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绝路守卫(74)+番外
严炀彻半醉地睁眼,眼神带着丝说不出的魅惑:“在你们蒙古语里,这是什么意思?”
娜仁高娃用毛巾擦拭过他的小腹:“就是‘太阳般美丽’的意思。”
“哦。”严炀彻点头,然后又仰头瘫回去。
“你头不舒服吗?”女孩赶忙问。
严炀彻摇头:“还好。那……你妹妹萨仁高娃是什么?”
女孩遮下一丝不快:“月亮般美丽。”
严炀彻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不悦,来之前他们就调查过这对兄妹们,两个妹妹漂亮放荡又善妒,常常用谁能睡到更好看的男人来攀比,严炀彻笑着摇了摇头,他忽然就摸上了娜仁高娃握着毛巾的手。
男人那玩味桀骜的眼混着酒气直勾勾地看向她,饶是阅人无数的娜仁高娃那一刻都有半晌心脏停跳。
严炀彻顺势倒在她身上,醉醺醺地靠床边滚去:“别光擦那里了,别的地方也擦擦吧。”
娜仁高娃惊喜十足地抬眼,两侧本来照顾他的人都会意离去——
芙蓉帐暖,严炀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次露水姻缘,即使是在上学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种只有周末相约的小小放纵。他是个对寻常伦理道德看得很淡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放荡,虽然主观上知道这样不好,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等到夜上三更,娜仁高娃在他的营帐酣睡,他弯腰静静走出,小臂紧贴腿侧,指尖夹着刀片,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马厩。
“严……飞隼!”
“飞隼!”
睡浅且敏感的几人即刻醒来,看到是他,都十分惊喜。
严炀彻也朝他们不无轻松地点点头:“他们今晚都醉了,你们在最近怎么样?地图我很快就能搞到,大家别灰心,再坚持一下,等掌握了这里的地形大家绝对能出去。”
“是啊。”单止愤愤道,“要不是人生地不熟吃了这个亏,咱们早就溜了,还能跑到死胡同里被拦?”
严炀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宽慰:“好说。”
姜烽:“我们都还好,主要是那个设计师,别让他绝望,他看着太弱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严炀彻就对这个纸扎的人叹为观止,他极力压抑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漫长的的叨逼叨,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你确定他没病?”
姜烽:“……”
“不是不是。”严炀彻换了个方向,“我没开玩笑,我真的觉得他有病。物理上的,physically,没骂他的意思。这活脱脱林黛玉转世啊,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个没完,居然还能因为这个发烧,他是不是……”严炀彻对着姜烽挤了挤眼睛,“那个。”
姜烽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也是。”
“想哪去了!”严炀彻义正言辞,“我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你知道的,就抑郁症之类的,需要特别关照啊?”
姜烽扶额摇了摇头:“你赶紧别废话了,你问我我能知道吗?行了,大家知道你有进展了,趁有时间去看看他吧,好好劝劝,争取别让他掉队。”
在这讨了个不好,严炀彻也不恼,笑嘻嘻地跳脱走了,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他三两步绕到关押着设计师钟斓的地方,调整好老干部款正直脸,一进去就看见设计师在对着帐门默默流泪。
严炀彻;“……”
他原名叫黛玉吧?
严炀彻:“别叫!我草你反应怎么这么慢?”
钟斓一时间哭也哭不是,叫也叫不是,十分为难地顿在原地抽泣。
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把设计师安抚下来的严炀彻精疲力竭:“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弱?”
看着钟斓一双很快又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泪眼,严炀彻及时咬着舌根悬崖勒马:“哈哈我开玩笑的。”
钟斓软巴巴抬起头,一脸咒怨的寡妇脸:“你今天为什么和他们那么亲近?”
严炀彻:“不然我怎么拿到地图?我们拿着的都不知道是百八年前的,这次不就是载到这上面了吗。”
钟斓:“嘤嘤嘤。”
严炀彻:“……”
怎么说呢,嘤嘤怪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钟斓抽着抽纸擦眼泪鼻涕:“我们怎么办,还能活到回去吗?”
严炀彻坐在他身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当然啊,我飞隼出马,还有失手的时候吗?”
钟斓小声抽泣:“你不怕他们问起你来见我?”
“不怕啊,那个娜仁高娃睡得那么死,明天我溜进去她也不会知道的,这不是就有我今晚的不在场证明了吗?再说这又不是战争期间,你谍战剧看多啊?大家大晚上不睡觉就盯着我去哪个帐篷?没这个必要啊。”
钟斓手里的抽纸掉在桌子上,他十分吃惊地捂住小心脏:“你和娜仁高娃睡睡睡觉了?”
严炀彻随意一挥手:“嗨,这都不是重点,主要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振作一点,别……”
“你跟她睡觉了,你还能回去吗!”
看着钟斓的震惊不像是装出来的,严炀彻微微顿了几秒,然后在钟斓担忧又绝望的眼神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钟斓恼羞成怒。
“笑你啊。哈哈哈哈哈。”严炀彻抵着嘴角压抑着笑声:“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吧?我看你也不是赵嘉那种人啊,都什么年代了,睡一觉有那么震惊吗?”
钟斓还躺在床上,严炀彻就坐在他床榻边上。这位特种兵的眼角压弯向下,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简直要把钟斓塞进自己的眼睛,他调情功夫了得,不用几秒钟斓就感觉到了这忽然变质的氛围,不等他说话便仓促地从他言语间拉过话题:“哦,那……赵嘉谁是。”
他对面的严炀彻停滞了几秒自己的事,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那是这几天来,钟斓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不为了任何目的而演戏,纯粹发自内心而做出的表情。
第74章
严炀彻脱了外套躺下来,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天花板,淡淡道:“八九十年代的老古板,活着的中世纪教士,带套子的人,万千小兵活着的噩梦,当代男性大学生中的泥石流,赵·孔孟大儒伦理文化继承人、败坏世俗中的力挽狂澜者·民族之光、国家之幸·嘉……”
在这样繁杂琐碎的言语里钟斓感到一丝宽心,这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研究所里的日子,到处都是不知所云的小实习生,每天都叽叽喳喳着无聊琐碎的日常。他看着枕边的严炀彻,非常自然地问:“那你很讨厌他吗?”
“讨厌?”严炀彻轻轻重复了一下,然后又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他都不认识我。其实我挺羡慕的他的,他和我……很不一样。”
在钟斓意外的目光下,严炀彻认真起来,他掰着指头轻喃:“他对于我的意义,更像一个我的想象力捏造出来的角色,站在那里,每当我对这个世界那些浮华的享受失去兴趣,每当我被这个社会的价值观捆绑,每当我被他以外的其他人的聒噪和肤浅叨扰……他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会立体上一分。其实我觉得大概是我经常会沉迷于想象推翻我的这一切会发生的事,而他就是我最好的寄托和举例。你想想,假如我不是我,抛弃我一切的特点,那么我会成为一个相反的人,对我而言什么是相反的人?不就是他赵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