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45)
蒋嬷嬷本不肯收,但见苏平河一脸真诚,实在拗不过她:“其实二少爷真不用给老奴准备任何礼物,只要二夫人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姨娘身边有您这样衷心的嬷嬷,是姨娘的幸事。”
“对了,”蒋嬷嬷又小声道,“方才有下人瞧见二姑娘又去找大姑娘了,怕是为了今日的事,心里头不痛快了。”
苏平河冷笑一声:“没脑子的东西,她以为长姐能真心对她?”
“老奴觉得此事有蹊跷。”蒋嬷嬷道,“其实二夫人近日时常跟二姑娘说,要跟大姑娘保持距离……二姑娘虽然心思单纯,但向来是听二夫人话的,没道理这么快就忘了二夫人的嘱托。”
“嬷嬷的意思是,静怡身边有长姐的人?”
“老奴也不确定。”蒋嬷嬷沉吟道,“只是二姑娘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知道,她其实是个好孩子。”
苏平河沉默片刻后说道:“嬷嬷的意思平河知道了,嬷嬷放心,若是静怡身边真有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定不会轻饶了她去。”
这日一早就跟楚怀夕外出饮茶,午膳后又在沈氏那里待了一两个时辰,回自己院的时候,苏平河明显有些发懒,脚步都虚浮了许多,便跟南星说想要小睡片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暮时分。
还是被南星给暴力摇醒的。
“少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苏平河骤然醒来,还迷迷瞪瞪地不知今夕何夕:“怎么了?”
“具体什么情况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老爷子发了好大的怒,命人速速传您过去呢。”
南星边说边开始麻利地为苏平河穿衣服梳头。
苏平河闻言,心里也突突地跳个不停,脑海瞬间清醒了许多:“你不急,好好回忆下,来传话的人怎么说的?”
“那是老爷子身边的小厮竹苓,只说二少爷闯了大祸,老爷子气得摔了茶盏叫您去当面与人对峙。”
“闯了大祸?”苏平河半点思绪也无,心里一团乱麻。
她印象里的苏平河,虽然总在苏平川的指使下做一些蠢事,但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而自从她穿来之后,更是小心本分,洗心革面,哪里会闯什么大祸?
苏平河梳洗穿戴好,跟南星杜若一起匆匆赶到淮园时,没想到竟是整个海园和山园的人都来全了。
这阵仗,不由让苏平河想起数月前苏淮胥花甲宴那天。
——事实上,苏淮胥身份尊贵,公务又无比繁忙,因此自那天以后,她也没再见过这个位高权重的祖父大人。
苏淮胥此刻正满脸愠怒地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一双精明的眼睛就像翱翔在半空中想要捕猎的鹰眼一般,锐利而狠绝。
“还不快跪下!”站在一旁的孙氏一见苏平河就咬牙切齿地低呵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苏平河本打算跪下行礼,一听到孙氏这般辱骂自己,气得火冒三丈:“好端端的,婶母为何如此开口作贱我?”
“作贱你?”孙氏冷笑道,“跟你说话我都嫌脏。”
苏平河越发莫名其妙,也不理会孙氏的口无遮拦,跪下朝苏淮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礼。
“平河见过祖父,还望祖父告知,平河究竟哪里有错,竟叫婶母这般折辱?”
苏淮胥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地望向地上跪着的苏平河。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平河。”苏淮胥的语气不像孙氏那么激烈,但却带着不怒自威的魄力,“你老实告诉祖父,你可认识你二叔房里的尤氏?”
什么尤氏?还是她那风流成性的二叔房里的?苏平河脑海一团浆糊,下意识地开口回道:“回祖父的话,平河不曾认识什么尤氏。”
苏淮胥仔细端详着苏平河那张清秀懵懂的脸,觉得他确实不像在说谎。
可是……
“那为什么府里好些人都见到过你在湖心亭与她私会?”
“什么?”苏平河这才想明白自己摊上了什么事,不由啼笑皆非。
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怎么还有人造这种谣造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她又不能脱下衣服自证清白,只好在脑海中飞速分析起了目前的状况。
既然孙氏有底气编出这样的谣言,证明自己确实跟这个尤氏有过接触,而且府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也不会空穴来风。
湖心亭的话,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么说的话,我确实有次在湖心亭见过一个女子。”
第六十一章 桃形嗑痕玉佩
“你倒是承认得痛快。”孙氏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实在叫人看了扎眼。
苏平河仍旧跪着,淡淡地扫了孙氏一眼道:“但我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尤氏。”
“你还想狡辩?”孙氏美目圆瞪,染了深红色丹蔻的手指直指苏平河,“敢做不敢当,果真是有人生没人养。”
沈氏本来站在刘氏身侧,闻言忍不住开口道:“孙夫人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如何就一口咬定是平河的错?”
这还是沈氏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说话,苏平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但见她也是一脸愁容,满是担忧,赶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啊,要问清楚是吧。”孙氏走近苏平河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与那贱人在湖心亭私会?”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尤氏,那日偶然碰到,也只是随口聊了几句而已。”苏平河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苏府何时规定过不许闲聊了?”
“可是尤氏有孕了!”孙氏大声反驳道,“二爷自打老爷子花甲宴后就被圣上派到陵州去了,至今未曾回府,尤氏如何能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苏平河当场石化。
这是不光讹她行为不检点,还开始讹她喜当爹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从那日湖心亭偶遇后就不曾再见过这个尤氏,”苏平河举起手,摆出发誓的样子道,“不知婶母为何这般笃定是我所做?”
“尤氏在府中唯一接触过的男子就是你,叫人如何不怀疑?”苏平川也站出来分析道。
苏平河神色淡定,毫不慌乱,轻笑一声:“笑话,偷人难道还会光明正大叫人瞧见?”
听苏平河这么说,地上跪着的尤氏扁了扁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低下了头没说话。
“孙氏,”苏淮胥沉声问,“平河说得也在理,岂能仅因有人瞧见他与尤氏说话就断定他二人有染?”
“儿媳会这么说,自然有儿媳的道理。”孙氏朝着自己园里的下人道,“翠柳,你将你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被叫做翠柳的丫鬟年纪不大,脸蛋瘦削,闻言先是怯生生地打量了苏淮胥一眼,而后开口道:“回各位主子的话,奴婢是尤夫人屋里的丫鬟,曾亲眼瞧见过我家夫人送了枚玉佩给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