师兄不免忧心忡忡,毕竟上一世的独孤游绝非善类。
师云净:“她为何给你?”
独孤游再次实话实说:“我管她要的,可能不好意思拒绝吧。”
师云净:“……”
难道又是他多心了?
二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数回合,最终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只得各自收拾食材,开始为即将带来的决赛做准备。
……
决赛当天。
选手们相继来到后山。
柴兴再次唤醒石像中的老祖乌廷之,半透明的影子在空中晃晃悠悠,落在众人面前。
虞殊这回凑的近了些,总算看清这位百味宗老祖的模样。
一位魁梧刚毅的中年人,胡子拉碴,落拓不拘小节。他如今是残魂状态,状态很差,下半身透明得已经快要看不见。
结合柴兴和系统的说法,虞殊可以确定,百味宗立宗百年之际,就是乌廷之魂散之时。
乌廷之绕着选手们转了一圈,笑容兴味:“很好,年轻人,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改变!”
他飘到石像前,挥了挥衣袖,示意选手们开始展示菜品。
第一个仍然是师云净。
师云净端出了向楚争争借来的锅,掀开锅盖,其中竟是萝卜、南瓜、土豆、香蕉混合的不明糊状物,颜色看起来格外倒胃口。
但确实是他亲自做的。
师云净知道自己厨艺退步,此番来厨王争霸赛,心中不免忐忑。因此在初选,屡屡劳烦另一位“自己”,做出了那道松鼠鳜鱼。
但老祖却说,重点不是外观、口味如何,而是他是否亲手所为。菜品再难吃,也是他亲手做出来的,意义不一样。
师云净当晚心神难定,他没想到乌廷之竟有如此眼力和修为,一眼便看出他菜中玄机。
他也知道乌廷之说得对。
拿出去体面的菜,他可以让另一位“自己”做无数道,但那到底是靠着作弊得来的,不属于他。
这次他做出了改变。
师云净再次使用萝卜、南瓜、土豆、香蕉,复刻了他当时在南天小乾坤中做的不明糊状物。
它看起来很不堪,味道也很一般,师云净心中清楚。但将它交到石像下的时候,他却难得感到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
乌廷之很给面子,没有嫌弃这锅不明糊状物,小尝了一口。
他道:“这糊糊色泽诡异,却并不难吃,进步说得上非常大。后生,不知你选择用这道菜参加决赛,有什么心路历程?”
师云净眸光微动,双唇开合几此,却没有回答。
乌廷之也不强求,笑道:“那便不说了,先下一位。”
独孤游闻声上前。
这回他没舍得再用补血丸,只熬了一碗普通的红枣小圆子。
独孤游不整活的时候,厨艺并不算炸裂。这碗红枣小圆子正常无比,虞殊甚至觉得有点眼熟——
和她当时在独孤家后厨见过的,堪称一模一样。
虞殊还记得,那天她第一次看见独孤游从小楼里走出来,浑身都是天机术反噬留下的伤。
彼时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当即寝食难安。等独孤游回来,她就跑去后厨帮他要了碗红枣小圆子,想给他补补。
毕竟如果独孤游没了,她在独孤家的铁饭碗肯定也碎了。
虞殊却没想到在她离开之后,独孤游专门去学了做菜,还学会了这道红枣小圆子。
它毕竟只是凡俗菜肴,说是用来补血,但其实根本没有效果。而且说实话,味道很一般。
乌廷之对着这碗红枣小圆子观察半晌,眯起了眼,笑容暧昧:“后生,你的进步也不小,这次的菜品颜色好看多了。”
他小尝了一口,“滋味尚可,就是有些太甜——后生,你的心路历程方便透露吗?”
独孤游察觉到虞殊的目光,似有若无与她对视了一眼。
他很快移开视线,直言道:“抱歉前辈,不方便。”
乌廷之:“唉唉,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都不方便!好好的比赛搞得冷场,我们柴长老容易吗?”
柴兴突然被甩锅,连忙讪笑摆手:“独孤选手不愿意说就算了,下一位,下一位上场!”
沈芝芝于是上场。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在她走进观众视野的时候,很多人全身僵硬,甚至发出了明显的抽气声,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沈芝芝自然知道为何。
她没有被影响,只将一个盖了盖的瓷碗放在石像前。
掀开,是一碗白粥。
全场都静默了。
不多时,有人窃窃低语:“居然只是一碗白粥,太好了,这下怎么都不可能难吃了!”
“不过白粥这种连菜都算不上的食物,也能拿来参加决赛?沈芝芝的态度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乌廷之俯身看清那白粥,面色骤然大变。
他道:“徐怀英,你过来。”
徐怀英上前,向老祖行了一礼:“师祖何事传唤?”
乌廷之:“你仔细看,沈芝芝这次做了什么。”
徐怀英:“一碗白粥?”
乌廷之:“再看。”
徐怀英:“……晚辈愚钝,没看出有任何特别之处。”
乌廷之:“沈芝芝,和他讲讲你的心路历程。”
他深深地看了徐怀英一眼,其中意味很复杂,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难以察觉的期待。
徐怀英被看得莫名其妙、浑身难受,只得把视线转向沈芝芝,用眼神催促她发言。
沈芝芝有些紧张:“我、呃,我没什么心路历程,就是决定菜品的时候,想起了徐掌、徐师侄。”
徐怀英:“……”
徐怀英直接忽略了那声“师侄”,问:“我和白粥有什么关系?不对,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芝芝咬着下嘴唇,似乎有些纠结,小心抬眼道:“徐师侄或许早就不记得了,但我和我们一村人,都记得很清楚。”
“我其实并不是东都人,我们村在东州南州交接的、最荒僻的地带。那一年——”
那年,恶浊作祟。
沈芝芝来自石桥村,一个荒僻的、几乎没有行人路过的村庄,正好在恶浊的行进路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