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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328)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那今日是为了什么?”

“今日?”冷芸骄傲一笑,“今日自然是为了艳压群芳啊!”

苏平河:“……”

她怎么感觉冷芸活像个即将参赛的造型师?

好像把她这个模特打扮好看了这件事,能使其获得无上的成就感?

但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

苏平河底子本就好,当初在章州,她只不过穿了件寻常女装,脸上什么妆容都没有,照样把人迷得七荤八素。

如今,在冷芸的精心打扮下,眉目如画,朱唇皓齿,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她本就要较普通女子高上许多,加上如今没了裹胸布的束缚,穿上女装后更显得腰是腰,胸是胸,举手投足都遗传了沈氏的风情万种。

又因为饱读诗书,见识广博,比起空有美貌的沈氏来,显得更加矜贵大气。

就算是天天见到她的冷芸,此刻眼底也藏不住惊艳。

“县主真是太美了。”

苏平河轻笑:“你这是在夸自己手艺好?”

“奴婢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东施打扮成西施,还不是县主天生丽质?”

苏平河又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

——其实是陌生的。

她习惯了每日简单在头顶绾个发髻,乍然看到这样满头珠钗的自己,很不适应。

而且,实在是太重了,她感觉自己脖子都快被压弯了。

“冷芸,要不然,还是不戴这支步摇了吧?晃来晃去的,真的好重。”

“不行,这是鸾鸟点翠步摇,是县主身份的象征。”冷芸按住她的肩膀小声说,“我的好县主,您就听奴婢的,这几日是您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几日。外人对您的评价,印象,全靠这几日了。往后,可再没有这么多人可以明目张胆地见您了。”

苏平河听冷芸这么说,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寂寥。

大齐民风保守,确实甚少见闺阁女子抛头露面。

这几日大宴宾客后,她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了。

虽然太子说过要她协助翰林院修编史书,那也是默认不用出门见客的前提下。

她心里有不服,却无处诉说。

如此,眼角眉梢便自带了一副忧愁,衬得整副娇花软玉般的姿容,更是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稀世风华,叫往来男宾偶尔瞥上那么几眼,都不由痴了。

“真的是苏家那个二公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仙女了?”

“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绝伦的女子,我也是头回才见着。”

“从前我还与她同一场考过进士呢,当初怎么没发现,她竟有这样一副好相貌?莫不是哪里弄错了吧?”

“还不是你们当初以为人家是男人,没细瞧过?当年的榜眼郎艳绝京城,游街时俘获了多少少女芳心?你们都忘了?”

“莫说了,本公子明日就来相府提亲!”

“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人家可是圣上御封的平乐县主,你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也敢肖想?”

男宾这边全是清一色好评,女宾那边可就褒贬不一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想要和离!

“真没想到苏二公子成了县主……我等了她这么些年,这下全泡汤了……我难道只能嫁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张公子了吗?”

“你哭个什么劲?就算人家不是女儿身,也是高高在上的中郎将,几时轮得到你?”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做县主了,她从前在昭狱严刑审问过犯人,后来还去战场上杀过人,这种女子,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你怎么不看看人家文能考上一甲进士,武在边疆屡立奇功呢?就你这点见识,还配议论人家平乐县主?”

“一年多的时间都跟一群军营武夫吃住在一起,这样不守规矩的女子,我还不屑议论呢。”

苏平河端坐在主位,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到这些有关自己的议论声。

“奕王殿下到!”

随着下人的高声通传,李景知在随从的簇拥下往前庭而来。

苏平河起身与他见礼,发现周书越也跟在他身侧。

两人的眼底最初都难掩惊艳,但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这几日可还习惯?”李景知凑近她小声问,“学习那些繁文缛节不轻松吧?”

苏平河退开一步,疏离地摇摇头:“多谢奕王殿下关心。”

李景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本王面前,你无需过分守礼,本王又不会笑话你。”

周书越走上前替她解围:“县主到底是女子,脸皮薄,殿下还是莫要逗她了。”

“她脸皮薄?”李景知反问一句,想到当年两人同去章州剿匪,苏平河娇娇柔柔地扮自己的夫人勾引那山匪,心里又一阵抓心挠肺,连带看她的神色都多了几分轻佻,“周大人是没见过她脸皮厚的样子,那可真是……”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能不引人遐想?

苏平河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登徒子,面上根本不予理会,只对周书越问:“周夫子,今日静怡来了吗?”

“来了,去见姨娘了。”周书越说,“你要去见她吗?我陪你一道去?”

苏平河实在不想跟李景知继续相处下去,便点头回应道:“我去瞧瞧,许久不见静怡了。”

沈氏近日腰痛的旧疾犯了,走路费劲得很,这样的场合未免落人口实,便称病在院里没有外出。

苏静怡自从出嫁后很少回苏府,见到沈氏也有几分动容,没说两句话眼泪便掉了下来。

“姨娘……是女儿不孝,太久没回府看您了……”

到底是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沈氏见她形容消瘦,满面泪痕,便猜到她过得不顺心,顾不得腰痛,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平河跟周书越到的时候,母女俩还抱在一起哭个不停。

周书越轻咳一声:“静怡,县主到了。”

苏静怡后脊一僵,抹干净泪痕,转过身去看苏平河。

比起她的容颜憔悴,精神涣散,苏平河犹如开得正艳的鲜花,因着她周身的非凡气度,还不像那些无名野花,端的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

苏静怡有些瑟缩,自卑感油然而生,竟半晌都不敢上前去行礼。

苏平河轻笑一声:“怎么,一年没见,连姐姐都不会叫了?”

苏静怡心里一紧,嗫嚅着喊了一句:“……县主……姐姐。”

苏平河伸手去拉她起身:“怎么这般见外?从前不是气性大得很吗?”

“从前是我不懂事。”苏静怡低着头,很是自惭形秽。

苏平河见她这样,也生出了些许疼惜:“静怡,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若有什么难处,千万别憋在心里,不论什么都可以与我说。”

苏静怡其实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她觉得苏平河这么些年吃了很多苦,姐妹连心,她也有几分不忍。

但一想到周书越对苏平河的心思,她又仿佛吃了苍蝇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