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游戏(92)
这门现在是不得不开,沉闷呼出口气,司琮也不情不愿过去。
庞兆和杜思勉俩人一左一右并排站在门口,见门开就要往里进,司琮也纹丝不动,挡住他们的去路。
俩人懵逼:“干啥啊?不欢迎我俩啊?”
“不欢迎。”司琮也脸上写满“赶紧滚”仨字。
偏生杜思勉和庞兆是没眼力见的,看懂照样装不懂。覃关在厨房不知道弄倒了什么东西,磕碰声传到耳中,司琮也一个分神,给了俩人可趁之机。
庞兆泥鳅一样挤进屋里,反身倒着走:“Clara那攒了个局,人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俩把你带过去,她想给你跟她小姐妹牵个线——我去?”
平稳的声调在不经意看见厨房的人影后陡然急转弯,庞兆定在原地,头扭过去,看清覃关的脸后立刻瞪向司琮也:“你咋又把人给拐你家来了?!”
司琮也懒得搭理他,当他放屁。
杜思勉倒是自来熟:“覃妹!”
覃关颔首回应。
庞兆眼睛扫向杜思勉又扫向覃关:“你俩认识?”
杜思勉翻白眼:“废话吗不是,阿南认识我能不认识?”
庞兆露出笑模样:“妹子你好,我叫庞兆。”
他详细扩充,指了下司琮也:“就住这逼楼下,你前两天被朋友带去的那聚会就在我家。”
自我介绍完,伸出手要跟覃关认识,紧接着就被司琮也塞了个番茄。
他站覃关旁边扒拉着食材,狭长眼尾懒懒上扬:“清甜败火,赏你的。”
“谁要吃这玩意。”庞兆把番茄又搁回桌上,致力于和覃关打招呼:“妹子叫啥?”
他对覃关倒没再有别的意思,自从上次司琮也信息量巨大的那两句话砸过来,再到刚才那么护着,连手都不给他握,他对覃关可是一万分好奇。
姑娘清冷冷站那儿,气质又静又淡,有种独特的调调。
“覃关。”她说。
“好名字!”庞兆跟个捧哏似的。
“真有病。”杜思勉笑嘈。
“谢谢。”覃关稍弯唇,抽出张纸巾擦手上水珠,问司琮也:“你要去吗?”
司琮也不答反问,嘴角挂着浅笑,神色莫辨:“你想吗?”
你想我去吗?
“不想。”覃关左右不了他去不去,但是他既然问,她就如实说。
司琮也悠悠点头:“那就不去呗。”
他复又看向俩不速之客,额头偏向门口:“可以走了?”
“你俩要做饭吃?还会做饭呢阿南?”庞兆和杜思勉对视一眼,默契坐到餐桌边:“介意多两双筷子吗?”
“我说你们俩,”司琮也面无表情:“脸呢?”
“什么东西啊?”
“没听说过啊。”
一唱一和说相声似的。
司琮也真悔不当初自己怎么结交俩这么个玩意儿做朋友,正郁闷着,小臂一凉,他蹙眉。覃关掌心抚着他:“反正买挺多的,想留就留。”
“昂。”司琮也感受着皮肤传来的冰凉湿润,眼锋掠向哼哈二将:“吃完——”
“就走!”杜思勉庞兆齐声喊。
真就无几把语。
等一会儿就把俩人拉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眼瞅见覃关手要往洗菜池里扎,司琮也拨开她:“你去弄别的吧,我给你打下手。”
“好。”
问了问覃关还需要干什么别的,然后赶等着放饭的俩人去洗手择菜剥蒜。
覃爷爷覃奶奶操劳一辈子,即便后来生活条件上去,还是闲不下来,总会找点事情干,忙起来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覃关从小就帮忙给爷爷奶奶做饭,厨艺没得说。
但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浑身散发着高贵艺术范儿,现在看她在厨房里熟练操作,还挺有冲击。
“他俩,现在是个啥子情况?”庞兆边剥蒜边跟杜思勉悄悄打听,白色蒜皮扑簌簌落满桌:“我一直以为阿南跟冯若言有事儿呢。”
“他俩能有啥事儿?”
“他两家不挺要好吗,我这不琢磨着得是个联姻关系吗,这不圈子里基操吗。”
“不可能,先不说他爸妈都特开明,根本不管这事儿,就说司琮也这人,骨头硬得很,他要不点头同意他爸就是把他腿打断他都不可能同意联姻。”
庞兆和司琮也是留学时候才认识的,到底不如杜思勉齐靖帆这种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司琮也了解彻底。
“就这么跟你说,司琮也以后结婚身边人绝对是覃关,要不是,都不可能会有这婚礼。”杜思勉手里拿着根葱,配合着发言在空气里点来点去:“而且他跟冯若言要能成早就成了,司琮也就不是个能藏得住喜欢的人。”
葱白指向厨房,杜思勉说:“你看他现在,还像个能独立行走的人啊?”
之前三人聊天,不知谁开的头,反正就聊到未来成家这方面的事情了,齐靖帆和杜思勉都觉得要是一直没碰到能稳定下来的,就遵从家里安排,至少能为家里事业添砖加瓦。
司琮也就一直缄默不语,后来话题cue到他,他反应几秒,才慢悠悠叹一声,说:结婚这事儿要不是跟覃关,就挺没意思的。
所以司琮也要是不能和覃关在一起,他绝对会孤独终老。作为对覃关和司琮也之间事情知情最多的人,这是杜思勉和齐靖帆的共识。
庞兆顺着葱白延伸的方向看去,一阵啧声。
司琮也就那么直挺挺杵在覃关边上,俩人时不时说几句话,话题好像是覃关在找,但是司琮也那眼神隔三差五就往覃关身上盯,黏糊糊的恨不能拉丝。
作为旁观者,那种氛围庞兆很难形容,总之就是他们两个出现在同一空间,周身自动就升起一道屏障,谁都插不进去。
让人一看就觉得绝逼是真爱。
庞兆换女朋友换得勤,上头时“我爱你”仨字不值钱的洒,等新鲜感褪去拜拜得更潇洒,他认为谈恋爱一对一就是专情,今天和司琮也一对照才恍悟,专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初他对司琮也第一印象就是这货绝对玩咖一个,不成想人居然玩得是纯爱。
“挺牛。”他衷心佩服。
杜思勉见怪不怪:“你就看吧,碰上覃关,司琮也就不是司琮也。”
整桌菜基本是司琮也掌勺,覃关指挥的杰作,没别的,司琮也就不可能让覃关做饭给别人吃。
菜大部分是他切的,他刀工一向不行,所以菜品没什么精致可言。
不出意外遭到杜思勉和庞兆一顿嫌弃。
“你胡萝卜切这么大块儿喂骆驼呢?”
“这刀法,大自然都没您鬼斧神工。”
“不吃滚啊。”司琮也握着筷子敲敲碗边,正看他们烦呢。
庞兆摇头晃脑:“不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