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31)+番外
第98章
夏泱泱脖子上一凉,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根系带断得干净利落。
她心中暗恼,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把这不解风情的人生吞活剥了。
容衍却把剪刀放到桌上, 在外间的一张椅子旁坐下了。他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宽松的素色常服, 宽袍大袖,看起来闲适洒脱。
领口不羁地敞着,胸前露出一线肌肤,上边湿漉漉的水珠在这幽暗的房间内, 被星辉映得微微发亮,叫人心头痒痒, 想为他拭去那些水滴。他看起来倒有点儿不像平常那个摄政王,简直要叫夏泱泱怀疑,这壳子里跟她一样, 都换了个住客。
可是那双哪怕只是摆设却也漂亮得称职的眸子, 在这昏黑的屋子里, 熠熠生辉, 叫人心安,又叫人心中生出警惕来。
“奴家衣服还没换上呢……” 她娇声嗔怪, 双手抚在胸脯子上,一副生怕那断了束缚的肚兜滑落的样子。
“本王又看不见。” 容衍声音平静,随手拿过一盒子东西, 开始把玩儿起来,“姨娘难道不是因为如此,才大胆叫本王帮忙解那带子?”
夏泱泱咬了咬嘴, 双手背到腰后, 解开了肚兜儿后边的带子。她刚才的“担心”倒好似多余了, 那沾了水的锦缎附着在她的皮肉上,没有一丝会从身上滑落的样子。她用手轻轻一拨,那肚兜儿才被脱下,“啪嗒”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夏泱泱瞥了一眼容衍,他面色平静如水,只是喉管轻轻颤了一下。
她又弯下腰,胯靠着容衍的桌案去脱她身上的小衣。
小衣跟那肚兜儿倒是一式的布料花纹。这衣服用的布料都是从前容衍买下用过的,没有用完,就被送到王府的库房里存了起来。
王府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夏泱泱来了,也没有去买新料子,直接去库房里找来的。
夏泱泱倒是不介意,这料子舒适,就算她自己去京中布行去买,怕是也没有这等好的。况且每每穿在身上,想着这同一匹布卷儿上裁出来的亲骨肉,正穿在容衍身上,就让夏泱泱嘴角忍不住上扬,心头也生出几分得意来。
夏泱泱口中喘着气,脱了小衣,才直起腰身来。
“王爷,奴家身上湿得很,全都是水。可有擦身的?”
容衍刚要开口,夏泱泱就说:“啊,奴家就用这个好了。”
她踮起脚,去够屏风上挂着的一方汗巾。那是容衍刚刚用过的。
他刚要出言阻止,但是已经听见棉布在肌肤上擦过。
夏泱泱细微的喘息并不平稳,仔细去听,知道她何时抬起手臂,何时弯下身子。
一方汗巾,擦得仔仔细细,擦过身前,又去了她后腰小小的凹陷,像是山峰有起有伏,又似浪涛一波三折。
容衍手下顿了顿,摸了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进了喉咙,夏泱泱已经擦了身子,就从容衍衣柜里拿了衣袍出来。
她拣了套牙色的袍子,不过这屋子昏暗,也辨不太清。
容衍身量很长,穿着衣服看起来腰身窄窄,纤长挺拔的一个人。可原来夏泱泱套进去,就显出宽大来。中衣套进去,已经到了她膝上,若是再穿上袍子,怕就迤地了。
她便寻得了一条衬裤,穿在身上,又把裤脚儿挽起,露出纤巧的一对儿脚踝。脚上却还是光溜溜的,踩在地板上,声音轻得跟猫儿似的。
衣柜里一股浅浅的檀木香,连衣服上也染了些许。
棉布的中衣往手里一捏,竟然绵密细滑得像绸缎。熨贴在肌肤上,叫人舒服得想要哼唱出声。
“王爷,您这衣料可真好。”
容衍黑暗中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自新帝登基,风调雨顺,所以作物好;本王摄政得力,国泰民安,所以纺织娘安心织造;所以,这衣料好。”
可惜,这好衣料却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
夏泱泱也不跟他计较那些,一双如玉的纤手,顺着腰往下摸:“听人说王爷不近女色,摸着这衣料,也就知道为什么了。”
幽暗的屋子里,细细低语,不管说的是什么,都带了两三分旖旎。况且,她尾音绵软,更是有无尽的隐意。
容衍听见夏泱泱一声细喘,手指钻进了衣服里头,指甲刮着肩头,然后听见她慢声细语地说:“这衣料子摸起来,跟奴家这身皮肉也无甚分别,奴家身上暖一些,潮一些罢了。”
容衍眉头一紧,脖筋微微跳了一下。
夏泱泱不再说话,却从容自地上捡起自己脱下的衣物,走到门边的盆架旁,双手一拧,就听见水从衣物里被挤出来,滴滴答答地响。
容衍听见她脚丫儿踏在地板上,到了屏风跟前儿,微潮的衣物被甩到屏风顶上,晾着。
然后就只有夏泱泱的呼吸声,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穿了他哪件衣物在身上,但是走路的时候,能听见干爽棉布的摩擦声。
回廊上突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两个丫鬟走到楼上,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点亮回廊上的风存。
夏日里天黑得晚,所以容衍以为天还亮着。
但是这一天,天上有云,黑得比往常早。听到丫鬟来点灯的声音,容衍才想着,天大约已经黑了。
于是他就说:“姨娘若是看不清了,可以叫人进来点上灯。”
“奴家看得清的。”
夏泱泱想,这屋子里一进来就不亮,容衍到现在才察觉,可见他眼睛不仅看不见,连光也无法感知。
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觉得有些可惜。
容衍目视前方,坐得笔直。他一手拿着只小小的细锥,另一手拿着薄薄的木板,谁能想到这摄政王还有做木匠活儿这喜好。
夏泱泱走过去,把手往容衍面前晃了晃:“王爷,您在做什么呢?”
容衍忽地伸出手,握着夏泱泱的手腕,把她的手压到桌子上:“别闹,本王看不见,所以想要试试能不能用手摸出字儿来。”
夏泱泱低下头,借着星光仔细一看,才知道他不是在做木匠活儿,而是在那木板上雕字。
本来这事儿,容衍是懒得跟她讲的。可是这屋子里,现在就他们俩人,手上的活儿做得有些倦了,也不介意跟别人说说。与其是说给夏泱泱听,倒不如说是给容衍自己听。
“本王摄政,总不能老是听人家给本王念折子。” 容衍举起手上薄薄的木板,轻轻一吹,把木屑吹落,“所以本王把这些字儿镂空了。”
“那王爷现在可是能读出来了?”
容衍摇头,手指头在那木板上摸了摸:“尚且不行,本王还在试各种法子。”
夏泱泱走过去,伸出手在那木板上也摸索着,细细密密一片,摸不出什么来。
“这字太多了……” 夏泱泱说,“要是只有些圈圈点点,就该容易多了。”
“圈圈点点?” 容衍笑着摇头,“这字儿哪能胡来。”
夏泱泱勾了勾嘴角,也不多说什么。她上一个世界线里办了好些年学堂。聋儿哑儿瘸儿教得多了,盲儿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