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游戏(113)
……
结束后,覃关裹着浴巾坐在洗漱台上,司琮也在她身前给她吹头发。
她双腿分开在他腰两边,浴巾下摆撩至大腿,露出膝盖,有些青紫,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罪魁祸首。
司琮也凑首吻她,跟她道歉,下次会注意,思考要不要在浴室里铺一层地毯。
“别亲我,讨厌你。”覃关推开他脸,又问为什么要在浴室里铺,换到床上不就行了。
司琮也耳朵的红还没消下去就开始浪,说你刚才夹我的时候可一点儿不讨厌我,接着回她下一句:“那行,宝宝我们以后就在床上跪。”
一次进行两个话题,哪个都没被落下,哪个都有回应。
两人刚才浴室就来了一次,覃关还有精力,等头发吹干后又来了兴致,叫司琮也当她模特,她要画画。
之前一直住在他这里,司琮也看她天天拿着那么多画具搬来搬去的麻烦,就在他这里给她置办了一整套,前段时间冷战,覃关跟他划清界限,凡事他买的东西她一个都不带走,都还给他,结果现在又回到她手里。
司琮也按照覃关的吩咐布置好周围布景,又按照她的要求摆好姿势。然后看着她离开,一两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一小瓶龙舌兰。
纯的。
已经打开了,瓶口插着一根吸管。
她坐上木椅,光脚踩着横杠,画架支在她跟前。
画笔在覃关指尖转了一圈,她稍歪头,闭起一只眼,笔尖对准司琮也身上某一个点,左手拿起龙舌兰,咬着吸管喝了口。
想到什么,偏过身子靠向放在桌上的手机,轻点几下,蓝牙音箱里播放音乐,她开始画画。
司琮也坐在沙发上看她,浴袍换成他给买的睡裙,两根细带挂在她肩膀,蝴蝶骨凸起,手臂又白又细,露出的皮肤上是暧昧红痕。
他留下的。
覃关就那么冷着一张脸,安安静静地边喝酒边画画,目光时不时撩向司琮也。
从眼神到姿态都平淡,仿佛只是把司琮也当成一个课上临摹的模特,但她的一举一动落在司琮也眼里,就很勾人。
对于覃关用吸管喝酒,司琮也觉得特搞笑,就没见过喝酒还得插吸管的,又不是喝奶茶,可放在覃关身上,再结合此情此景,不得不说,就很他妈对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节奏拍子极强又漫不经心的歌声——
Wrapped around your finger
Wish your tongue would linger
I need your warmth
Just to stay high
今夜我们彻夜不眠
震动人心,极致慵懒缱绻,就是在这一秒,覃关和他的视线对上。
司琮也喉结一滚。
他女朋友,跟他做完嗳,又喝着酒画他。
真的,巨他妈性感。
这辈子就是给覃关当狗,他都绝无二话。
这一眼看得覃关心尖像被羽毛扫过,她放下画笔,抽出湿巾擦干净手,光脚踩在地板上朝他走去,岔开腿坐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司琮也同样在第一时间给出她回应,掌住她后颈,左手虎口卡在她腰侧。
缠绵地接了个法式热吻,覃关撤出舌尖,专注看着他嘴唇,像在思考,片刻后靠近咬一下,学他的样子,问他:“疼不疼?”
“不啊。”
覃关又转移到他下巴,问疼不疼,司琮也还是摇头。
然后覃关就继续向下,咬他喉结、锁骨。
“你都不疼?”覃关眯起眼。
“真不疼。”司琮也好笑,将她头发别到耳后:“你想咬疼我啊,那再使点劲儿呗。”
“我不想,但你总咬我。”覃关抬起胳膊给他看,又指向大腿上的几个牙印:“都是你。”
司琮也知道她这是酒精上头开始醉了,动作间都带上几分平时没有的稚气,双手交叉箍在她背后:“那你还回来,随便你咬。”
覃关摇摇头,前倾,撞了撞他下巴:“司琮也。”
烟嗓黏黏糊糊,最后一个字音拖长,好像有那么点撒娇的感觉。
叫的司琮也脑子有些发懵。
没得到回应,覃关直起来看他,鼻梁弧度沿着他下巴滑过。司琮也回神,忙不迭答:“在呢宝宝。”
“我这个人,不太好。”
话题让她转得突兀,司琮也在瞬间明了她的用意,端正态度认真听她说。
“我嘴笨,不会说你爱听的话,性格很烂,只会跟你冷战,哦对——”她停顿,打了个酒嗝:“还害了你。”
覃关去扯他衣服,上半身和他相贴,看见他左肩胛骨一条七八厘米左右长的伤疤,刺棱棱凸起,不过颜色已经变淡变浅不少。
她眼眶泛红,伸出一根手指去摸,不管过去多少年,司琮也为她挡刀的画面都清晰如昨,她忘不了又不敢回忆。
“你喜欢我,你什么都没得到,我还给你留了个疤。”她替司琮也感到不值。
“这事儿不是这么算的宝宝。”司琮也稍微拉开她些,足够他看清她的脸,能注意到她每一分情绪变动:“我是你男朋友,保护你是应该的,而且我得到了你,真要算,这笔买卖是我赚了,怎么着我都不亏。”
“你亏。”覃关坚持自己的想法,闷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嗯嗯你说。”
“我有病。”
“我知道。”
覃关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揪他胳膊一下:“我真有病。”
抓起他手放在自己左胸:“这儿,有病。”
遗传性心脏病,虽然治疗及时,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但是剧烈运动还是碰不得,还要定时去体检,吃药,到底是跟完好无损的正常人有所区别。
所以她一直觉得亏欠司琮也,因为她身体不健康,就注定她的人生会比其他人少些体验,多些缺憾。
“我知道。”司琮也还是同样的回答,覃关疑惑拧眉,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这些,司琮也握着她手部前端,指腹摩挲她的指骨:“第一次见爷爷奶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爷爷告诉我的。”
覃爷爷看得出两个小辈之间的眉来眼去,他本是不愿插手太多,而且在他们那个年代,十七八岁就结婚生子是普遍现象,所以不觉得两个小辈之间有何不妥。但覃关的自身情况又让他着实不允许有任何问题产生。
一个人的教养和品行是刻在骨子里跟随一辈子的,细枝末节便足以窥见一二,覃爷爷能看出司琮也是个有责任心懂分寸的人,所以在当时,就告诉过他覃关的身体状况。
覃关惘然,原来竟是那么早。
“首先,我特高兴你没跟我玩那种八点档狗血剧,因为身体不好就找借口推开我,说不想耽误我之类的屁话。”司琮也奖励般的亲亲她鼻尖,揉着她掌心缓解她紧绷的情绪,肩膀下垮后靠,带动覃关跟着放松:“其次,这不是缺陷,你不用因为这点就认为亏欠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并且跟我在一起,这就是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