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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2)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方蝉衣惊诧不已,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面前这个趴在床上的清瘦少年。

他无疑是极其俊俏的,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双眸水雾氤氲,姿容如玉,额间大约因疼痛起了密密的汗珠,脸色很是惨淡。

“你究竟是谁?怎会知我族秘闻?”

苏平河心想,什么秘闻不秘闻的,那可都是老娘亲手写出来的!嘴上却高深莫测地说道:“我能教你看懂这本医书,但你必须帮我保守秘密,并且治好我的伤。”

第三章 公子真乃神人也!

方蝉衣狐疑地看着苏平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解我的祖传医书?”

“你拿出来试试不就行了?”苏平河苦笑着扫了自己后背一眼道,“我这副样子也没办法跟你耍花样。”

方蝉衣将医书取出递给苏平河,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给你看看也无妨,在下走遍大江南北,散尽家财都找不到能解此书之人……”

苏平河看了一眼书上密密麻麻的“天书”,开始漫不经心地念了起来:“风寒入肝则筋痛,入肾则骨痛,入脾则肉痛。可服:当归一十二钱,桂枝一十五钱……”

其实她哪里懂什么药理?不过是照着书上的拼音念出来罢了。

没错,记录这本天书的文字正是拼音。对这个朝代的人来说难如登天,对苏平河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

方蝉衣刚开始还一脸不屑,越到后面越惊讶。

他自小就精通药理,又颇有悟性,一下就能听出苏平河不是在胡说八道。

苏平河念完一页,顿了顿,略显骄傲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方蝉衣道:“如何?我没骗你吧?”

方蝉衣惊叹不已,赶忙朝苏平河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公子真乃神人也。”

苏平河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称赞,心里熨帖到了极点:“这下你总可以给我治伤了吧?”

她方才强打着精神跟方蝉衣周旋,此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整个后背都如刀刮般生疼,里衣早已被冷汗浸湿,脸色越发惨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方蝉衣连连称是,急忙上前为她把脉。

这一把脉,方蝉衣脸色骤变:“你……?!”

苏平河知道方蝉衣定是察觉出了自己是个女儿身,于是故作神秘地小声道:“你知道就好,我身份特殊,不方便暴露,还望方大夫能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

方蝉衣见苏平河一介女儿身,却受了这样重的外伤,早就心疼不已:“公子放心,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在方蝉衣的精心医治之下,苏平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熬过了这一劫。

只是本就瘦削的身子,经此一病越发孱弱了。

想到把自己打成这样的孙氏,苏平河不由恨得牙痒痒。

苏平河的祖父是当朝宰相苏淮胥,人称苏阁老。

苏淮胥有两个儿子,长子苏宴山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两子两女。好在苏宴山的嫡长子苏平江争气,早早地就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当值。

苏淮胥的次子苏宴海官拜户部尚书,娶的夫人正是顺德侯府的独女孙氏。

孙氏有个宝贝儿子,在苏府孙辈里排行老三,取名叫苏平川。

这个苏平川年纪虽小,却是个妒心极重的坏种,只要苏淮胥平日里夸苏平江几句,他就忍不住要来寻长房的不痛快。

不敢去惹苏平江,就来折磨苏平河。

苏平河又蠢又懦弱,大多时候都忍了,唯独这回发了个脾气,推了苏平川一把。

苏平川哪里肯依,直闹到孙氏面前,孙氏二话不说就请了家法,当着下人的面打了苏平河二十大板。

饶是如此,长房连个屁都没放。

从被打那天开始到现在,苏平河的伤都养好了,也没人为她说过一句公道话。

第四章 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事实上,除了心怀鬼胎的沈夫人,连来看她的人都没有。

不过苏平河并不悲秋伤春,她如今只想尽快在苏府站稳脚跟,起码不再沦落到无缘无故挨打还没人撑腰的地步。

只是她在苏府地位不高,从前言行举止又算得上是劣迹斑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随着苏平河的伤渐渐养好,还有一件更要紧的大事萦绕在她心间。

她如今才十五岁,正是跟苏平川一道去书院念书的光景。

念书不是难事,关键她这原身在书院里得罪了一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这人就是书里的男主,段长暮。

说起这个段长暮,可谓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只不过身世略微坎坷了一些。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战死沙场,母亲紧跟着殉情而亡。

他祖父段北乾身负大将军王的使命,一把年纪了还在大漠征战,只好把小小年纪的他托付给了他的大伯段天离。

那段天离既无能又黑心,表面上假仁假义,背地里连口热饭都不给他吃,就这么把好好的孩子养成了一个阴鸷狠戾的少年。

书院里那些世家子大多拜高踩低,见他是个没有爹娘的孤儿,时常取笑捉弄他。

但他到底有显赫的家世,一般人也不敢贸然去招惹他。

于是那些整人的损招就落到了蠢货苏平河身上。

通常都是苏平川一行人在背后出损招,指挥苏平河去实施。

这些缺德事在书中虽然都是一笔带过,但苏平河穿书后继承了原身的所有记忆,稍稍一回忆,就发现自己作死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往段长暮的食盒里扔恶心虫子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把段长暮的书本扔水里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最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段长暮的衣袍背后写了“天煞孤星”四个大字!

要知道,段长暮此生最忌讳别人说他命硬克父母。

即便他后来权倾朝野,心里仍旧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这样的人,原身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他!苏平河想到就觉得头疼不已。

苏家是段长暮的政敌,如果闺蜜没有乱改故事结局,段长暮将来权倾朝野之时,便是苏府满门抄斩之日。

至于苏平河的下场,那简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苏府其他男丁不过落得个当场诛杀的下场,唯有他,被段长暮生生打断了双腿,割掉了舌头,关在死牢里折磨了整整一年才咽气。

苏平河想到自己的下场不免有些绝望,早晚是个死,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轻松些。

“我的好少爷,您再这么磨磨蹭蹭,一会迟到了又少不了挨夫子的打,您可长点儿心吧。”杜若见进学的时辰就要到了,苏平河还迷迷糊糊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催促道。

“挨打就挨打吧,打死也好,反正我迟早也是个死。”苏平河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地踱着步,半点提不起劲。

“哎呦我的爷,您可千万别灰心啊,您如今在府上是没什么地位,但只要您好好念书,将来也像大少爷似的中个进士,咱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吗?”杜若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