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后,我变成神明了[无限](238)+番外
这间屋子几乎不可以站立,弯腰弯得孟秋然脖子疼。
孟秋然蹲在地上,拿过煤油灯,发现墙壁上出现了横横竖竖的花纹。
不是装饰。
应该是有人在写字。
不断的、重复的、密密麻麻的写字。
可能因为写字之人的肌肉萎缩了,根本无法支撑他一直在墙上写字。所以这些字歪歪扭扭,像是攀爬的蛆虫。
写的是什么?
【莺歌】
【莺歌】
【莺歌】
【我想救你】
【对不起】
【原谅我】
【我不该带你走】
【我想你】
【莺歌】
【你在哪】
【活过来】
【活过来】
所有字迹层层叠叠,如同一张横横竖竖的胡乱针织的刺绣。江逸潮看得头皮发麻:“这个人和莺歌有关系?他是不是……”
“梁易。”孟秋然说,“他是梁易,那个把莺歌和莺语带出去,又迫不得已把人送回来的,梁龚正的儿子,也就是为什么梁龚正舍不得杀他还养在这里的原因。”
孟秋然抚摸着墙壁,将故事和线索串联起来,理顺了几十年前事件的逻辑。
当时,两姐妹被梁易送回去后,梁龚正因为拿不到尸骨无法进行起死回生之术而愤怒。可以猜想,梁家正是通过这份术法积累了大量原始财富,肯定不能断了尸骨的来源。所以,梁龚正又把姐妹俩送了回去。
路途中,莺歌牺牲了自己,让莺语逃脱,从此莺语不知所踪。
但莺歌死在了祠堂。
当时,莺歌体内的阴气已经救不了失去阴气而无法维持生命活动的镇民,所以大部分镇民既是在莺歌死了之后,仍然去世了。这时,是梁龚正的好机会。他只会起死回生之术,不会永生之术,所以他从梁家镇搬到了这里,占领了张家的老宅,将那些已经死去的镇民重新复活,等待下一次的连理柳仪式。
只要他见过仪式是如何准备和举行的,他便继承了三山娘娘的全部术法。
为了维持阴气,他会哄骗外乡人,编造了【白蝶症】的病症,让外乡人成为【阴体】,产生阴气。阴气不仅仅可以让水镇存活下来,也是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也是【爬仙】的食物。
一举三得。
而梁易爱上了莺歌,莺歌却因为他而死。
他被自己最亲密的人所背叛,所爱的女人被父亲亲手杀死。
这是梁易的悲剧。
在极度痛苦下他变成了【爬仙】,失去了平常的人形,成为了生活在通道中的怪物。只有在思维清醒的情况下,才能记得莺歌的名字。他一遍遍把莺歌的名字刻在墙壁上,害怕自己遗忘了所爱的女人。
孟秋然说:“所以他讨厌那些女孩子的尸骨,他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去楼上,剩下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呆着,就睡在这里。和莺歌在一起。”
江逸潮从黑暗中找出来了两张照片。
照片是粘合在一起的,并不是合影。
一堆双胞胎女童,眉目温柔的对着照相机微笑。
另一个是梁易,书生气息,腼腆内敛。
第159章 ? 阴气互换
◎让你半夜进女人屋子,你说你不行◎
梁易。
这个怪物是梁易!
孟秋然嘴唇紧抿, 她把照片放回原处的同时,突然黑暗闪出来一个影子!
“小心!”
煤油灯的光线太暗了,她什么都看不清, 但耳边传来呼呼啦啦的声响,知道那东西一定来了。
孟秋然一个哆嗦, 油灯啪嗒掉在地上, 又被梁易用脚碾碎。
嘎吱。
梁易身处黑暗中, 这下更没人看得清他在哪里, 孟秋然只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缓慢靠近,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动了她。”梁易嗓音沙哑又扭曲,像是被烟熏火燎了数日,那嗓子早已经如同起了硬皮的墙壁,好像每说一句话,他粗糙的嗓子粘膜就相互滑来滑去。
当梁易靠近孟秋然的时候,她冷得不能呼吸, 她狠狠的咬着牙, 往旁边挪动着脚步。
江逸潮见形势不妙, 大喊一声把孟秋然扯过来推上楼梯, 自己拿着木棍横在她的面前:“你快走!”
梁易目光幽深,像是要把这两个人盯出两个洞。
黑暗中, 可以清晰得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梁易没有进一步攻击, 他此刻好像还残存着神智。他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响动着, 与江逸潮对峙之间, 缓缓地说了一句:“你身上有莺歌的味道,你们找到她了。”
“我们、”江逸潮见他可以沟通, 刚刚张嘴, 谁知孟秋然迅速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江逸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断回头看着黑暗中如同雕塑般的影子,“他可能知道什么呢!你等等!”
孟秋然根本不让江逸潮说话,她心脏剧烈的疯狂跳动,什么话也没说。
当江逸潮的皮肤接触空气的一刹那,他从血管到肌肤都发出了难以遏制的疼痛。
“操、我他妈的……!”
“往回站点。”
下午五点,阳光被乌云遮蔽,黑蒙蒙的天空像是被打上了一层蜡,然而他像是被阳光灼烧的吸血鬼,手臂在接触外面空气的刹那间散发阵阵寒冷的白气!
“怎么……啊……我怎么了!”江逸潮疼痛难忍,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嗦着发白。孟秋然关上身后通往地下的门,将江逸潮扶到了三山娘娘的神殿内。终于,他的疼痛感得以缓解。
江逸潮眉头紧皱,孟秋然的体温似乎要把他灼烧成灰烬了!
“姐,我怎么了!”
“在下面时间呆得太久了!江逸潮,你看着我的眼睛!”孟秋然盯着他,江逸潮现在脸色惨白,眼眶乌黑。他一定是被下面的阴气浸染了,刚才孟秋然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意识到江逸潮体内的阴气肯定比自己重,就算梁易刚才不伤他们,再耗下去阳气耗尽,就像是被灭了的微弱烛火,只剩下半人半鬼的份儿了。
江逸潮头脑恍惚,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怎么……姐,你有一股香味……”
不是香味。
是丁文一样,和那些镇民一样,对其他人体内的阴气产生了食用的欲望!
他虽然不会死,但会像丁文一样,最后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都是问题。
孟秋然双手按压在江逸潮的太阳穴,努力思索解决办法。
她体内的阴气不重,至少是所有人最轻的,如果将江逸潮的阴气过渡到自己体内的话……
孟秋然凝视着江逸潮的眼睛。
在上一次的任务中,她也是这样救了江逸潮。当时她觉得那个男孩湿漉漉的快死了,简直不要太可怜,突然间动了恻隐之心,将男孩膝盖上的伤痕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两人携手奔跑。
那么,这次也一定可以。
阴气也算是一种伤。
孟秋然双手搭在江逸潮的肩膀上,努力感受着男人粗重的气息。不到一会儿,她身体温度开始缓慢的下降,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她似乎被关在了冰柜里,牙齿开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