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66)+番外
夏将军既然这般模样,早早就给人搀扶到偏厅睡下。
吃了饭,夏将军那边儿已经睡得酣声大震。夏泱泱那一对儿双胞胎弟弟缠着廖明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儿两个人拉扯着廖明月起了身,要他同去园子里,也不知道要他看些什么。
夏夫人就拉着夏泱泱到房里说话。夏家那两个姐姐本也想过去,只是说是妇人之间的话,她们尚未出嫁,不好去听,也就没跟过去。
到了房里,夏夫人嘘寒问暖了一阵儿,方说了句:“既然是人家的媳妇儿了,凡事就要多忍让。你要知道,这夫妻不协,家事不合,都是家中妇人的过错。”
夏泱泱低声说:“知道了,母亲。只是廖家我也当不了家的。廖明月那姨娘才是在廖家掌家的人。”
夏夫人就说:“那就多听她的话,顺着她的意思,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能帮忙的,就主动揽下。你现在是廖家的媳妇,自然要顺着廖家的规矩。只是自己的嫁妆和银钱要看管好……” 她顿了一下,“藏些钱起来也是好的,莫要什么都给你夫君知道。那才是傻了的。”
夏泱泱心中思忖,夏家陪去了多少嫁妆,廖家给她多少月钱,廖明月若是留心,哪有一样是会弄不清楚的?
这夏夫人嫁给夏将军时,家中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人。若是为难,怕就是原配妻子留下的两个女儿。然而她既然是当家主母,只要把水端平即可。更何况,这夏夫人怕人闲话,反而是事事优待那两个女儿。
她从未有过夏泱泱这等境遇,这番话也可以说是苦口婆心,但若是真往心里头去了,才会被她害苦。
夏泱泱倒也不怪夏夫人,世上大多为娘的,都是希望子女好的;然而为人父母,既不用饱读诗书,也不用操守高洁,只要像夏泱泱那小木匣子里的一对小木人般,男的女的,凑在一块儿,待足了功夫,身心快活,再等上十个月,自然瓜熟蒂落。就算是想要子女过得好,却也只能囿于她自己那方天地内出谋划策罢了。
于是,夏泱泱就又垂着头说:“知道了,母亲。”
这时候,房门一开,有人端上些点心来。
夏夫人等着端点心的婆子走了,又把梅香也打发出去。这才往她身边坐了坐,拉起她的手掌,揉着她的手背:“你嫁过去的时候,我还担心女婿对你不好。如今看他倒是态度温柔……母亲也不是外人,你跟母亲说说,女婿如何待你的?”
——这才是回门时候,这母女悄悄话的精髓所在。
寻常人家,自然是要笑问一句“夫君对你好不好”。这才成婚三日,谁知道夫君对这新妇好不好呢?问得无非是那洞房里头,床笫之间,这才是三日里头能知晓的事情。
本来这话,夏夫人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的。廖明月身上少了东西,还能如何待这新嫁娘?可是回门的时候,她却又看见廖明月对夏泱泱态度亲昵,一边儿欢喜,一边儿又怕是这廖明月折腾自家女儿。
这宫里头太监找对食,多多少少有些传闻,夏夫人只怕廖明月也是这般。
夏泱泱舔了舔嘴唇,道:“夫君虽说成婚这几天都不曾歇在房中……但也还是个温柔的人,对女儿也甚是回护。”
夏泱泱这样说,夏夫人也就放下心来。可是马上却又担心起来:“身为人妇,总要取悦夫君。女婿身有不足,你不如……”
夏夫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拉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个绸布包来。
她把那绸布掀开,里头居然是本泛黄的小册子。
作者有话说:
夏夫人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
第124章
夏泱泱眼睛一亮, 还当夏夫人手里当宝一样藏着的是那种小本子。她故作扭捏地把那册子接到手,翻了两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本香经。里头记录的大多是各种制香调香的方子。
夏夫人道:“你外祖母家是最大的香料商户, 这册子就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这里头有些方子, 外边可是见不到。可惜你父亲是个五大三粗的呆子, 好好的香料,他还嫌不好闻。这册子在我这儿放着,也是委屈了。你夫君是个机敏聪慧的人,这册子还不如给你拿着。最起码, 也能解解闷儿。”
“这里头有些方子,也有趣得紧。” 夏夫人拍了拍夏泱泱细嫩的小手, 低声道,“都说夫妻俩没有隔夜仇,又说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夫妻之间都看了个通透, 谁都知道谁了。俩人互相放心, 才睡到一张床上。我是你母亲, 也就不怕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事儿。别的做不成, 但能做的,就尽量……吧。”
夏泱泱小脸儿通红, 用个袖子蒙到脸上,却也点了点头。
只是,她心中真觉得荒谬。女儿在仇人家里头, 这当爹的,当娘的,倒是好似故意记不清一般。满心里头想得, 居然就是让这做姑娘的把那宦官伺候好了。
这娘俩儿说了会儿体己话, 那夏将军也醒了。回门的姑娘姑爷不好在娘家过夜, 没等天黑,夏泱泱跟廖明月就打道回府。
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天边晚霞绚烂。夏泱泱穿得虽然说不上单薄,可是风吹到脖子上,钻进领子里头,仍不免有些瑟瑟发抖。
夏夫人看在眼里,怕她在外头站着冻着,舍不得撒手,但还是红着眼眶子让夏泱泱赶紧上马车里头暖和着。
虽然都在这京中住着,可也不是相见就见着了。
夏泱泱不是原主,虽然也有些感怀,鼻子有些发酸,但是哭哭啼啼却不可能。
扶着夏泱泱上车的,依旧是那个好看过分的马夫。扶着夏泱泱手臂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那马夫在她手臂上轻轻揉了两下。扭头看那人,还是露着一口白牙,朝着她笑。
夏泱泱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儿,但也没有闲暇去多想。
等上了马车,把车门一关,廖明月就靠在车厢上,闭起眼睛来。
廖家这个马车十分宽敞,面对面有两排座位。车厢里头可以坐上四个人,若是身量瘦小的,装上六个也不是不可能。
夕阳的柔光从车厢的缝隙里溜进来,给廖明月清白的面皮添了一层金色的柔光,显得他轮廓愈发清晰,白净的面皮儿也更加白净,一双红润的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更显薄情。
那根乌木手杖躺在他身旁,被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手杖顶上给他摸得黝黑发亮,像镜面儿似的。这人盘核桃,盘珠子,盘包了浆的,夏泱泱也见得多了。
可是廖明月摸这手杖的样子,夏泱泱却是第一次看见。
他的手势极为温柔,好像力道浅了怕摸不痛快,力道重了又怕会伤了它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拢在上头,上下滑动,让人说不清他的指腹到底是碰着了,还是没碰着。偶尔停下来,把手掌放在那乌木弯曲的头儿上,中指却垂下去,在拐杖光滑的身体上打着圈儿。
廖明月手指修长宽大,虽然一看就不是女儿家的手,但是在男子中,也算是生得格外秀气。那双手白净得有些透明,手背上青紫的血管一直延伸到手腕上去。手腕子却紧紧地包在袖口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