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91)
“其余人都逃出来了?”苏平河问道。
“倒是没见有其他人员伤亡。”
苏平河冷笑:“我看是大哥根本就不想救这孩子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平江怒道,“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别院住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烧死了一个孩子?”苏平河质问道,“但凡有一个人真心去救火,也不至于让孩子被烧成焦炭面目全非吧?”
苏平江自知无言以对,只好以兄长的身份压制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苏平江说完就猛地摔门而去。
直到门“哐”地一声被紧紧合上,苏平河脸上才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
这群人一个个都心怀鬼胎,自然不会真心去查纵火案的真相。
——也就不会有人知道,那孩子,早就被苏平河用乱葬岗找回来的孩童尸首给调包了。
绥雅郡离绥安郡不远,南星带着那孩子连夜赶路,应当已经安然抵达周书越办的孤儿所了。
苏平河深深凝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低叹一声:芮娘,我总算是帮你把良儿给保下来了。
只是这世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此事已圆满结束,苏平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打算去外面找点吃的。
没想到此时,一个蒙面杀手忽然破窗而入!
苏平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那蒙面杀手的剑就堪堪刺到了她胸前!
苏平河功夫学得不精,又没服用大力丸,此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入自己胸膛……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疯了!
随着胸前的剧痛传来,苏平河胡乱摸到一旁的脸盆拼命扔去,这才逼退那人,稳住身形。
见面前的杀手眉眼正是昨日的首领,苏平河强作镇定地问:“你们应该接到不能杀我的命令才对,为何还来赶尽杀绝?”
“你还有脸说?就因为听信了你的鬼话,害我兄弟几人都受到了教主责罚,教主竟还命我不可找你寻仇,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杀了我,你们教主岂不是更不会放过你?”
“那又如何?士可杀不可辱!”
那蒙面杀手说着便继续冲向苏平河,剑刃闪着森冷的寒光,眨眼直冲面门,苏平河心里陡然一沉,闭眼高呼:“段长暮救我!”
几乎在苏平河喊出“段长暮”三个字的同时,一枚梅花型暗器呼啸着破空而来,正中杀手眉心!
苏平河想象中的灭顶之灾没有到来,瑟瑟发抖地半眯着睁开眼睛,便看到蒙面杀手圆瞪着双眼,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面前。
鲜红的血顺着那人的眉心往下流,不一会儿便打湿了他蒙着脸的黑布,苏平河再度闭上眼不敢去看。
门被推开,段长暮无声地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低语。
“没事了。”
这还是苏平河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又联想到万一段长暮的暗器晚来一步,死的便是自己,不免更加惊惧。
一阵接一阵的寒颤席卷而来,苏平河脸色苍白,根本无力控制。
段长暮本想低头训斥她一句“叫你平日不认真习武”,但见她这番模样,不免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了?”
苏平河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清楚究竟是因为胸口的伤痛刺激,还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她感觉自己冷得出奇,下意识往段长暮怀里靠了靠。
段长暮这才注意到她淡青色的长衫面前被血染红了一小块:“你受伤了?”
苏平河捂住自己尚在流血的胸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剑只刺入了半寸,不碍事。”
段长暮扶她坐到一边,晚至一步的扶光和望舒正麻利地处理着杀手尸体。
“朔风!”段长暮又唤出了影卫,“去城中请个大夫。”
这是要给自己治伤?苏平河浑身一震!
“等一下!”
苏平河没来得及过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朔风,只朝着段长暮坚定地说:“我不需要大夫!”
“别胡闹。”段长暮眼神示意朔风出门。
苏平河死死拽住段长暮的手:“段长暮,你听我的,我真的不需要大夫……我……我害怕。”
段长暮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苏平河用这般柔弱的语气说话,一时也有些怔愣。
“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想要……我大哥。”苏平河闭上眼睛,用最低弱的声音开口求道,“你帮我把大哥找来可好?”
段长暮一脸莫名。
他从前怎么没见这人跟自己大哥关系这么好?
“朔风,那你先去把苏大少爷请来吧。”
罢了,人家到底是亲兄弟,受了伤,想要家人的陪伴也属正常。
况且,他也想问问苏平江到底怎么办的事,不是答应要护着苏平河的吗?怎么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苏平江本在焦头烂额地处理着良儿的身后事,又听闻自家庶弟受伤遇刺,也是吓得不轻。
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到苏平河面无血色地靠在段长暮怀里,而段长暮正一脸阴冷地盯着自己,苏平江顿时觉得自己腿都有些发软。
“伤得可严重?请大夫了吗?”
苏平河虚弱地摇摇头:“大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平江见苏平河如此做派,心里没来由地狂跳了几下,这人怎么这样的脸色?难道真的不行了?要交代后事?
虽说他跟这个庶弟打小并不亲厚,但此番到底是他把人带出来的,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也没法跟祖父交代。
但见苏平河良久又不说话,苏平江纳闷道:“你倒是说啊。”
苏平河忍着痛从段长暮怀里坐端正,抱歉地朝他笑笑:“还请段兄暂且回避一二。”
段长暮拧紧了眉头:“我为何要回避?”
“我跟大哥讲的是苏家的事……段兄听了不太方便。”苏平河故意不看段长暮冷得发黑的脸色,硬着头皮瞎编道。
段长暮见她态度坚定,只好将怀里的伤药掏出放置在桌案上,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段长暮离开后,苏平河仍旧半天都没有开口。
苏平江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请大哥……帮我从外头找个医女来可好?”苏平河捂着自己的胸口,气息微弱地开口道,“我真的快要疼死了……”
“大夫不请,请什么医女?”苏平江见他额头起了一层冷汗,不像是假装,原本打算怒斥的话,出口又软了语调。
苏平河抬头,一双闪着泪花的盈盈双眸看向苏平江:“大哥……我为什么忍着疼也不让请大夫,偏要找医女……你猜不到缘由吗?”
苏平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感觉自己心里猛地一震,脑中嗡声一片。
“你……你在说什么?”
“大哥认识我这么些年……难道就半点也没觉得……”苏平河艰难地开口道,“我根本不像个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