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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205)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苏平河,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无端暗哑了几分,不由又清了清嗓子,“过来,将你的点心分我一些,我也两日没怎么吃东西了。”

苏平河哪里敢离他太近?她的身体虽然围着长巾帕,但并未缠裹胸布。

她这具身体又该死地遗传了沈氏的曼妙身材,随着年岁渐长,胸前越发不容小觑,若是离得近,段长暮只要不瞎,立时就能发现她的异样。

她不敢想象在这种场合下被他撞破自己的秘密会怎样。

先不说他会不会恼怒自己的欺瞒,光是眼下这种旖旎又尴尬的状况,就足够叫她无地自容了。

段长暮见她没有反应,不免疑窦丛生,竟兀自缓缓向她走去。

苏平河听着身后哗哗的水声,一时心如擂鼓。

到底还是心生一计,趁段长暮越靠越近之际,猛地转身跳起,用手疯狂地砸向水面,激起了满池的水花,正巧都泼到了段长暮脸上!

段长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好容易才擦去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冲苏平河喊道:“苏!平!河!你疯了不成!”

眨眼间,苏平河已经飞快地爬上了岸,伸手取来屏风上挂着的缓袍,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给裹了起来。

段长暮只看到她纤瘦的背影一闪而过,便见她转头朝自己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恶作剧地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嘛,安定侯何必如此动怒?”

那笑容太耀眼,配合着她此时被雾气蒸红的粉嫩面颊,有股说不出的清丽妖娆,直叫段长暮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也不敢再与她计较,只铁青着脸色瞪了她一眼:“还不快滚!”

苏平河求之不得,朝他吐了吐舌头就转身溜开了。

这一晚,两人都没能睡好,都不约而同地梦到了对方。

段长暮的梦里自然是百般亲密不可言说。

苏平河的梦里却是充满了恐怖色彩,忽而是被段长暮厌弃,忽而是被姜晚意辱骂,甚至还被圣上下旨以欺君之罪关入了大牢……

翌日醒来,苏平河疲惫不堪地去都察院报道,段长暮倒是如沐春风,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暗藏的情愫。

“这么说,那批军饷确实已经被挪用了?”刘御史在听完苏平河汇报后问。

苏平河点点头:“不过只怕经此一事,对方可能又将动过手脚的军饷给恢复原样了。”

“有你被绑架的事实依据,足够去户部拿人了。”段长暮道,“我这就写手令给你……等等,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刘御史本来想说,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安定侯亲自去户部拿人吧,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段长暮便领着苏平河出门了。

户部是苏宴海的地盘,苏平河来了,少不了要去拜见他。

“平河见过二叔。”

苏宴海朝她点点头,又看向段长暮:“不知安定侯光临我户部,所谓何事?”

“本侯接到密报,称身为户部侍郎的杜松,竟然胆敢挪用运往边疆的军饷。”段长暮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竟有此事?”苏宴海显得无比惊讶,赶忙派人将杜松喊了过来。

杜松来得很快。

苏平河细细打量着他,见他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眼神接触到苏宴海时,有着一闪而过的恐惧。

“下官参见安定侯。”

段长暮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几乎立时就叫人拿了杜松:“苏尚书,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杜松连连挣扎:“安定侯这是何意?”

“事到如今,杜大人还在本侯面前演什么戏?”段长暮冷哼一声,“杜大人既然做得出绑架朝廷命官之事,还有什么不敢的?”

杜松佯装不解:“下官不懂安定侯在说什么,不知安定侯无缘无故血口喷人是为何意?”

“无妨,等杜大人去了都察院,自然就能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段长暮朝苏宴海微微颔首,对自己人下令道,“带走!”

于是,苏平河又一次跟随段长暮来到了都察院的刑讯室。

都察院到底是审理官员的所在,刑讯室环境要比刑部亮堂许多。

段长暮没有立时着人将杜松绑上刑架,而是大发慈悲地让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杜大人是聪明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段长暮的开场白很是温和,“若是没有本侯保你性命,只怕杜大人活不过今晚。”

杜松仍旧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下官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段长暮拿手指了指苏平河,慢声细语地开口道:“绑架他的贼人早已供认不讳,杜大人再怎么不松口,也并无任何意义。”

杜松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盘算自己如何开口更为妥帖:“有人恶意栽赃罢了,下官可不敢认下这桩大罪。”

“绑架一事杜大人大可狡辩,可是都察院还收到了杜大人贪墨军饷的密报,这又如何解释?”

“一份无中生有的密报罢了,也值得下官解释?”杜松满不在意地冷嗤一声,“只怕类似的密报,都察院每日都能收到上百封吧?”

“那杜大人倒是解释解释,这丢失的军饷,究竟去了何处?”段长暮伸手亮出一张纸,“军饷移交给兵部时,可是杜大人的亲手画押,军饷自进入兵部库房以后,连只苍蝇也没从库房里飞出去过,难不成会凭空消失?”

“下官不懂安定侯是何意。”杜松仍旧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下官移交给兵部的军饷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可是今日上午,本侯才同兵部尚书杨大人一同去清点了军饷,发现确确实实如密报中所言,少了三成之多!”段长暮又将另一份卷宗扔在了杜松面前。

听闻这话,杜松猛地瞪向段长暮:“军饷明明已经恢复原样了,怎么会……你!你竟然故意栽赃我!”

段长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杜大人总算是承认了。”

杜松自知失言,颓然地低下了头,面如土色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杜大人,”段长暮又说,“本侯不相信以你的胆量,敢一个人私吞如此巨额的军饷。你只需供出你的同党,本侯自会保你一命。”

杜松哂笑道:“安定侯莫要诈我,我早就把贪墨的军饷还回去了,这点小事,顶多丢了这顶乌纱帽,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无所知

“谁说要你性命的是当今圣上?”段长暮笑着摇了摇头,“杜大人总不会告诉本侯,这是你们第一次打军饷的主意吧?只要本侯放出风声……你看你的同党会不会给你这个知情人活命的机会。”

杜松显然愣住了,从他惊慌失措的眼神里,苏平河就能看出,他的心墙已濒临瓦解。

这还是苏平河第一次见段长暮不用刑就能将犯人审得服服帖帖,不由在一旁暗自佩服。

“你容我再考虑考虑……”杜松的眼底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