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54)+番外
心中这样笃定,连夏泱泱的笑意听起来都带着戏谑。
回府之后,他便沉溺于政务,更不曾和夏泱泱同房了。
可她仗着身为王府主母的身份,对容衍则是百般撩拨,若王府有客,就跑到人前对容衍嘘寒问暖,顺手再揩些油。
日日都带着丫鬟小厮,不是端汤送粥送点心过去,就是站着一旁红袖添香。
容衍碍着她的身份,况且这“郡主”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竭力忍让。
只是私下也时时警告。
不过,说是“郡主”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也言之过早。
过了端午,“郡主”便卧床不起,也不去送汤送点心了,不仅不和容衍一同用饭,据说自己也不怎么进食。
这好端端一个人进到王府里来,总不能就这样在自己府里没了。何况这人前阵子还生龙活虎,容衍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去探望。
往郡主居住的小楼去的时候,容衍不知为何,竟然绕到了“崔姨娘”曾经住过的小院儿附近。她身份低贱,住的地方也偏僻,更不是王府中风景好的地方。
一溜房子略嫌低矮,容衍之前竟然没有发觉。
他站在拱门口,一脚踏在院子里,另一脚却还在院子外头。
从前他来这院子里的时候,总是以为院子里郁郁葱葱。容衍闻得到许多花香,还有薄荷草的清新。可是容衍现在眼睛好了,再来院子里瞧,原来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居然只是铺了满满的石砖,砖缝里头连青苔都没有。
这时候容衍方想起,他因为眼盲,依仗着嗅觉听觉辨路,那些杂七杂八的植被早就被移除,鸟雀也被驱逐。怎么可能还有那些东西呢?
她人走了,容衍才意识到,那许多的生机和快乐,原来都是系在她一个人身上罢了。
容衍在小院待了一会儿,才去“郡主”的小楼。
他还没进屋,就听见屋子里头一阵干呕声。
第115章
容衍进屋的时候, 夏泱泱侧卧在榻上,手里捧着个铜盆儿,伸着脖子呕得只剩清水。
屋子里头熏着香, 窗户也掩着。
容衍剑眉略微紧了紧:“怎么不开窗?”
不开窗, 自然是掩人耳目。
夏泱泱的丫鬟是从八王府跟来的, 自幼在真郡主身边伺候,惯会看人脸色。容衍不用说第二句,就手脚麻利地把窗户都打开了。
这风一进来,屋子里一下子清爽了许多。
容衍冷冷地说:“郡主病了, 当请大夫来瞧瞧。”
夏泱泱呕得脸色微红,一双杏眼湿漉漉的, 叫人瞧着可怜巴巴的。她用帕子抹了抹嘴角,把那铜盆儿递给丫鬟,嗔道:“我没病。”
说罢, 竟然转了身, 面朝床里头躺着。
“我歇会儿就好了。”
容衍眸子一缩, 跟屋子里头那丫鬟说:“去请大夫。”
这丫鬟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看见容衍目光,居然有些胆怯, 转了身就跑去请大夫了。
夏泱泱的身子自己有数,为什么呕吐,也一清二楚。
容衍见她手搁在小腹上头, 似微微隆起,也有几分猜疑,可又不敢确定。他做到夏泱泱床畔, 低头看她。但见她脸色潮红, 脸颊的碎发潮乎乎的, 贴在脸上,长睫颤动,好似风吹稻田。
她头上梳着沉甸甸的发髻,垂在玉枕上。发髻尽头,是羊脂白玉般的脖子。那脖子细且长,他一手就能卡住,只要虎口微微一动,就能裂成碎片。
容衍想,不知夏泱泱此时如何。他心头忽然一动,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道:“郡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泱泱身子微微一动,侧过身子来,刚要说话,忽然胃里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按着心口,另一只手却捂到了嘴上。
容衍倒也看得明白,径直去屋角拿了那铜盆回来。
夏泱泱脸憋得通红,好像接过救命的稻草一般,把那铜盆捧在手里,对着那盆子连着呕了半天,可又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把那盆子往地上一搁,也顾不得容衍在场,身子往后倒在榻上,一只胳膊挡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攥着手帕,搭在颤颤巍巍的胸脯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夏泱泱心中烦躁,恨恨地看了容衍一眼。她从王府离开后,就没服那避子的汤药。可谁知道就是那最后一次,身子里头留下的种子就生根发芽了。
她发现癸水未至时,也算是认命了。果然安全这事儿,不可侥幸,但转念一想,只是夏泱泱万万也没预料到,肚子里这位小冤家,跟它的爹一样难缠。
一抬头,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盏清茶在她眼底,那指头前不久还在夏泱泱脊背上拂过,这会儿却只肯摸着那茶盏了。
夏泱泱捧了茶,放在唇边,一般小心啜饮,一边睨着容衍——她觉得他如今眼睛好了,真个顾盼神飞。他以前眼睛总是盯着一处,显得温润柔和。就算是盯着木头,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人是在笑着,可眼眸里头有些许寒意。
夏泱泱又想,那些盲文他该是彻底也不用了;还有她给他做的棋盘,怕是也扔到一边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想到这是容衍斟给那郡主的,莫名其妙心头发堵,就说:“王爷,我说了,你不必请大夫。”
“郡主何出此言?”
夏泱泱刚要开口,房门却被推开了。那丫鬟满头大汗,带着大夫进了门。
这大夫把了脉,眉毛扬起,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加深:“夫人这是喜脉……”
夏泱泱听了,波澜不惊。
容衍面色如水,只是手指微微蜷了蜷。
状如惊弓之鸟的,只有夏泱泱的丫鬟,两只腿都打颤,随时都会摔倒。
老大夫不觉有异:“摸着脉象,该三月有余了。夫人并无大碍。等我开副安胎养胃的药,保证夫人胃口大开。”
“三月有余吗……” 容衍听了这话,睨着夏泱泱。
他们成婚不到一个月,这新娘子竟然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这大夫老糊涂了,才这般没遮没拦地把月份报了出来。
容衍头顶十分肥沃,好似有青松绿柏,苍翠欲滴。
这老大夫不说也罢,说了,容衍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不过,他眸子里寒光转瞬即逝,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夏泱泱一眼,说:“原来如此,多谢大夫了。等会儿出去领赏。”
他又说:“夫人辛苦了,可要好生歇着,切莫动了胎气。”
大夫看完,随容衍出去。他赏倒是赏了,但却告知这大夫,他并不要这孩儿。
这老大夫也不傻,容衍这么说,就心领神会了,再交给下人去抓的,可就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一副堕胎药了。
容衍黑着脸走回自己小楼里,进了那间挨着池子的书房里头。
他早就知道这郡主为人风流,可是竟然把事儿闹到了他家中来。这可是大大的丑闻。若不是这女子不能死在他府上,容衍杀心都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