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后,我变成神明了[无限](10)+番外
贺晚晚说:“那个,我、我们是报社记者,想要采访一下您。”
“采访什么?”男人冷眼问道。
“那个、采访您弟弟、您弟弟的事情……我们想做一个专题报道!”贺晚晚不善于说谎,眼睛瞥向孟澜,不敢看男人,说话声也越来越小。终于说完后,她松口气,面红耳赤又不知所措。
“有病吧你们!我弟弟有什么可采访的!他都死了,你们写个什么鬼东西!”男人一甩手,正要用力关上铁门!
“——当!”
孟澜面无表情一只手抵在铁门上,阻止了即将关闭的大门。
“你他妈的做什么!”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沉浸在弟弟去世的悲伤中,根本不想管这些劳什子采访!采访自己弟弟就能活过来吗,他只想知道弟弟为什么自杀,或者是什么东西杀死了弟弟!他报仇也要有个对象!
男人要关门,孟澜手臂用力,长期健身的肌肉绷出流畅的弧度。
两人僵持不下。
他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在男人刚开开口辱骂之前,孟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是三山娘娘指引我来的。”
贺晚晚:?
张一弛:?
——孟澜你不要一开口就是鬼话啊!你是不是假酒还没醒!
孟澜揉了揉太阳穴,气定神闲地说:“我现在头真的很疼,昨夜三山娘娘托梦给我,说村东红房有户人家中受到了恶鬼诅咒,枉死不得超生,让我前来查看一番。实在很抱歉,我们也不是记者,这是我的两位助手。我们原本要去八十公里以外的村子超度冤魂,谁知汽车抛锚只能滞留此地。看得出来,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若您这边觉得不方便,那时我们自作主张叨扰了,万分抱歉。”
贺晚晚:……
——澜澜你要不要在一分钟内随意更改人设啊,我不会跳大神啊!
三山娘娘掌管着被三座大山包围的长寿村,村民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都和三山娘娘有关。几乎家家神龛佛堂都供奉着白衣神像。
男人打量着三个陌生人,这几人确实是村子外的,不像是本地人。
他看得一愣一愣的,怀疑问道:“真是三山娘娘?”
孟澜没直接回答,她装出一副呼吸不畅的窒息样子,眼眶被憋出来泪水,但语气仍然像出马仙的神婆,喘着粗气说:“疼、脖子要喘不过来气了。先让我进屋,我、喘不过来气了!”
她脸憋得通红,就连贺晚晚都不知道她怎么了!
孟澜身体后仰,嘴唇微微颤抖:“好像、又来了……”
“什么、什么又来了……”贺晚晚眼疾手快扶助向后跌倒的孟澜,她脑子转得很快,刚才村口大爷说这家人的弟弟是用土把头埋起来憋死的,难道说澜澜在装鬼上身?
她当即也一秒入戏,演的比孟澜还要动情:“你没事吧!澜、孟、孟大仙!你身子不要坏了,快把它赶走!若是又上了你的身,你会被憋死的!”
男人也吓了一跳,刚才好端端的小姑娘现在浑身发颤,眼神迷离,越看越像自己弟弟被憋死的模样。他急忙搀扶住孟澜:“快快快,屋子里坐。”
孟澜没想到自己憋得劲儿有些大,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清醒。确实下次不能用这种粗暴的跳大神方法了!
男人见孟澜好了,焦急问道:“大、大仙……您真的是来帮我的吗?您能看见我弟弟吗,他过得还好吗,缺不缺东西,我一会儿就给他烧!”父母在前些年因为车祸去世,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哪知道遇见了这种事!他那天在县城买生活用品,要不然一定能阻止弟弟的死亡!
孟澜垂眸缓慢说:“人有三魂七魄,魂魄自有力量,但我看不清他,只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挣扎。他好像被一个黑影缠绕,无法摆脱被控制的境地。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解决问题。你能告诉我,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男人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抚摸着弟弟生前最喜欢的穿的一件深蓝色衬衫,他低头喃喃自语:“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诅咒吗?一定是因为诅咒,我弟弟才会死的!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了,会不会一直死下去?”
贺晚晚和张一弛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俩实在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接。
“这世间没有诅咒,三山娘娘会保佑你们的。”孟澜淡淡说道。
“不、一定是因为长寿村的人活得太久了,威胁到了神明,神明发怒下降诅咒!”男人摇头,“但、我弟弟一直是个好人,就算是诅咒也轮不到他啊!”
孟澜说:“神明会保佑你们,不会因为你们的幸福快乐而感到厌恶。假如你是一名老师,会因为学生考了满分而撕毁试卷吗?是有东西造成了这一切,你能回忆是什么吗?否则我是无法将你弟弟送入轮回的,他会永远被这世间所折磨,承受痛苦。”
男人听得心惊胆颤。
“我真的不知道,一个月前我不在村子里!”他崩溃说道,“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愿意花钱,多少钱我都愿意给,能不能再让我和我弟弟见一面。”
“能。”孟澜笃定说,“但你弟弟的魂魄被枷锁束缚,我们必须找到源头,解开枷锁。这样吧,您先给我弟弟常用的物品,多找一些,我看能不能作法。”
“好、好的。”男人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凌厉凶狠,急匆匆往旁边屋子走去。
贺晚晚见男人走了,凑到孟澜身边低声说:“一会儿附身你咋演?”
“我看孟澜懂得挺多,不会真的是跳大神的吧!”张一弛笑着问。
孟澜瞥了眼张一弛:“你俩,愣着什么!看看屋子里有什么可疑的物件。无论是鬼还是凶手,一定有自己筛选的标准,不过我看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他知道却不在意。”
“好。”
屋内摆放很整齐,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笑容灿烂的全家福。然而从遗传角度来讲,男人和自己父母长得并不像,一丝一毫都不想干。虽然举止亲昵,但乍一看真的不像是一家人。
男人从弟弟屋内拿来了几件衣服,又说道:“他喜欢的修车工具在仓库里,我也给你拿来。不是说越熟悉的东西越好!”
都不用孟澜催促,男人自顾自去小院中的仓库间了。
“他弟弟屋内我也看了,除了一张旧到发黄的港星海报外也没啥了。真不知道这个年代还有人喜欢复古。”贺晚晚说。
三人在客厅内等了一会儿,男人迟迟没有回来。
“拿个工具这么久?”张一弛嘀咕。
突然。
微弱的敲击声从外面传来。
“——咚!”
“——咚!”
“——咚!”
孟澜霍然站起:“不好!”
仓库门半开,男人站在阴暗的屋子中央,手里拿着不锈钢板手一下下往自己脑袋上敲击!
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头发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头骨砸出来两个大动,血腥味弥漫在仓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