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真千金讲故事了吗?(清穿)(70)
进门一看,环境很简单,甚至连一般的学塾都不如, 座椅都没有摆整齐,看起来只是随意的整治出了这么一间房,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高鼻深目的洋人,手里捏着两个小球, 见到新人进来,司空见惯的招呼了一声。
“找地方坐下。”
这就是那个洋人老师?汉话说得还挺清楚,陈康和想, 随便找了个门边的椅子就近坐下。
“要想学习,我们要理解一个概念, 什么是,力……”
洋人一点不耽误的开始讲,陈康和听着概念,只觉得和自己想的格物不一样,但又不想离开,硬着头皮听了下去。
听着听着,他又觉得有点意思,这个力在生活里无处不在,可这力似乎又不太一样。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那洋人眼前一亮,“感谢上帝!总算是遇见能明白的人了!请你一定要来报名!”
陈康和听完这一节课,尚且在犹豫,这固然不是科举的圣人文章,但是和他想象的格物到底是不一样的,是否真的要把精力放在这个被称为物理的格物课程上?
老师看出了他的犹豫,“哦~你看起来家境不是很好,是担心报酬吗?这是一个既学习又工作的位置,听说报酬很丰厚,你的话我想是很有希望的。”
陈康和听懂了这个洋人直白的暗示,实际上作为当地的富商,他的家境岂止不差,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只是刚到京城,他的新衣没来得及做好,故而显得比较朴素。
不过他也并非完全不通俗物,笔帖式这个位置更像是不知道怎么安排,勉强定下的名头,既然报酬十分可观,也可证明朝廷对此处的重视,这样一来倒是叫他有兴趣对这天工院一探究竟了。
“既然要报名选录,想来要懂的不止这样皮毛一样的知识,我应该在哪里学习更多的物理知识?”
这位临时的老师很高兴他有这样的觉悟,“何必找其他地方,每天早晨你就过来见我吧,我的桌子和书你都可以使用!”
就这样,在额外的关照下,陈康和彻底掉进了这个大坑,这些力居然真的和工巧相关,他一一和天工开物上对应,大约能分析出用了什么力,又反过来能明白这些设计的巧妙之处。
因此时限到达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报了名,想揭开天工院的面纱了。
考核的试题对他而言并不难,只是特殊的是这里考核的,并不只是读书人,他见到一个自称是铁匠的北方大汉,用口述的方式在隔壁答完了题目,虽然用词不是很精准,但的确是正确的答案,他便预感这是他未来的同事。
果然,在对一百来人考核后,最终被选出了八名笔帖式,甚至不够满额,但是那个大汉正在其中。
这之后就是正式的上值了,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陪他来的管事终于发现这个笔帖式,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职位,未来的升迁也很难说,不面对介绍的表兄有几分意见,便劝阻他不要接下这个位置。
他理论数日,管事始终拿出他的父亲来压他,说这是辜负了父亲的期许,但是忽然间有了正经的商事要处理,这才顾不上他,由着他日日前去应卯。
陈管事倒不是不想管,实在是管不来,家里的根底还是生意,虽说才和人一起包了船跟着南下,但是须知多年的禁止下,大船难找,这趟生意的赚头便有了限制。
恰好他听闻京中要办一个海货认筹拍卖,是哪些有船位的富贵人家,要向商人认购货物,这样的事哪有不参与的,不说赚头,能搭上京里的关系也是好的。
为了谋一个入场的帖子,陈管事就顾不上家里一向不晓事的少爷了,今儿一早上少爷都没出门,他就已经到场等候了。
但许是他到得太早了,只看到街口有贵人清道,长长的一队人马经过,那为首之人骑在马上,身披官袍,好不气派。
“这又是哪位大人要出去办差?”
“我瞧瞧——”
蹲在檐下的几个帮闲搭着话。
“像是佟大人,那会儿弄蜂窝煤的时候,近近的见过一面。”
“哪个?大的那个?他出京做什么?”
一旁的店里闪出一个伙计,“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北边儿~就那什么沙俄!总算是肯认输了,佟大人这次应当是去负责和谈的。”
“北边儿?这有什么可谈的!那冻死人的地儿,能有什么好东西,别还要咱们接济。”
“你这就小看他们了,听说他们的京城和王公们都在西边,东边不好西边好啊,要是能弄来他们的货,不也和西洋的一样卖!”
“哎哟——”伙计正指点着,忽然被斜后方伸出的一只手,拧着耳朵进去了,“什么一样卖?活不干就在外面吹!”
伙计是进去了,但帮闲们话头还没完,“你看这话做不做准?他们家倒是卖洋货的。”
“什么准不准?你还真当他自家打听出来的啊?那他们恨不得捂得死死的,哪会这么说出来?”
“你说打哪儿知道的?”
“那个四时印社,不是出了个什么漫画吗?生意可红火!秋斋的眼红这份生意,就包了画师仿,可人家讲船出海见到的西洋事,他们去哪儿知道,这不就仿出来一本陆上的,我听了一耳朵像是提到了什么沙俄的。”
“这倒像话了,他一个伙计,字也不认得多少,哪会去看正经书……”
陈掌柜没有再听,他搭上的大商人过来了,得紧着点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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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
佟珍瑶难得一早就过来。
毕竟佟贵妃早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这忽然的生病,由不得她不紧张,反正早上是文学课,也就那么些东西,儒家经典嘛,也不会忽然多出一本,少上一节并不碍事。
加上她们到底年纪大了,如今这位老师并不是很管束她们,有几分避嫌的意思,她让宫女带了话过去,就理直气壮的赶到承乾宫来了。
“格格万安。”
佟珍瑶只是抬了抬手,脚下毫无迟滞,直接就进了殿内。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热气,如今热起来,佟贵妃又病了用不得冰,即使宫女细心打扫了,到底里头空气不是很好。
“太医可说了是什么问题?”
刚才宫道上她看到太医从承乾宫的方向走了,想是刚来复诊过。
“主子风邪入体,太医已经开了方,嘱咐要静养一些时日。”佟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回道。
“你着急忙慌的赶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佟佳氏歪在榻上,一身家常衣裳,头上勒着抹额,脸色倒是不算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