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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251)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是啊,她原本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炮灰小角色。

若不是她自作聪明四处搅局,所有人都会按部就班地沿着自己既定的命运走下去。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她弄得一团乱。

姜晚意冲她发了好一通脾气,最后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苏平河,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苏平河这下真的慌了,她伸手去拽姜晚意的衣袖:“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姜晚意冷笑着反问一声,“你这般愚弄于我,叫我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你掉过多少眼泪吗?”

“你不要冲动……”苏平河尝试着对她服软,“若是伤害到你,我可以跟你道歉,你千万别……”

“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秘密公诸于世?”姜晚意的眼底满是疯狂的怒意,“让我来想想,欺君之罪……该当如何?是不是要诛九族?”

苏平河心神恍惚,四肢冰凉,几乎哀求般地看着她:“郡主……都是我的错,你若是实在气不过,可以尽情打骂,我一不还手二不求饶……求你,不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姜晚意似乎这时候才找回了自己的尊严。

她看着被自己彻底拿捏住的苏平河,笑得傲慢而癫狂:“你也有今日!我当初哭着求你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苏平河是真没料到姜晚意会这么疯,好话说尽了她也没有松口,直言等天一亮就要将此事告知镇国公,叫镇国公去御前参苏家一本。

“想来男扮女装入朝为官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苏府上下定然有你的帮手……”

姜晚意此刻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她美丽而沉静的脸色冰冷异常,带着狂狷的阴冷恨意,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话?

“苏平河,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叫你们都后悔愚弄我!”

苏平河在心里长叹一声,姜晚意其实本质上跟段长暮都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

原书中得罪过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苏平河终于放弃了劝她饶过自己的奢望,开始想如何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局。

京城……怕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此事太过离奇,只要她不在京城,饶是姜晚意再怎么闹,找不到她出来当面对峙,那她男扮女装的事实就不会被揭露。

可若不在京城,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

想到自己辛苦考上的功名,甚至是京城辛苦挣下的产业,她就心痛如绞。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去招惹姜晚意才是。

可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姜晚意离开后,苏平河也趁夜回了苏府。

呆坐半晌后,她开始提笔写信。

一封是给苏平江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一遍,请他去跟李景知打声招呼帮她辞官,另求他多照拂沈氏。

还有一封是给苏淮胥的,编了个离开的由头,只写了家国有难,她在京城寝食难安,下定决心要去为大齐上阵杀敌。

最后一封则是写给了沈氏。

想到沈氏素日对自己的好,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儿,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将自己无可奈何离开京城的事写了出来。

——她委实不想瞒着沈氏,也不想她漫无目的地等自己回来。

弄不好,她此生,可能都回不来了。

写完这三封信后,苏平河就开始收拾包袱。

思来想去,参军还是她眼下最想做的事。

她实在很想去弄清楚段北乾究竟出了什么事,也好给自己洗清嫌疑。

虽然跟段长暮闹得不欢而散,但冷静下来后她细想想,却不想背着这么大个冤屈在身上。

凭什么她明明一片好心做了善事反倒要被人误解?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立下军功,好抵销自己的欺君之罪。

路是选好了。

但至于去哪里参军,参什么军,她又是一头雾水。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包袱收拾好后,她又厚着脸皮去敲响了方蝉衣的门。

方蝉衣自然也被她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但显然,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伙头兵

“我这人不喜欢自怨自艾,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还有什么办法?”苏平河苦笑一声,“你多给我准备些灵丹妙药吧,我这一路上,都得靠你的药保命了。”

方蝉衣于是给她零零总总地准备了一大堆,大力丸,调经丸,迷魂药,甚至是毒药。

“安顿下来就给我来信。”方蝉衣担忧地看着她,“大力丸最多能支撑你吃三个月,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托人给你送过去。”

“多谢。”苏平河收好药,“你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发现我这人命还蛮大的,多少次九死一生都挺过去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在军中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呢。”

方蝉衣的眼神温柔慈爱:“凡事莫要激进,只求平安。”

苏平河点点头,踏着晨曦第一缕阳光,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苏府。

随着城门开启,她骑着马第一个冲了出去。

前路漫漫,没有归途。

骑在马上,她忽然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从胸腔中划过。

回头望望越来越远的京城,她在心里默念:大不了从头再来,英雄儿女,四海为家,不悲秋,不说愁。

苏平河骨子里也算是一个极致的享乐主义者,最初离开京城时,她几乎是走到哪里都要住上好的客栈。

单身的富翁并不是总能一帆风顺,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打家劫舍或是鸡鸣狗盗之徒。

这时候她随身携带的各种灵丹妙药就起了重要作用。

她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和银票上,都涂满了寻常人一触碰就会过敏的药。

除了她自己心甘情愿花出去的钱,别人休想染指分毫。

有回有个毛贼偷了她几锭银子,事后追了她一个镇才终于哭着喊着把银子还给了她。

“求求大爷赏小人解药吧,小人身上都被挠得没一处好皮肉了。”

苏平河看着那毛贼,义愤填膺地训诫了他半天,最后逼得那毛贼发毒誓往后再也不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才算罢休。

只是,再多的钱也经不住日复一日的挥霍。

还没走到边疆,苏平河便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少不得要为将来的日子做下规划。

“掌柜的,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军队征兵?”

“倒没听说。”客栈掌柜沉吟片刻后说,“但隔壁的庐州,是有一支.军队的,征不征兵就不知道了。”

庐州?那不就是三皇子豢养私兵的地方?

若是她没记错,后来朝廷是把这部分兵力拨给季弦掌管了吧?

她与季弦在段长暮袭爵的宴席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对此人印象还算不错,当即便下定决心要去庐州投奔季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