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254)
这一日,就在慌乱迷茫中度过了。
苏平河在同屋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声中瞪着眼睛干熬了一夜,竟是最早起床的一个。
士兵们通常卯时初刻(5:00)开始晨练,称为点卯。
晨练在卯正二刻(6:30)结束,回来吃早饭。
早饭通常就是白粥和菜肉包子,包子偶尔会换成烧饼和油条。
伙头兵必须赶在卯正二刻之前,将上万人的早饭给赶制出来,听起来就工作量巨大。
好在苏平河力气大,虽然看起来身材清瘦,但一大桶的白粥一个人就能搬动,还是叫黄大员等人吃了一惊。
“平河,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陈亮羡慕地看着她,“瞧着你比我还瘦,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苏平河搬着粥桶纳闷地看他一眼:“你搬不动?”
陈亮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嚷道:“咱们这除了大黄,谁能像你这样,一个人搬一大桶粥?”
苏平河左右看了看,发现果然周围大多都是两个人在抬一个粥桶。
看来方蝉衣给她配置的缓释版大力丸,服用后也要比寻常瘦弱男人的力气更大上一些。
其实苏平河也知道,伙头兵往往都是整个军中身体素质最差的。
大部分的伙头兵都跟陈亮差不多身材,比苏平河还要矮半个头。
苏平河的力气大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伙头兵圈子。
早饭分发完后,士兵们会去准备下一场演练,这个时候是伙头兵最清闲的时候。
苏平河正一边洗碗,一边跟陈亮闲聊。
“阿亮……你有没有发现,老有人往咱们这边来来回回走个没完?”
“早发现啦。”陈亮嘿嘿一笑,“还不都是来看你的?”
苏平河一脸莫名:“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大伙儿都不相信你力气竟然跟大黄不相上下,后头还开起赌局来了。”
“什么赌局?”
“赌咱们伙头兵里头谁是力气最大的呗。”
苏平河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赌的?”
“当然是为了挣钱啊!”陈亮一副看傻子一样看着苏平河,“同样都是出来当兵,咱们伙头兵的军饷却是最少的,等打完仗回乡,丢不丢人?因此,但凡有个挣钱的机会,大伙儿都不会放过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事不宜迟
苏平河摇了摇头:“可是你们有赢就会有输啊,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认倒霉呗,反正我们赌的也不大。”
“你也投了?”苏平河好奇地问。
陈亮憨憨一笑:“我只投了两个铜板,赌了玩玩。”
“赌谁赢的?”
“自然是赌大黄赢啊。”陈亮的语气里颇有一番自豪劲儿,“大黄在咱们这,掰手腕还没输过呢。”
“既然大黄这么厉害,赔率肯定不高,你能挣到什么钱?”苏平河叹了口气,“这样吧,你把你全部的钱都投我赢,然后……再把这个赌局弄大点。”
陈亮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平河:“弄大点什么意思?”
“把虎季二军的伙头兵也一起拉进来!”苏平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昨儿晚上临睡前,你们不是说,二军的伙头兵动不动就欺负你们,强行借你们买的米面不还吗?钱怎么能只赢自己兄弟的?我来帮你们出一口恶气!”
陈亮闻言赶忙摆手:“平河,你别冲动,虎季二军跟咱们这边可不一样,他们有个头头叫王升,因为腿脚不利索才没能选去当长枪兵,实际上虎背熊腰的,力气大得很……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给捏扁了。”
“阿亮,你信我。若是你输了,我可以把我今后的军饷都赔给你。”苏平河放下手中洗的碗,转脸正视他,“你难道不想衣锦还乡吗?”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但到底是男人,陈亮从前并没有仔细打量过。
此刻近距离地这么猛地盯着一瞧,陈亮禁不住被蛊惑住了,下意识地冲她点了点头。
等到他回过神来,又想要反悔:“平河……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事不宜迟,就今晚吧。”
没想到,苏平河却仿佛铁了心一般,眼神坚定地看向他:“你现在就去!”
见陈亮终于磨磨蹭蹭地去了,苏平河才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她不能再让这么好看的手,日复一日地做着这些刷锅洗碗的活计了。
便是当个伙头兵,她也要做最厉害的那一个!
赌局组起来倒是很顺利,并且直接在陈亮的推波助澜下,变成了一场一军和二军之间的比试局。
军营里的男人,夜间也没什么活动项目。除了聚在一起闲聊就只能开些无伤大雅的赌局找找乐子。
上头的人对这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再怎么纪律严明的部队,也得要张弛有度才是。
因为比的是掰手腕,参与者自然都是最强的。
虎季一军这边,黄大员以全票通过的绝对优势被推举了出来,虎季二军也理所当然地由王升出来应战。
苏平河赶到的时候,见黄大员有些愁眉苦脸,正在屋外徘徊不前。
“大黄,怎么了?”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非喊上二军一起,王升那个大块头你瞧见没,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啊。”
苏平河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用不着你出马。”
“一军除了我还有谁?”
苏平河挑眉看他:“还有我啊。”
“你?”黄大员摇摇头,“你虽然力气不小,但这胳膊细成这样……连我都不一定能赢过,怎么去赢王升?”
苏平河但笑不语。
说话间,王升就在二军伙头兵的簇拥下来了。
果真是个罕见的大壮士,走起路来,连地面都跟着晃了几下。
苏平河在他面前,简直瘦弱得像一只小鸡仔。
黄大员一脸哭相,盯着苏平河道:“瞧见没?这下你还敢去比?”
苏平河转动一下手腕,以足够大的声音放了句狠话:“傻大个而已,不足为惧。”
王升正巧听到了这句话,当即就变了脸色,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是哪里来的瘪三?竟敢不自量力地挑衅你王爷爷!”
苏平河听他自称自己是王爷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有样学样地插着腰冲他吼了句:“自然是你苏爷爷我!”
黄大员一脸黑线,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苏平河面前:“王兄别动怒,我们这边新来的小娃娃,不太懂规矩。”
王升早就气得眼冒金星,又岂是黄大员这三言两语能劝住的?
他伸手像掸灰一样把黄大员掸到一边,拿手指着苏平河,咬牙切齿地问:“你叫什么?”
相比起王升的情绪激狂,苏平河的神色相当淡定:“等你赢了,爷爷再告诉你……”
“你小子,”王升见她狂妄,胸中怒火更甚,“活腻了是不是?”
见王升已经恨不能把自己生吞活剥,苏平河也不再继续激怒他,而是适时指了指桌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