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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摆烂式救赎男主(59)

作者:乔可可 阅读记录

而且这里时间流逝速度很慢,外面六十年,阴间就是三百年……

【宿主,请不要松懈警惕……】

系统平直机械的声音,让姜凌瞬间清醒了几分,他隐约听到屋内有说话声,仔细听那些声音更嘈杂了。

好像房间里挤满了人,细细低语不知说着什么。

他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周遭的黑暗里人头攒动,这些“人”没有五官,影子细长。

姜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身体却无法动弹半分。

不过除了这些“人”外,床尾好像还有个东西,存在感很强。

他垂下眼帘,往下瞟了一眼,顿时瞳孔微缩。

床尾紧挨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体比寻常的马扁平宽大,造型奇怪中透着诡异,往上是个隆起来的轮廓。

这可能又是纸扎的骑马人,姜凌心里暗想。

不过见他们没有攻击意思,他也就见怪不怪地闭上眼睛,在阴气围绕中渐渐睡去。

次日天光微亮,姜凌从床上起来。

阴间没有太阳,光亮淡淡的,像是月亮被云层半遮后折射的光。

他昨晚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是身体机能被阴气侵蚀,后背还是出了道虚汗。

穿心像是掐准了时间,这时过来给他送早饭。

“早上好!”她笑容活泼,脸上的腮红更加鲜艳了。

姜凌眼下淡淡青黑,脸颊发白,几缕汗湿的发丝贴着鬓边。

“……”他不太好。

“啧。”穿心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无奈地说:“一帮乡巴佬鬼,怎么跟从来没吃过人一样!”

他往桌上看了一眼,看到桌上三菜一汤,卖相还不错,不是奇怪的东西。

“你们……也需要吃饭?”

这个问题乍一听相当冒昧。

穿心双手抱着托盘,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不要吃?我们吃得比活人还细致讲究。"

接着,她阴森森地咧嘴笑道:"你要好好吃饭,吃得白白胖胖的……"

姜凌拿着瓷勺舀粥的动作停住,觉得面前的饭都不香了。

穿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期待的视线静静注视他。

结果半天等不到询问,急性子的她索性直接问:

“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姜凌思索片刻,道:

“谢谢你给我送饭。”

“……”穿心顿时噎住,随即笑起来循循善诱地说:

“你想不想去见见主人,或者让我带什么话……比如不要杀我,我愿意侍奉主人,为他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什么的。”

姜凌淡定放下汤勺,“来这里的祭品有活下来的吗?”

“……这倒是没有。”

他做了请的动作,微笑道:“慢走不送。”

穿心吃了瘪又无法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跟昨晚一样给大门上了锁。

她从这座院落出来后,就径自去了古亭。

……

古亭周围空荡荒凉,乱石间是一块块残破的石碑。

石桌上放着一盘黑白棋子,棋局已成,迷雾层层。

顾流渊修长两指夹着一颗黑子,轻轻放在面前的棋盘上,他冷静沉稳的眉眼间,笼罩着几分疑惑。

“他……看上去很糟糕?”

穿心一边回想,一边说:“其实还好,那群鬼已经很听话了,没有像对之前的祭品一样,把人吓出失心疯。”

他们不可能完全退避,这阴间到处都是鬼。

“主人,为什么要等他主动提要求,你要是想见他,我直接把人带过来不就行了。”

穿心想到临走前主人特别交代,让她在屋里面多待一会儿,如果想见他就带人过来。

这从未有过的奇怪“嘱咐”,让她很是纳闷。

可是对方态度平和,表示没想法。

顾流渊手中落子的动作凝滞,他抬起黑森森的眼睛,冷冰冰地扫了红袄纸人一眼。

这道视线让穿心如坠冰窖,原本立体的身体迅速变薄变小,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寒风吹跑了。

她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失去了应有的主仆分寸。

“好好看着他,别做多余的事。”顾流渊垂下眼眸,利落地放下最后一只黑子。

红袄纸人瞬间膨胀立体,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说:

“好的,主人。”

如此过了三天三夜。

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朋友”,突然造访这座小小院落。

从起夜看到厕所门边,跪坐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男人,到走回卧室路上满地血水,再到被一阵孩子的嬉笑声吵醒。

他半梦半醒地转过头,发现有几个脸白惨惨的小孩,绕着床边来回地踢皮球。

这天穿心送饭时还带了一个东西,小小一块形状像是石墨。

她说这叫魂香,产自忘川,功效是帮助睡眠。

魂香的味道淡得无味,但是点上的整个晚上,没有鬼魂再来找他“寒暄”,从窗子望出去连个鬼影都没有。

总之,姜凌睡得很舒服,这是他来到阴间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姜凌神清气爽,一边吃着精致的早点,一边翻着书架上看到的古早小说。

隐隐约约听到穿心在香炉前,打开盖子换魂香石时,小声地叹气道:

“魂香数量稀缺,有市无价,本来是顶级的十全大补药,现在却用来焚香,真是暴殄天物啊……”

姜凌看着面前的丰盛早点,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给他吃得也太好了,还送了这看上去珍贵的魂香,不知道的真以为他被邀请的贵客呢。

而且看穿心的态度,不像是每个“祭品”都有的待遇。

男主……到底想干嘛?

他心里惴惴不安,难道自己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还剩下三天,要不要临死前搞清楚原因……

当看到穿心拿着托盘转身之际,姜凌眼眸清亮闪烁,开口道:

“穿心,我能出去走走吗?”

穿心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口吻公事公办道:“正常来说不能。”

接着,她倏然笑了起来,说:“不过,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去见我的主人。”

“……”

片刻后,古亭里。

好巧不巧,此时还有另一只纸人,是个戴着宽帽和紫衣的少年,亭子外面还多了一只黑色的“骏马”。

姜凌一眼就认出来,是前两天半夜他床边的纸扎骑马人。

紫衣少年两手拿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低头念着上面的内容,语气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义愤填膺。

“十六岁那年颠沛流离,穷苦的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位贵人,教授他阴阳两界、玄学奥秘等等知识,但是他竟然不知恩图报,还心生歹念,对自己的恩师下毒手,试图抢夺法器……”

姜凌脚下停顿,目光愕然。

这事无巨细的描述和形容,怎么那么像是“自己”干过的缺德事?

“他打着青城张天师的幌子,在a城b城c城招摇撞骗,欺软怕硬专逮小鬼,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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