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春夜(86)
周鸢忍不住的颤了颤身体。
苏玺岳轻声问她:“痒吗?”
他的手指指腹在周鸢的手腕腕骨处轻轻摩挲着。
周鸢咬着下唇,并未开口说话。
苏玺岳喑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继续响起,湿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廓:“那这样的?”
和话音同时响起的,是苏玺岳的落在周鸢耳畔的唇。
细碎的吻从周鸢的耳畔到额头,到眉心、眼尾、鼻梁……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晶莹欲滴的唇瓣上。
唇齿厮磨,他的牙齿轻轻咬着她。
苏玺岳并未用力,故而周鸢的唇瓣并没有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觉,反而那是一种在她的周身以唇瓣为中心,向各处散发的从内而外的痒意。
如电流般涌过的触感令周鸢忍不住轻咛了一声。
唇微启的瞬间,苏玺岳借机攻城略地,他是充满侵略性的,强势又不容拒绝。
周鸢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后她总觉得心脏砰砰的声音更大了。
潮湿温热的呼吸落将她包围。
她全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着,苏玺岳微微粗粝的指腹蹭过她的脖颈,她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栗着。
他的舌尖仔细勾勒描绘着周鸢唇瓣的形状,一丝一毫,缓慢的,一定要让周鸢完完整整的感受到的,就连她的唇珠和唇峰都没有放过。
恍惚间,周鸢忘记了身处何处,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忘记了今天都做了什么,忘记了明天又要去做什么。
时间无限被缓缓拉长,她的世界开始眩晕,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炙热,潮涌慢慢将脑海中的理智淹没。
周鸢全身的每一处感官都在被无限放大。
一切意志开始沉沦。
周鸢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黑暗将她包围。
她沉浸在令她身体无比强烈的世界里。
直到手机的电话铃打破了此刻旖旎暧昧的氛围。
那是周鸢的手机铃声,周鸢因为工作原因,手机时常会接到不同的人打来的电话,同时还有一些消息需要及时回复,所以她手机从来不静音。
但她的手机音量在家里的时候她调的其实并不大,是合理的音量大小,而且放在了书房里,按理说应该听不清的。
但不知怎的,今晚他们两个人都听见了。
手机铃声从书房里传出后的音量并不大,铃声也并不尖锐,不会像是早晨还未睡醒就早已响起的手机闹铃一样令人心脏皱紧。
只不过手机铃声打破了他们此刻的静谧旖丽。
但他们谁也没有理会。
鼻尖触碰着鼻尖,唇.瓣纠缠着唇.瓣,他们自动且默契的忽略了那声手机铃声。
似乎都在心里等着对方自己挂断。
周鸢甚至分不出心来去思考那会是谁给她打来的电话。
仿佛能知道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已经用尽了她此刻全部的思索能力。
手机铃声忽然停了。
室内又恢复了不久前的安静。
唯有令周鸢耳红心跳的声音从两人唇齿触碰处溢出。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
周鸢沉浸在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周鸢仍然想下意识的忽略掉。
但或许是有谁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可周鸢大脑反应慢半拍似的,仍然紧紧的搂着苏玺岳的脖子。
还是苏玺岳先松开了她的唇。
周鸢还抱着苏玺岳不想松开。
苏玺岳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玩味的笑意:“电话一直响着呢。”
周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苏玺岳都已经松开了之后她的唇仍然纠缠在他的唇瓣上......
就好像自己舍不得松开似的。
周鸢的脸甚至比刚才更红,急忙撂下一句:“我去接电话。”
随后就匆匆的从苏玺岳面前逃离。
手机被她放在了书房,周鸢在想,会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现在其实打电话的次数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发微信,有什么事情在微信上说很方便,而且微信包含了短信功能和电话功能,还有视频功能。
平时工作时间会有社区的人给她打电话,但大家都是同事,同事之间都保持着一种隐形的默契,那就是下班之后不会打电话打扰对方。平时领导的话,也不会经常给周鸢打电话,更何况是下班时间,领导也不会无缘无故忽然想到周鸢。
如果是下班时间,周鸢接的最多的电话可能就是外卖配送员的电话。
但她今天什么外卖也没订,也不会有谁给她打电话。
周鸢基本把广告商家的推销电话都屏蔽了,所以她的手机也很少收到这类电话。
周鸢有些纳闷儿,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还在这种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刻。
周鸢想到这儿,忽然自己愣住了。
她刚刚居然会冒出这种“色色”的想法,她刚才的念头,是想和苏玺岳继续......
周鸢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房,拿起自己的手机,居然是阮清清打来的。
两个电话都是她打的。
周鸢立刻将电话回拨回去,在阮清清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开口道:“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阮清清在电话那端笑了一声:“哎呦喂,语气这么冷淡,这么久没见就不想我?”
周鸢轻咳一下,开玩笑似的说道:“本来挺想的,你要是打电话就为了说废话的话,忽然一下子就没那么想了呢。”
阮清清声音故作严肃:“就是忽然很想你,准备回一趟江坞。”
周鸢和阮清清平时聊天,大多数用微信,两个人也会视频或者打语音,但是打电话的时候真的少之又少,除非有很紧急的事情的时候,电话联系比较快速方便。
周鸢将手机开免提,点开微信看了看,果然阮清清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她都没回复。
看来阮清清见她没有回复,直接将电话打过来了。
但阮清清不是因为想周鸢这一个理由就会在上班的时候忽然请假回江坞来看她的。
周鸢声色严肃,语气中难掩对朋友的关心:“清清,你怎么了?在帝都上班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回家?你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辞职了!”阮清清笑着让周鸢放心,“就今天,我把辞职信,狠狠的甩在了我们主任的桌子上,邮件也抄送给了主任和经理。”
“为什么啊?”周鸢有些意外,“总觉得你在帝都工作的还蛮好的。”
“除了过年跟你说的那笔年终奖之外,一点也不好。”阮清清云淡风轻的说,“天天熬夜,忙起来有的时候还会通宵,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大小周的吗,一个周只休息周天一天,下一个周才休息周末两天,一个月只休息六天,结果年后我们改成了单休,一个月只休息四天,天天上班像上刑,实在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