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绝路守卫(12)+番外
蒙童闭着眼睛,听到子弹打在车壁的声音险些哭出来。王合文看到了她的无措,轻声安慰道:“没事,重型高机动大卡的最低要求都是满足标准4569 2级弹道,2a极地雷防护标准的。”
蒙童快哭了:“别说了,战前最忌立flag,说不定下一秒……啊!”
卡车强行变道,即便反应已经很快了,却还是被地底余雷的冲击波震到崩了出去,幸好在另一辆车开车的顾炎反应及时,狠狠压住了大卡的右侧,及时给予了缓冲。
车里的人几乎全被甩到了另一头,军用头盔砸在大卡内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蒙童被甩出的那一刻,刚好一个颗子弹打上她撞到的那一片,在她脸甩上墙的一瞬间,一颗子弹停在她耳边不到一分米的地方。
蒙童被董叔搀扶起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幸好这辆车防弹……”
蒙童自言自语着抬头:“董叔,这子弹差一点就从我耳朵里穿过去了。”
董叔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他们身后,三十多个真正手无寸铁的难民还在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这些所谓alpha——最强守卫们。
蒙童身后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想要伸手扶住她,问问她怎么了,可是小姑娘刚开口,一个单词还没念出来,就被自家父亲拽进怀里捂住了嘴,只剩一双纯洁的大眼睛,露着担忧的光看着她。
蒙童忽然觉得心上一硬,她并不坚强,只是非站起来不可而已。
与此同时,姜烽开着的威利斯军用吉普的顶头,一台八|九式重机枪被驾了起来,赵嘉拖着病身站在后方怒喷火舌,夏子路扛着喷子,子弹将一周丧尸扫的血肉横飞。
他们在给后面的两辆大卡开路。
前方弦思开着的悍马大吉普横冲直撞,车灯上沾满了粘稠的人浆,残肢断臂被随意碾压在车轮下,但仍然有成群成群的丧尸水波一样飞涌过来,邵钰和青冉半个身子爬出后座车窗,对这两边横加扫射,火光不停。混乱之中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碰到了那些软的过分的丧尸躯体,但根本来不及恶心,只能凭感觉不断开火爆泄子弹,将使成排的丧尸一靠近就被|射的向后飞起。企图给车后腾出那么一点点的空隙。
可是……
一点点也不可能有。
他们靠着火力硬生生压出的这条血肉泥泞的路,根本不够后面的大卡过个车头。
面前的丧尸就像是原野间的野草,层层迸发,打掉一批还有一批,向远看去,还有不知道多少,密密麻麻排满了大街小巷,就连他们来时的后路也被追的满满当当。
顾炎把车扔给金荀,不顾反对爬了出去,他扫射着一圈对自己涌来的丧尸,强撑着自己爬到车顶,远远看去——
“只有西北。只有西北有可能过去。”
一阵电流刺啦以后,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听见了顾炎这句沙哑的低音。
“四周全是,看不到尽头。西北方向能少一点,最有可能突破。”
悍马里的弦思根本不给他一点面子:“最有可能是有多少可能?”
顾炎爆开机枪,喘着气回到车里,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不知道,两成吧。”
电流响声更大了,断断续续地冒着杂音。稳定的时候也只有噼里啪啦子弹暴起的响动,整整三分钟,全体人员都在闷声开着枪。
没过多久,大家都听见一个声音说:“我的子弹快完了。”
乱场中的全体alpha心里咯噔一声。
不过依旧没有人说话。
电台又安静了几秒,一阵磕巴以后,他们又听见——
“喂,喂?大家能听到吗?”
严炀彻抽了抽嘴角:“怎么,你要点首歌?”
青冉没有回答,他问:“子路,你们车上东西多吗?”
夏子路刚咬开一盒子弹,一口“呸”出去之后道:“应该和你们差不多。”
青冉:“那就好,那咱们两车的东西一车也能放下吧?”
夏子路的思维停了一秒,然后他立刻吼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他这声嘶吼有些不稳,因为中途还抱着八|九强力开火,愤怒之下,重火力居然将西北撕开了一个小口。
裂口之内,突然连发机枪朝天打响,四周丧尸瞬间爆向四面八方,瞬时间半空残肢断臂漫天落下,噼里啪啦地打在人群和车上。一道瘦影却拔地而起,踩过几只丧尸头颅,将一个安全包扔进了夏子路的车内。
悍马还在继续开,弦思咬了只没点燃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子弹快用完了的邵钰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充耳不闻地打着丧尸。
青冉再次跳回来,看到二人都没有动静。
“没必要的。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我的返祖剂没动静。”
弦思和邵钰还是沉默。
对讲机这时候难得没有电流,男孩的声音安安静静地传到了每一辆车里。
“别等了弦哥邵哥,你们快去吧。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折在这。”
邵钰子弹袋空了,他一摔空袋拉上了车窗,任凭丧尸砸在车壁上。
成群浪潮一般的丧尸压制得这辆悍马摇摇欲坠,弦思开不过去,车前窗黏满了恶心的稠物,但此刻谁也没有说话。
“快去吧你们。”青冉一把拉过邵钰,“就剩两把手枪够你们跳过去了,再这样下去咱们有一个能出去的吗?弦哥,你平时最通透,你说你们该不该去?”
青冉的声音传到四辆车里,四辆车里的几十个人没有一个回复他。
“青冉,你先冷静……”
“赵队,我很冷静。”
青冉淡淡的说:“我一点也不后悔。害怕是真的,但是我愿意。”
前排的弦思看车也开不动了,干脆撂了方向盘靠在椅背,看着四面八方的丧尸砸着车,他闭上眼:“你凭什么愿意?”
青冉:“这是国家的给我任务,我没退缩。”
弦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话:“别说那些假大空。”
青冉却摇了摇头:“是真心的,弦哥。”
男人温顺地垂头,温柔着怀念:“我刚到的的时候你们都说我名字起的好,其实是我爷爷起的。我是个弃婴,就是我爷爷把我养大……老头子一生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听戏看书附庸风雅。我高考没考好,他说什么也要送我去当兵,临走还给我刺了个川军死字旗,我当时笑他,你也至于。”
车外的丧尸成批成批的撞过来,悍马坚强地守着车中的三人。三人一人比一人平静,好像根本没有人看到那车窗上成群的青紫肿胀的脸。
“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死字旗,上面写着‘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份。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孙,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我当时读到那句‘伤时拭血,死后裹身’的时候,就被深深震撼了,再读了读全诗,居然想哭。”
青冉的声音带了一层哽咽:“再说,这次暴|乱,也和中国不能说没关系,发源国使我们……咱们自己人弄出来的烂摊子,咱们得收拾干净,不能让别的国家说闲话啊,那样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