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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107)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长暮才终于收回眼神,开始驱马回头。

前头等着一睹状元郎风姿的百姓难免败兴而归。

“状元郎怎么走到仙客来就回头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人太多了,队伍才出宫门没多久便决定回头了。”

“那这么说,能走到仙客来都不容易了。”

“听说是状元郎执意要走到仙客来的。”

“为什么?”

“有人说曾经在仙客来见到过当今这位状元郎……大约是状元郎喜食仙客来的酒菜吧?”

“那我改日也要去仙客来尝尝状元郎吃过的酒菜。”

“我也要去!”

若是苏平河知道段长暮无意间还为仙客来打了一波广告,一定会当机立断推出一份状元套餐。

当然,现下她倒是没空顾及这些。

“少爷,游街也看完了,咱们现在去哪?”

“去段府。”苏平河神秘一笑,“我要去给段长暮送礼。”

南星在一旁疑惑道:“可是少爷您不是说段公子不住在段府吗?”

“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肯定得回段府。”苏平河边走边说,“而且从今往后,他估计都不能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了。”

“为什么?”

“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默默无闻的段长暮了,他将要开始自己万众瞩目的崭新人生了。”苏平河望着远方,幽幽地叹了口气。

但愿自己不要与他渐行渐远才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少吹牛了

苏平河赶到时,段府正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段长暮的伯母姜氏正一手拉着一个才不满十岁的女童,站在府门口翘首以盼。

苏平河一个劲地往人前挤,听到人群里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瞧见没,先头段家大爷出事的时候,这位夫人闹得比谁都凶,还去上告段公子污蔑段家大爷,这一转身,段公子中了状元,她倒是恬不知耻地来门口迎人了。”

“少说两句吧,段家大爷被判了斩首,段夫人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还不是她自己造成的?但凡她能劝着点自家男人,何至于惹下这等祸事?我就不相信段家大爷这么些年虐待段公子,她都不知情?”

苏平河藏在人群里头,忍不住出声附和道:“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那段公子又是什么好人?把养大自己的伯父送去刑台斩首……这哪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可不嘛,这也太阴狠了,就算伯父对自己严厉了些,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苏平河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忍不住与那人叫板道:“什么叫‘就严厉了些’?你家叔父长辈会叫你睡在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会给你下毒想要害你残废?会倾吞你生母的嫁妆?会逼良为娼去开地下暗娼馆?”

“哟,这位小兄弟,你在此为状元郎忿忿不平,处处维护,人家状元郎能认得你是谁啊?”那人讥笑道,“心疼人家状元郎身世凄惨,你还不如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你怎么知道状元郎不认识我?实不相瞒,状元郎跟我正是同窗好友!”苏平河不服气道。

“少吹牛了,你既是状元郎的好友,自可递了拜帖去段府拜访,何需在此地与我等一起挤着,就为看状元郎一眼?”

苏平河本还欲与其争辩,但随着巷子口开始传来闹哄哄的嘈杂声,那人也将视线移至人声鼎沸之处。

段府门口虽有官差管制,但仍是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片,此刻人群中都在此起彼伏地惊叹着状元郎惊为天人的容姿。

段长暮不知怎的,远远就瞧见了人堆里的苏平河。

——他竟然还来了这里?还似乎满面通红地在与人争论?

段长暮利落下马,稳稳落地,又是激起人群一阵骚动。

姜氏满眼期待地望着段长暮,没想到他却径直走向了人群。

苏平河被拦在官差身后,见段长暮朝自己走来,伸手挥了挥:“嘿,状元郎!”

段长暮一脸黑线,上前一把把她从人群里拽了出来:“这么多人,跑这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捧场啊。”苏平河朝他眨了眨眼,方才与人争论的不悦一扫而光,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段长暮摇摇头,领着她往段府走,全程没有把眼神落在除苏平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

苏平河得意地回身望了望方才与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人,心满意足地捕捉到了那人难以置信又艳羡不已的眼神。

段长暮好笑地将她的头扭过来:“还盯着人群做什么?好好的干嘛跟人家吵架?”

“谁叫那人胡乱编排你!”苏平河气愤地说,“分明就是嫉妒你,还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

“你都知道对方是因为嫉妒才出言不逊,还有什么可气的?”段长暮笑了笑,“为不相干的人,气坏自己身体,值得吗?”

段长暮领着苏平河经过姜氏身侧,没有搭理她分毫。

姜氏只好尴尬地收回了自己谄媚的笑容,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往府里走。

府门落下,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就没了兴致,渐渐都散开了。

“段长暮,我方才在仙客来瞧见你游街了,真威风啊。”苏平河羡慕地感慨道,“你瞧见我没?”

段长暮顿时无语,心道我在仙客来门前停了半天是在发呆吗?

“既是已在仙客来门前瞧见过我游街,又巴巴地来这做什么?”

段长暮将头上戴的状元帽取下,似乎颇为嫌弃这簪满花和孔雀羽的帽子,一把扔给了身后跟着的望舒。

“哎呦我的爷,您可轻着点,别把这状元花冠给弄坏了。”望舒小心翼翼地接了,以近乎膜拜的姿势捧着那顶帽子。

苏平河见状,顾不上回段长暮的话,只凑过去跟望舒商量:“借我戴戴怎么样?戴一次给你十两银子。”

望舒将帽子当个宝贝似的往怀里一搂:“这如何使得?苏二公子眼馋这花冠,不如自己也去考个状元做做?”

苏平河闻言冷嗤一声:“瞧把你能的,你家少主都不拿这帽子当回事,给我戴戴怎么了?”

说话间,段长暮已经步入了段府的正厅,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主位。

姜氏从外头就一路心惊胆战地跟着,眼见段长暮这副做派,心道明明这人尚未及冠,怎么坐起这一家之主的位子来,仿佛天生为他而设的一般自在随意?

段长暮朝苏平河摆了摆手,示意她随便找地方坐。

苏平河想着自己到底是个客人,挪着脚步站到了段长暮身侧。

段长暮瞄了她一眼,也没有制止她。

姜氏局促不安地牵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不知该继续站着还是找地方坐下。

“伯母何需如此拘谨?”段长暮拿手指轻轻敲了敲手边的桌子,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姜氏一眼,“从前长暮寄人篱下之时,伯母可是跋扈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