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349)
听李景知的口气,自然会有人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传到苏淮胥耳中,等到苏淮胥问起此事时,她只需顺水推舟即可,还可以佯装大度,叫刘氏母女更加无地自容。
“今日县主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冷芸不服气地抱怨道,“怎么也要给宛怡郡主和大姑娘一个教训吧?”
“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苏平河沉默片刻,将冷芸招致身侧,“既然她们这么执着于抹黑我,我只好以牙还牙了。你去跟扶光说下,叫他把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去街头巷尾宣传一番,顺道把长姐处心积虑想要嫁给安国公的事也抖出去。”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她们这样的人了!”
冷芸兴奋不已地领命出去,不多时,又带回了一封信。
“县主,奕王命人送来的。”
苏平河犹豫着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
信中不光说了楚汀蕙被抓进昭狱,姜晚意被勒令禁足的事,还邀请苏平河去京城里新开的飘香楼一聚。
她略略思量了片刻,还是回了封信表示拒绝。
她答应过段长暮,绝不再私下与李景知接触,虽然这次李景知帮了她的忙,她也不想违反跟段长暮之间的约定。
她将信和一小箱子金锭交给冷芸:“你让扶光送去奕王府吧。”
冷芸有些吃惊:“奕王是帮了县主的忙,但县主也没必要送他一箱子金锭吧?这拿去城郊置一处田产都足够了。”
“送去吧,我不想欠他人情。”
李景知收到金锭时简直哭笑不得。
“她出手还真是阔绰得很……”
鱼之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说:“殿下,您不应该去帮平乐县主出头的……您此举不光得罪了镇国公,还把您在军营里的探子给暴露了。”
“那你教教本王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吗?”李景知拿手揉了揉额心。
鱼之微眼神闪了闪:“是属下僭越了。”
“无妨……”李景知叹口气,“你再跑一趟苏府,问问苏相,本王跟她的婚事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他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你就说,本王不想勉强她,但本王也不想再等太久了。”
“是。”
鱼之微领命就要离去。
李景知又喊住她:“之微,别担心,比起本王来,镇国公更讨厌段长暮。”
鱼之微似是没想到他会特地跟自己解释这么一句,心里不禁有几分柔软。
但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很快走了出去。
奕王说过,她是刀,不需要有感情。
鱼之微去苏府淮园不走正门,因此根本不需要通报。
苏淮胥近日有些抱恙,正倚在窗边的金丝楠木罗汉榻上小憩。
鱼之微悄无声息地落在苏淮胥跟前:“苏阁老。”
苏淮胥没有睡熟,听到声音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鱼姑娘?”
“殿下命属下来将今日镇国公府发生的事告诉阁老。”
鱼之微于是把苏溪宁和刘氏如何联合姜晚意一起污蔑苏平河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阁老也知道,平乐县主是殿下看中的人,殿下为了帮她,损失了一些人脉……阁老难道还看不出殿下的真心吗?”
苏淮胥埋头沉思片刻:“承蒙殿下厚爱,是平河的福气,老夫一定会尽快促成这桩婚事……至于刘氏和溪宁……老夫也一定会严惩。”
“阁老不愧是内阁首辅。”鱼之微说罢,朝苏淮胥点了点头,很快便又从窗口飞掠而去。
她前脚刚走,苏淮胥就命人喊来了苏平河,刘氏和苏溪宁。
三人刚走到前庭,苏淮胥苍老威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刘氏,溪宁,跪下!”
苏溪宁浑身一抖,脸色苍白如纸。
刘氏却恶狠狠地看向苏平河:“真没想到,二姑娘才一回府就迫不及待来老爷子跟前告状了!”
苏平河装作一副委屈不知的模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苏淮胥。
果然,苏淮胥立刻沉下了脸色:“刘氏!老夫一直念你年轻守寡,养大宴山的四个孩子不容易,却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存了害人的心思!就因为平河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要伙同外人一起搞坏她的名声?”
“老爷子,您可千万别听信二姑娘一面之词!”
刘氏还欲狡辩,却被苏淮胥狠狠打断:“她从回府以来,还没见过老夫的面!她是惦念着你是她的嫡母,你当得起嫡母这个称号吗?”
刘氏身形歪了歪:“老爷子,我也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生怕二姑娘误入歧途罢了……您不知道,我身为嫡母,如果只一味护短,反而会惯坏了孩子……”
“你若是怀疑她言行有失,在苏府时为何不管教?实在不行,告诉老夫也可以!为何跟外人一唱一和抹黑自家人?!”
苏淮胥大力拍着桌子,怒目圆睁,青筋暴起,看得出生了很大的火气。
苏平河知道,苏淮胥为人最好面子,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苏府在外的名声要紧,因此这次刘氏的所作所为完全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刘氏被骂得一声不吭之后,苏淮胥又将视线移向了苏溪宁:“溪宁,你向来知书达理,堪为京城贵女的表率,祖父实在没想到,你竟也容不得你自己的亲妹妹!”
苏溪宁泪如雨下,连连认错:“是溪宁糊涂了,求祖父饶了溪宁吧……”
“从前祖父怜你自小没了父亲,一心纵着你,随你自己挑选自己心仪之人成婚,倒把你纵出毛病来了!”苏淮胥说着又猛地敲了敲桌面,“从明日起,你就按部就班地去相看人家!一个月之内不把婚事定下来,你就干脆剃了头去全清寺做姑子吧!”
话音刚落,苏溪宁就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第四百章 十日之后
刘氏见苏溪宁哭成个泪人,心里像被人用力捏碎了一般,眼泪也簌簌地往下掉:“老爷子,可不能啊!婚姻事关溪宁一生幸福,岂能这般草率决定?”
苏淮胥冷哼一声:“还草率呢?这都挑挑拣拣多少年了?再不嫁人,都能做人祖母了!”
母女俩都知道苏淮胥的脾气,此刻除了抱头痛哭,根本别无他法。
苏平河冷眼旁观,等到两人哭声渐止才终于开口说:“祖父,发生这样的事,我说不怨母亲和长姐是不可能的……也许她们是出于好意,也许是出于恶意,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但……我实在是不敢跟她们二人再住在同一屋檐下了。”
苏淮胥拧紧了眉头:“这是何意?”
苏平河看了眼跪在地上哭做一团的母女俩一眼,用清晰而又冷静的声音说:“自从二叔搬出去以后,海园一直都空着,平河想带着姨娘一起搬到海园,从此跟母亲各过各的。”
刘氏一听这话还了得,立马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二姑娘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咱们好歹是一家人,这件事上……是母亲一时糊涂,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跟母亲分家吧?况且,自古以来哪有女子独立门户的?你姨娘没有儿子,你将来嫁出去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人岂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