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19)
楚怀夕恍然大悟:“可是刻书坊往往都是些不成文的小作坊,远不如书局那么正经,管理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所以这三成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吧?”苏平河朝他眨眨眼。
楚怀夕笑了笑:“那我试试看吧,因为长姐的关系,我倒是与佑安书局的掌柜很是熟稔。”
“那此事就交给你了。”苏平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回头别忘了再帮我把那套话本改个名字。”
“我倒觉得不改也没事,雅俗共赏嘛。”
“我是怕万一这事传了出去,我会被人耻笑。”苏平河每每想到段长暮那副戏谑的表情,都觉得无地自容。
“那你重新取个笔名吧。”楚怀夕道,“这样除了我以外,就没人知道那是你写的了。”
苏平河惊叹一声:“我怎么连这都没想到?那我叫什么好呢?”
“上回宛怡郡主说你的名字含在‘平河千里经春雪’这句诗里,要不然,你笔名就叫春雪吧。”
“可以……就叫春雪公子,听起来还蛮有意境的。”
苏平河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楚怀夕说了半晌的话,直到日暮西斜。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启程回府吧,免得夜路难行。”
楚怀夕体谅她到底是女子,不便在外露宿,饶是心中再不舍,还是主动开口劝她离开。
苏平河点点头:“方大夫说你如今不便四处移动,你就在此处好好养伤,书院那边我帮你告假,等你完全恢复好再去念书。”
楚怀夕依依不舍地与她挥手作别:“多谢你,平河。”
“你我朋友一场,何需如此见外?”苏平河不在意地笑笑,又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快些好起来,我们一起发财。”
楚怀夕哭笑不得点冲她点头:“放心吧,方大夫医术如此了得,我想不好都难。”
苏平河见他如今已然全无大碍,这才安心地坐上马车回苏府。
回府路上想到拂袖而去的段长暮,苏平河又是一阵叹息。
这才想起自从段长暮做了官,因为段长暮公务繁忙加上应酬又多,两人之间似乎就没再见过面,她也许久没再去过灵泽府了。
想到这里,苏平河打开马车门问:“扶光,你家少主如今还住灵泽府吗?”
“自从少主进了都察院,圣上就又为他赐了一座新的宅院。”扶光边驾驶马车边回话道,“少主说灵泽府实在太过张扬,还不是他现如今的身份足以匹配的,因此现下都住在圣上新赐的宅院里。”
苏平河差点没惊掉下巴。
看来李崇安对段长暮,比她想象中还要偏爱许多。
段长暮没考取功名前受的种种磨难,难道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才刚状元及第,李崇安就差没把他宠上天了。
哪有人做官还送宅邸的?
“那你可以带我去他的新府邸吗?”苏平河扭扭捏捏地问。
扶光仍旧如同往常一般语气平淡:“可以是可以,但少主愿不愿意见二少爷,属下就做不了主了。”
马车就这么停在了段长暮的新府门口。
苏平河从马车上下来,借着夜色略微打量了一番,却见眼前的小宅邸上书“段府”两个字,看上去简单又低调,与周遭的宅院并无半分不同。
“笃笃笃。”
扶光走上前叩响门扉:“烦请通报段御史,苏二公子前来求见。”
出来应门的是从前在大将军王那个段府上伺候段长暮的常山。
“苏二公子请恕罪,我家御史大人受了伤,此刻已经歇下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贼人翻墙
苏平河张了张嘴,心里涌出一股不悦,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那我明日再来。”
“苏二公子明日怕是也不用再来了……我家大人吩咐过,若是二公子酉时前来,就请进去,若是酉时后来,便再也不用来了。”
苏平河:“?!”
什么叫再也不用来了?
此刻最多也不过才酉正三刻左右吧?她连晚饭都还没吃呢,前后就差了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段长暮便要跟她一刀两断不成?
是人总有三分骨气,苏平河听完常山这话之后,气得哑口无言,转身就猫着身子钻回了马车:“不来就不来,扶光,打道回府!”
然而,苏平河要真是那么有骨气的人,那也就不是她了。
回苏府用完晚膳洗漱过后,苏平河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去找一趟段长暮。
明明知道段长暮的地位举足轻重,旁人想要巴结他都寻不到门路,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斩断两人之间的孽缘?
好歹是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就是不让她走正门嘛,她还可以翻墙啊!
新段府只是一间寻常宅院,院墙低矮,凭她现在的功夫,翻个墙还是不在话下的。
朔风常年隐在暗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趁夜翻过了墙,下意识就摸出怀里的暗器准备投掷。
望舒见状赶忙飞身上前按住了他:“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朔风一脸不解地看向望舒:“你没瞧见有贼人翻墙?”
“你睁大你的小眼睛看看,那是贼人吗?”望舒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朔风这才凝神看清楚:“这不是……苏二公子吗?他好好的怎么干起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来了?”
“还不是咱们那个傲娇的少主,死活不让人家进门?”望舒拿下巴抬了抬,示意朔风瞧瞧坐在书房窗边愣神的段长暮。
段长暮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倒是一如往昔般淡漠,但眼神却盯着某处一动不动许久了。
苏平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满面堆笑地打了声招呼:“御史大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
段长暮确实在发呆,因此骤然见到面前多了张笑吟吟的小脸,瞳孔猛地震了震,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去低斥了一句:“无聊。”
苏平河见他神色间并没有任何嫌恶和反抗,便大摇大摆地从书房正门走了进去。
“你搬了新家都没有邀请我来府上做过客……”苏平河决定先发制人,“这也就算了,我今日特地来找你,你竟还把我拦在府门外,真是太伤人了!”
“你若想来早来了,何须等到此刻?”段长暮走到一侧坐下,脸色依旧冷峻漠然,“左右你我不是一路人,不如趁早分道扬镳。”
“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段长暮冷哼一声,不搭理她。
苏平河叹了口气,凑过去小声道:“我几时说你是残忍嗜杀之人了?我不怕你误会我,还不是因为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徒手打死大虫师因为服用了大力丸?”
这世上只有你知道,这短短几个字好似有魔力一般,叫段长暮冷峻的神色瞬间冰封瓦解了许多。
“更何况,我从来都不觉得男子狠戾有什么问题。”苏平河继续说道,“都说无毒不丈夫嘛……只要这份狠戾是用在自己的仇敌身上,再残暴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