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攻略反派师弟(163)
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贺淮舟怎么样了, 你该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波及无辜之人。”
谈惊春帮谢窈上好了药,轻声道:“师姐既然回来了,我便不会动那些道门的弟子,包括大师兄。可是我也不会放他们离开,师姐若走,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他难以确定谢窈对贺淮舟有几分真情,可他知晓,贺淮舟或许是能够让谢窈留下的筹码,包括其他弟子,谢窈不希望有人因她死掉,还是这种理由。
一旦他放手,谢窈真的还会为他停留吗?
他不确定,也不敢赌。
谢窈相信谈惊春不会骗她,既然他说了只要自己在就不会动他们,那就是不会。
眼下还是不要谈论贺淮舟了,免得谈惊春更加不高兴。
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话题,遂道:“那好吧。你这么多年过的好吗?”
谈惊春仿佛是被戳了痛脚,回过头来,眼眶泛红看着她:“你竟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过的好不好,你在意吗?”
他浑身颤抖着,百年来,谢窈在他眼前消散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还发生在昨日,那种浑身血液都凉了的感觉,足以让他永生难忘。
如果他能够再快些找到她,如果他当初不离开她寸步,是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明知谢窈身边并不有他一人,可是他还是胆大妄为又肆意贪恋地将她带回魔域,藏起来独占,可是最后换来的只是那样的结局。
痛苦,自责,思念,诸多感情环绕着他,他觉得自己疯了。
谢窈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又踩雷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到谈惊春眼圈,连忙道:“你别哭啊。”
谈惊魂瞪了她一眼。
她不能对谈惊春袒露关于穿越的真相,尽管这些已经被谈惊春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她依旧不能讲。
她回去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悲伤一点一点地蔓延出来,那种明明已经达到了自己回家的目的,却依旧不觉得开心。
她总觉得哪里好像空落落的,她无法从那场漫天的风雪和谈惊春绝望的脸庞中抽身而出。
但是回到现代后,系统并未再联系过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梦醒之后,她依旧要接着往下走,她有父母,学业,亲人,过去的十八年建立的所有联系都在那个世界,她做不到孤注一掷地抛弃这些,停留在这里。
只是她在回到这里,抛开那些联系与责任后,很庆幸和谈惊春再次相见,尽管这一次的见面,依旧终有尽头。
谢窈低声道:“我在意的,我希望你能过的很好,忘掉予你伤痛之人。”
她不能不回家,她只希望谈惊春可以忘掉她,很好的生活。可是看到谈惊春如遭雷击的诧异失落的神色,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抛弃小狗的主人。
谈惊春脸色一变,仿佛是意识到谢窈就此便要和他分开:“你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我不会放手的。”
他学过诸多人类的情感,可唯独放手这种复杂的情感,他学不会,也不想学。为什么要放手,喜欢的人或者事物不就应该牢牢抓在手心吗?
谢窈知道跟谈惊春谈论这些,应当他也不会作出什么改变,除了自己的内心更加动摇罢了。
“师姐不准再讲这些了,好好用饭吧。”谈惊春引着谢窈来到餐桌前。
将餐盒打开,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出来,谈惊春为谢窈布菜,如玉色的手指握着筷子,将青菜,鲜鱼,剃去骨头的鸡翅捡进谢窈的碗里。
谢窈觉得不太适应:“我自己来就好。”
以前谈惊春虽然也很关心她用饭,还专门重金聘了许多厨子来,要求是每个厨子的拿手菜都不一样,这样谢窈每天想吃哪种风味,就有哪种。
谢窈尝了一口,双眼一亮,“你不吃吗?”
虽然谈惊春一向不爱吃饭,可以说根本就不吃,不过从前谢窈在时,多多少少会逼着谈惊春吃下一点。
谈惊春冷哼:“我气饱了。”
谢窈只好安静如鸡地把饭菜吃掉了。
用了饭,谢窈没再回到金笼床里,谈惊春施了个法术,谢窈连在脚上的链子也消失了,看上去脚上就只带了个形状漂亮的装饰品。
但是谢窈知道那东西还在,只是她可以在整个房间自由活动。
谈惊春随便从书架上取下一些话本来,放在桌上,推给谢窈。
谢窈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拿起看了起来。
果盘里摆了硕大饱满的荔枝,尽管这在魔域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应季,不过倒是有些地方会用恒温阵来培育。
谈惊春开始剥起荔枝来,一颗一颗地喂给谢窈,谢窈觉得自己不吃,谈惊春估计又要闹了,就只好他递来一颗,谢窈吃一颗,吃到后面,实在是吃不下了,又见谈惊春也没什么要离开的意思。
谢窈受不了他明明已经很生气,却还要这么照顾着自己,因为这样她会很愧疚,自责,又心疼,觉得当初离开谈惊春,什么也不告诉他的自己太过分了。
“你最近没有事吗?”
“师姐不想见到我?”
谢窈刚问了个开头,就发现自己似乎又问了个不怎么高明的问题,只好道:“……没有。”
谈惊春倒是没有发作,只是察觉到这栋楼外似乎有人来了,神识一扫,他知晓天慈正站在外面,似是有事禀告。
回过头来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师姐你不要想着离开这里。”
天慈守在外面,见谈惊春出来了,便道:“主上,刘达已经带来了,正在殿里等着。”
谈惊春脸色沉了沉。
天慈在路上跟谈惊春解释情况:“谢窈是在三天前出现在城内,从他手中救出一位女魔时,中了融气丹,此种毒无色无味,入体即融,能通过双修传播,一旦进入对方身体,便能将其气海消融,功力散尽,中毒者每逢半旬需要一颗解药,否则便受万蚁蚀骨之痛,实在阴毒。”
见谈惊春并未开口说话,便道:“路上,我们已经审问过了,并未找到他的幕后主使者,是以便将他先行押送过来。就连解药也未曾寻到。”
刘达正在里面跪着,却见有两人已经跨过门槛进来了。
为首的面容冷艳,肤色冷白,想来这位就是魔主,可是偏偏喜穿白衣,作出一副滴血不沾的干净样,未曾束发,这倒是像专门为了遮掩自身容貌,好多出几分阴冷诡谲感。
谈惊春越过他去了主座上,歪坐着,垂眸,隔着层层阶梯地俯视他。
“魔主饶命啊,我若是知道那位女子是您的人,我怎敢冒犯她。”刘达跪地求饶,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竹青色小瓶,交给谈惊春,道:“这便是融气丹的解药。”
站在不远的天慈问:“你方才不是说你身上未有融气丹的解药吗?”
他在酒楼内捉住的刘达,那时他正在听曲喝酒,当场就询问了刘达,刘达那时还称自己身上没有融气丹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