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338)
苏平河在茶百味闹了一场的事自然没能瞒得住苏淮胥。
翌日一大早,苏淮胥就命人叫她喊到了淮园。
苏平河知道肯定难逃责罚,便先下手为强地跪了下去:“孙女儿有错,请祖父责罚!”
苏淮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哭笑不得:“你认起错来倒是快得很,偷摸溜出府之前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
“平河只是想去铺子上定几套新衣,没想惹事……”
“你姐姐妹妹从前做衣裳,都是喊绣娘来府上量体,怎么偏你不行?”苏淮胥冷哼一声,“我看你啊,根本就是贪念外头的花花世界,不肯安心在家做个规规矩矩的大小姐!”
苏平河扁着嘴不敢吭声。
虽然她多想呐喊一句,凭什么把女人关在家不给出门?
但显然,封建礼教上千年,哪里是她可以蚍蜉撼树的?
“你成日这样野性不改,旁人只会觉得我苏家教女无方!你怎么就不能跟你长姐学学?”
苏淮胥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门房忽然传来通报。
“阁老,纪大人和纪夫人上门求见!”
苏淮胥一脸莫名,只好先挥退了苏平河:“你先回去好好反省,要是再有下回,祖父一定会严惩!”
苏平河低着头退了出去,正好碰到纪家人迎面而来。
纪家这回看得出是全家出动了,声势相当浩大。
苏平河连忙闪至一旁,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想到纪夫人瞧见她,却亲亲热热地拉住了她的手:“今儿个真是赶巧了,我们就为县主来的,没想到正巧碰见了。”
苏平河惊诧于纪夫人这副熟稔热情的态度,只好跟着陪笑:“见过纪夫人,见过纪大人,纪公子。”
纪云澈赶忙把自家娘亲拽了回来:“娘,您别吓着县主了。”
苏平河更加疑惑地看向他,见他脸上还带了一抹可疑的红云,心下越发感觉异样。
待纪家人都走进前庭,苏平河才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可没过多久,冷芸就急匆匆地来找她:“县主,您知道方才奴婢去淮园找秋鸣姐姐借丝线时听说什么了吗?”
第三百八十七章 死路一条
苏平河本来派了冷芸去借点丝线回来,好亲手为段长暮做一个简单的小荷包。
她想到上回段长暮从自己的首饰中选了个自己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便料想他最想要的肯定还是自己亲手做的东西。
香囊绣工繁复,短短几日她赶制不出来。
荷包虽然比香囊大一些,但可以用一些串珠装饰,再绣一两个字在上面点缀即可,她熬两个晚上应该差不多了。
却没想到,冷芸带回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县主可知道那纪大人和纪夫人是来做什么的吗?”
苏平河摇摇头。
“他们是来替纪公子向苏府求亲的!”
“什么?”苏平河想到方才纪夫人见到自己的怪异行径,心里吓得抖了抖,“纪公子想求娶的该不会是我吧?”
“正是!”
苏平河惊慌不已:“怎么会这样?我与纪公子仅有一面之缘而已……”
“奴婢听秋名姐姐说,纪公子说当年县主陪同大少爷去苏府迎亲时,他已经与县主有过一面之缘,昨日在茶楼偶遇,县主又出手帮了他,他对县主委实倾心不已……”
苏平河久久没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这简直太荒谬了……祖父怎么说的?”
“阁老好像脸色不是很好看,一直说苏府与纪家已是姻亲关系,再结一桩婚事难免会乱了辈份。”
“祖父这借口找得不错。”苏平河一听这话就安了心,知道苏淮胥定是不会赞同这门婚事了。
“可是纪夫人分外执着,她说,这样两家正好亲上加亲,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
苏平河哭笑不得:“纪夫人还真是执着……”
母子俩如出一辙。
纪家人走后没多久,苏淮胥就把苏平河又叫回了淮园。
“你可知道祖父唤你来所谓何事?”
见苏淮胥脸色一片阴霾,苏平河只好又跪了下去:“孙女儿错了,以后再也不偷溜出府了……”
“一出去就惹事生非!”苏淮胥见她认错态度好,气也消了一大半,“纪家人上门所谓何事,你可有耳闻?”
“略有所闻。”
“你怎么想的?”
苏平河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焦急:“祖父,我跟安国公的事您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还会考虑旁人?”
苏淮胥见她急躁中带着几分坚定,不免有些头疼。
“你跟安国公……恐怕是不可能的。”
苏平河皱紧眉头:“祖父?!”
“现在朝中人人都知道我们苏家是奕王的人……况且,这些年,奕王对苏家的帮扶也确实不少……光是扶周书越掌管户部这一件事,奕王就诚意十足……既如此,你再嫁给安国公,置苏家于何地?”苏淮胥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平河叹了口气,“平河,人不能任性。”
苏平河捏紧了拳头,像走在悬崖峭壁,浑身都在发着抖。
明明之前外界传闻段长暮看上苏家女的时候,苏淮胥的态度也并没有很排斥。
怎么偏偏轮到自己,苏淮胥就不同意了呢?
“祖父……您真的认为,投靠奕王,对苏家来说,是好事?”
苏淮胥眼风冷冷地扫过她,隐隐含着一丝责备:“不论是好是坏,我们早就别无选择了。”
苏平河抿紧了嘴唇,心里转变了一万个念头,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叫她怎么说?
告诉苏淮胥一定不能跟段长暮作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吗?
苏淮胥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肯定不会信。
她自然可以用跟段长暮解释的那一套说辞来尝试说服苏淮胥。
但问题是,段长暮倾心于她,跟她一起见证了很多事情的发生,自然愿意相信她。
苏淮胥本就重男轻女,哪里会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没准还会觉得,她是为了嫁给段长暮而故意编纂出来的鬼话。
苏淮胥见她眼神失焦,满面愁容,又开口问:“除了安国公,你难道没有考虑过旁人?……毕竟咱们大齐位高权重的男人,也不只他一个……”
苏平河猛然惊醒,这才明白了苏淮胥的反常:“祖父这么说是何意?”
“……”苏淮胥眼神闪躲,似有为难,沉吟半晌才开口说,“你觉得奕王怎么样?”
苏平河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祖父是想用我去讨好奕王?”
苏淮胥被她说得怒目圆睁:“你怎么跟祖父说话的?祖父早已位及内阁首辅,有必要用自家孙女儿的婚姻大事去笼络权贵吗?”
“祖父难道不是觉得奕王将来有望荣登大宝,想要平河飞上枝头,好为苏家求得更加滔天的富贵权势吗?”
苏淮胥被她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地甩了甩袖子:“你既然要这么说,那祖父不免也跟你把话说清楚了!苏家本就是奕王党,奕王看中你是你的福分,你莫要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