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73)
他竟然猜到她为何会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多这一句嘴的……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苏平河目光悲凉,盯着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烛火幽幽地说。
“别这么折磨自己。”段长暮皱着眉头道,“你只是做了你认为对的选择。若是你没有告诉晚意,今晚落水的就会变成她,难道那样的结局你就能接受?”
那估计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苏平河闭上眼痛苦地叹息道:“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我到底该怎么办?”
段长暮对她这样剧烈的反应感到费解:“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并没有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恶果,你所需要的只是遗忘而已。”
你不懂。
你根本不知道,将来我还要面临多少次这样的选择。
苏平河在心里无奈地想。
但睁开眼,她还是佯装乐观地笑了笑:“是啊,反正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去想就是了。”
段长暮见她兴致仍旧不高,便也不再谈论此事,而是揽过她的肩,以极轻的手法,慢慢拍着。
这让苏平河想到自己从前老家养的一只猫。
她从前的人生其实和段长暮一样,父母早早就过世了,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奶奶养了一只小梨花猫,她小时候闲来无事,总会将手就这么轻轻放在团在身侧的小猫身上,慢慢拍着。
后来,奶奶走了,小猫变成老猫,也走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来到这个世界,她不光交到了很多朋友,还拥有了沈氏的母爱,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段长暮,”苏平河靠在马车壁上,轻声低语道,“谢谢你。”
段长暮没有说话,拍着她肩的手却一直到灵泽府才收回来。
“你大伯如今入狱了,你还是不回段府吗?”走在那条幽深的长巷子里时,苏平河问道。
“我那院子什么样,你也不是没见过,”段长暮反问道,“要是你,你选择住在哪?”
苏平河讪讪地笑了笑:“那你母亲的嫁妆,可要回来了?”
段长暮扭头看了她一眼:“放心,一要回来我就会还你银子。”
“不不不,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并没有跟你要银子的意思。”苏平河连连摆手道。
段长暮但笑不语。
两人一直行至书房,段长暮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心法秘籍找出来,熏风又过来敲门问:“少主,可要准备宵夜?”
“还饿吗?”段长暮朝苏平河看了一眼问道。
苏平河点了点头,对熏风道:“那就煮两碗牛肉面来吧。”
段长暮却制止道:“煮一碗就够了,我不是很饿,我们俩分着吃,别浪费。”
熏风领命下去后,苏平河诧异道:“你从前不也只吃几片牛肉就不吃了?当时怎么不觉得浪费?非要跟我抢着吃?”
“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吃一碗太多了,熏风又喜欢给你多加牛肉……”
苏平河:“……”
看来这人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可拧巴了,熏风多给自己几片牛肉叫他耿耿于怀个没完了都。
趁着熏风去准备宵夜的功夫,段长暮把心法口诀书翻了出来,足足有十二册。
“从最上面一本开始看。”段长暮解释道,“这是教你怎么吐气纳息的,后面还有打坐的,运功的,照着慢慢学,有不懂的问我。“
“我想问一句……”苏平河道,“这些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会走路就开始学了,”段长暮道,“当时还是祖父亲自教我的。”
不愧是自己书中的顶尖高手。
苏平河又兴致勃勃地问:“那你会轻功吗?”
段长暮闻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然后慢慢走近,一把搂过她的腰身,就带着她飞了出去。
苏平河只觉得自己忽然失重,还没来得及尖叫,发现自己已经被段长暮拎小鸡似的拎上了屋顶!
第九十三章 不像个男人
“啊啊啊!”
苏平河忽然放声大叫起来。
段长暮无奈地瞄了她一眼:“胆这么小的吗?”
“不是啊,这也太酷炫了吧!!!”苏平河眉目乱飞,激动得语无伦次,就差没在屋顶上跳舞了。
“酷炫又是个什么意思?”段长暮双肘抱胸打量着苏平河,所以他总觉得这人最近奇奇怪怪吧,连说的话都时常叫人觉得莫名其妙。
苏平河仍旧沉浸在激动中无法自拔。
有没有搞错!叫她怎么不兴奋!这可是反牛顿力学的轻功唉!是她从前只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场面啊!
“我多久才能学会这个本事?”苏平河期待地开口问道。
段长暮一副不忍心打击她的模样笑了笑:“你估计难呢……你吃不了这个苦。”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
“你看上去就娇里娇气,不像个男人。”段长暮随口说道。
苏平河心里咯噔一下,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神:“瞎说什么,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段长暮笑了笑没说话,眼神里满是戏谑。
苏平河见他这样,禁不住恼羞成怒地上去推他:“你是不是故意嘲笑我长得娘?”
没想到段长暮站得稳,苏平河推他没推动,反而自己重心不稳往后一仰!
苏平河当时脑中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段长暮带她飞身而上的这个屋顶是整个灵泽府最高的一个阁楼顶,这要是摔下去,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吧?
眼看她就要滑到屋顶边沿,即将摔落之时,段长暮又是一个飞身,伸手稳稳拉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霎时紧紧抱在了一起。
苏平河一时间心如擂鼓,劫后余生地望向近在咫尺的段长暮。
段长暮脑中亦是一片混沌,只记得此刻皓月当空,怀中这个人的脸莹润如玉,双眼闪亮似繁星,叫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
“乱动什么?不要命了?”段长暮低头看她,哑着嗓子问。
苏平河好容易平复下自己的心跳,抬头朝段长暮灿烂一笑:“多谢你啊,段长暮,这回算我欠你的,抵消一百两怎么样?”
“你的命就只值一百两?”段长暮哭笑不得道。
“我的命……”苏平河忽然想到她先前说自己的买命钱是一千二百两,不免哭丧着脸问,“那是要全抵了的意思?”
“罢了,你往后少给我惹事就行。”段长暮轻笑一声,带着她又飞了下去。
直到双脚落在实地,苏平河才意识到自己跟段长暮未免靠得太近了,赶忙推开他,四处张望着说:“也不知道熏风的牛肉面做没做好。”
“成日脑子里不是吃就是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我的帕子可绣好了?”段长暮与她一同往书房走,又突发奇想地随口问道。
苏平河想到此事又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学着呢……”
“这可不是一桩小事,”段长暮催促道,“今天你长姐见我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可别真到那一日,你帕子还没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