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45)
“哎呀,母亲怎么没早些找平河呀,”苏平河假装懊恼道,“因为种这些菜,我跟二舅买了好些油布,欠了二舅一屁股债,现在菜收上来,首先就要给二舅送去一些,剩余的也要送去仙客来,好挣了钱还给二舅……哪里还有多余的来孝敬母亲您啊。”
“你!”刘氏拿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休要找借口!供给仙客来的匀出来一部分有何难的?”
“母亲不做生意不知道,仙客来的生意如今每况愈下,要是没有这个新鲜蔬菜的噱头,往后怕是连五成的盈收都没办法交给母亲了。”
刘氏虽然常年在内宅,不懂生意,但也偶尔听说仙客来生意不错,岂会相信苏平河的这番说辞?
“你休要骗我!”刘氏道,“京城里头谁不知道仙客来是仅次于食客居的大酒楼?怎么可能每况愈下?”
“酒楼大不代表就能挣钱啊。”苏平河道,“母亲不信就算了,左右这供给仙客来的蔬菜不能少,少了就给不了母亲五成的收成,母亲自己选吧。”
刘氏见她摆明了就是故意不给自己送蔬菜,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狠狠剜了她一眼:“苏平河,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执意要迕逆嫡母了吗?”
“平河哪里敢?”苏平河的言语间仍旧恭敬有加,“平河也将难处都说与母亲听了,是母亲执意要为难平河才是。”
“好!好!”刘氏怒不可遏,连说了两个好字,“你最好永远都别犯错落在我手上!”
这话说的,是打算彻底跟苏平河撕破脸了。
苏平河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平河倒是想劝劝母亲,莫要为这种小事与我置气,毕竟……我这个人吧,比不上姨娘大方,若真的哪天不高兴了,山园的开销可就不一定还能像如今这般毫无顾忌了。”
又威胁她!刘氏简直要气到晕厥!什么毛都没长齐的东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她!
偏生她现在又抓不住这小子的错处,苏平河现在警惕得很,院子跟个铁桶似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打探不出来。
刘氏恨恨地想,孙氏那次怎么没能把他给打死!
“母亲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平河就先退下了。”
苏平河见刘氏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镇定自若地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她可是个尊敬嫡母的好孩子,不会叫刘氏抓住丝毫把柄。
南星跟在她身后一脸愁容:“少爷这样得罪大夫人,会不会惹祸上身?”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下在祖父面前已经能说得上话了,只要不叫她揪住错处,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苏平河道,“何况她还得靠姨娘的银子过活呢,哪里就真敢跟我无缘无故闹翻了?”
南星点点头:“这么些年了,咱们一直看大夫人脸色过活,如今终于能松口气了。”
“忍气吞声只能平静一时,并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苏平河道,“今日我就算真向她低头,也只不过是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叫她得寸进尺罢了,对她再千依百顺,她也不会动容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定不负祖父所望
刘氏因在苏平河面前吃了瘪,直到除夕家宴那一天,都不曾给过她半点好脸色。
不过苏平河压根不在意。
如今在苏家,她只需一门心思讨好苏淮胥一人足矣。
家宴因海园的一众姨娘也有资格参加,故而仍旧是实行了男女分席。
每到这个时候苏平河也是很庆幸,有机会在苏淮胥面前露脸,可比跟一众女眷勾心斗角好多了。
苏平川虽然一直对她恨得牙痒痒,但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苏平河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苏平江倒是自从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以后,总是似有若无地在帮衬她,亲大哥愿意跟自己和睦相处,她自然不会推拒,还贴心地用自己不算太出色的女红为苏平江绣了一条帕子。
苏平江收到那绣工略显粗糙的帕子时,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只是忍不住调侃她道:“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做女子。”
眼下,苏平河坐在苏平江身侧,享受着苏平江偶尔为她夹个远处的菜,倒也算是兄友弟恭。
“祖父,平河前日去逛书局,给您买了好几本古籍,听掌柜的说,都是些前朝流传下来的孤本呢。”苏平河说着便命南星将古籍献上。
苏宴海父子见她这般会讨苏淮胥的欢心,脸色都不太好看。
“平河真是有心了。”苏淮胥倒甚是惊喜,命人收下古籍后又问,“从前阵子开始,膳房每日都会有新鲜蔬菜,听说都是你命人送来的?”
“祖父喜欢就好。”苏平河也不过分夸夸其谈,言行举止甚是谦逊得体。
苏淮胥赶忙招呼她坐到自己身侧,和蔼可亲地问:“你好好与祖父说说,你是靠什么办法在冬日里种出这么多蔬菜的呢?”
苏平河于是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种植方法,苏淮胥听得倒是一脸认真:“这主意如此精妙,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出来的。”
“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啦,”苏平河谦虚地微微一笑,“同行的夫子,还有庄子上的菜农都帮了我不少忙,后期也全亏了菜农的精心照料才能丰收,平河一个人可不敢居功自傲。”
“好!”苏淮胥大为赞赏,“未出土时先有节,已到凌云仍虚心。平河不光聪慧过人,还如此谦逊,不愧是我苏府的子孙!”
苏宴海见苏平河在苏淮胥面前日益受宠,再看看自己身侧被忽视的儿子,心里难免有了一丝不悦。
“平河此举确实博人眼球,只是这反季蔬菜到底违背了天理,也不知对人是否有害……”
苏平河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懂声色地说:“二叔莫要担心,平河早就查过典籍,也问过方大夫,冬季长出的蔬菜虽罕见,但对人却是利大于弊。不过嘛,若是二叔害怕,不吃也没关系,左右如今的蔬菜金贵得很,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上的。”
苏淮胥看出了苏宴海的故意为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户部如今很清闲?你怎么还有空操心这些小事?”
苏宴海知道自从上回苏平河面过圣以后,苏淮胥对苏平河的态度就有了极大的转变,当下也只好讪讪地陪笑道:“儿子也是为了父亲您的身子骨着想嘛,并没有针对平河的意思。”
苏淮胥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去与苏平河谈笑,摆明了就是要给苏平河撑腰。
“平河,你如今长大了,听话懂事,祖父看了很是为你故去的父亲高兴,”苏淮胥宠溺地摸摸苏平河的头道,“若是你能像你大哥似的,再中个进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祖父放心,平河定不负祖父所望。”
这还是苏平河穿到大齐来第一次参加苏府的除夕家宴,因着一年来的努力,终于为不甚出色的原身在苏府挣得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