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318)
段长暮却反将问题抛给了她。
她其实想说的是,他们再怎么斗个你死我活都没用,最后掌权的只会是段长暮。
但她只是轻笑了一声:“与我何干?”
段长暮凝神盯了她片刻,发现她确实兴趣缺缺,便也没再逼迫她回答。
“确实与你无关。你除了我,别的什么都不用去关心。”
苏平河一听这话反骨就上来了。
凭什么她只能关心他一个人?
他难道只关心她吗?
“其实我看到芮娘,倒盼着太子能早日想通……”苏平河故意说,“我真不想看到芮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
“你有没有想过,若太子不是太子了,他和芮娘,以及他们的孩子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段长暮冷硬的声音刺激到了苏平河,叫她瞬间头皮发紧,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听他继续开口说:“你以为李景知待你不薄,就觉得他是什么善男信女?若他得了势,他能放过太子……就怪了。”
苏平河的心砰砰直跳。
她还是太过软弱了。
根本预想不到皇权之争会有多么残酷。
太子不愿从东宫之位上下来,可能也是知道,若他不做太子,那便只有死路一条,连带他的孩子和他深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平河……不要把权势想象得犹如洪水猛兽。”段长暮俯下身捧住她的脸说,“我也渴望权势,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护着我心爱的人。”
苏平河望着他,只觉得心跳骤然暂停了一瞬,而后又如擂鼓一般疯狂跳动起来。
“你心爱的人,会永永远远只有我一个吗?”
听她这么问,段长暮却戏谑般地笑了:“我有说过我心爱的人是你吗?”
苏平河脸色一变,顿时就要发怒:“你……”
段长暮低笑一声,大手扣住她后脑,密密实实地吻了下去。
“傻瓜,除了你还有谁?”
理智丧失的瞬间,苏平河还在心里遗憾,他到底还是没能承诺,是不是会永远只有她一个……
前一晚没能得到满足的某人此刻终于顺了心。
可怜苏平河最后被磨得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散落一地,入眼皆是凌乱不堪。
连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都在最后关头被苏平河推到了地上。
“我以后再也不来军营找你了。”她伏在案上,撅着嘴发誓。
段长暮看起来倒还算正常,发冠丝毫没乱,只除了衣襟多了几道褶皱。
他好脾气地帮苏平河梳着头发,还不忘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不闹着要来赴任了?”
苏平河瞪他一眼,她本是含着怒意的,但那双眸子里含着点点泪光,像是微风轻拂下金光闪闪的湖面,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作用,反而勾人得很。
段长暮压下心里的燥热,不敢再多看她,只好专心帮她绾头发。
“为什么非要把我头发放下来?”苏平河不满地轻哼,“你又不是很会梳头,弄得我很痛。”
段长暮眼底含笑,却不答话。
苏平河等了半天等不到他回话,不耐烦地问:“怎么不说话?”
“说了你又要生气。”
段长暮说着,凑到她耳边去小声说了一句,就看见她耳后根急速泛红,蔓延开来,瞬间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粉色。
她气鼓鼓地从段长暮手里抢过头发,自己费劲绾好,无论段长暮再怎么逗弄,直到离开军营,都一个字也不肯再说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做媒
原本想着与段长暮就太子和芮娘的事,好好展开一场有关两人未来的讨论,结果又落得个身心俱疲的下场。
苏平河对此表示十分不满。
加上最后腿软得连马都没法骑了,还得请望舒驾马车送她回去。
她最后简直越想越气,直接气到不肯理人。
段长暮原想跟她一起走,但营中事物繁多,他又因为沉迷于某事而耽搁了许久,只好眼巴巴地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军营。
庄闲慢慢踱步到他身侧:“少主,真要提前挑起事端?”
段长暮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抿着嘴沉吟了片刻。
“庄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本座此举……操之过急了?”
“属下不敢说。”
这话一听就知道庄闲的话外之音。
段长暮叹息道:“可本座……实在没什么耐心了。”
庄闲皱紧了眉头:“再等上半年,少主就可十拿九稳,何必急于这一刻?”
“再等上半年……可就成先皇遗命了……”
段长暮背过身去,只留下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若是庄闲够胆,此刻定要骂他女色误事。
但庄闲显然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去帮他部署一切。
苏平河回府后,马不停蹄地洗了个澡,看着这回还算没有被某人弄得惨不忍睹的身体,她心里的火气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二少爷,大夫人着奴婢来请您去议事。”
屋外响起了青黛的声音。
“知道了。”
苏平河在冷芸的伺候下简单穿戴好,跟着青黛往刘氏的院子去。
“什么事还劳烦青黛姐姐亲自来请我?”
青黛可是刘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刘氏从前都是随便打发一名小厮来传唤她过去,何曾劳烦过青黛?
“二少爷这话说的可就折煞奴婢了。”青黛这么些年能在刘氏手下混得风生水起,说话的艺术自然高明,“虽说二少爷尊敬大夫人,顺带也瞧得起奴婢,但二少爷毕竟是封了中郎将的贵人,奴婢到底是个下人,过来请您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嘛。”
苏平河听她说了半天漂亮话,愣是没说出一个有用的字来,知道她忠心护主,什么也打探不出来,便索性闭了嘴不再言语。
刘氏的院落照样华贵气派,苏平河也懒得去欣赏,径直就往主屋而去。
谁知主屋竟坐了好些人。
除了刘氏和纪昀霜外,还有两个不太认识,但有些面熟的中年妇人。
她先依礼朝刘氏和纪昀霜问了好,又预备朝两个不太熟悉的妇人打招呼。
刘氏适时介绍道:“这是你二舅母和三舅母。”
原来是刘氏娘家的人。
苏平河一头雾水地行完了礼,只觉得这二舅母和三舅母看自己的眼神分外赤裸裸,一遍又一遍地从头打量到脚。
“二郎真是出落得一表人才,到底是上过战场的,精气神就是和京中那些纨绔儿郎不一样。”二舅母周氏直勾勾地盯着她。
刘氏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笑容来:“可不嘛,二郎如今可是这京城里头炙手可热的郎婿人选,二位嫂嫂可得抓紧了。”
苏平河暗暗皱了皱眉头,心想,刘氏该不会是想给自己做媒吧?
紧接着,她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那肯定的。”周氏爽朗一笑,“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姑也没容易培养出二郎这样的好男儿,没道理便宜别人家去。”
苏平河心里给翻了她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