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陷落(56)
陆斯则:“医院医生说没什么事了。左胳膊脱臼,身上有几处淤青。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到医院时太阳已经在往山头落,夕阳落在走廊地砖上,反射出刺眼光线。
住院部六楼vip病房,陆鸣舟正站在窗户前思考人生。
陆斯则走进去,公事公办道:“身体怎么样了?没事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养病。”
陆鸣舟转过身,一秒从冷漠脸切换到撒娇模式,“哥你怎么这么心狠啊!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 ”都不知道关心一句疼不疼!
陆鸣舟这才看见盛清歌也跟来了。
见她帽子口罩穿戴严实,陆鸣舟揶揄说:“行了行了,病房没狗仔,女明星不用戴口罩了。”
盛清歌戴口罩本来也不是为了防狗仔,只是脸上肿的严重,实在没法见人。没摘口罩,目光落在他左臂上,“胳膊不疼啦?”
陆鸣舟左臂被悬吊起来,用白色绷带包裹着。
他顿时感慨长嫂如母,戏精地吸吸鼻子走过来,委屈巴巴道:“还得是我家小盛子,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我。”
盛清歌笑笑,抬手,小心翼翼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左臂,“你这是被谁打的啊?”
陆鸣舟顿时蔫了,长长叹了声气,缓慢摇摇头:“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陆斯则侧身看他,目光平静。
陆鸣舟铁了心不说出凶手是谁,脑袋往旁边一撇,“你们俩回去吧,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陆斯则和盛清歌对视一眼,然后看陆鸣舟:“行,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自己下楼把医药费交了。”
陆鸣舟:……
盛清歌没想到陆斯则这就要走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完全有能力从陆鸣舟嘴里套出来话。
走出病房,盛清歌问:“你不好奇凶手是谁吗?”
陆斯则云淡风轻:“好奇。”
“你很容易就能套话成功吧?”
两人一起上扶梯,陆斯则低头,“但是他长大了,我们要尊重他的隐私。”
盛清歌:“……”分明是他不想问,或者他已经猜到是谁,不告诉她。
她跟在陆斯则身后,发现陆斯则去把住院费和医药费都交了。
单手捏着一沓缴费清单,陆斯则先把副驾驶打开让她坐进去,然后自己绕到驾驶位。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波折和车程,陆斯则精致的眉宇间有淡淡疲惫。但是他一言一行依然云淡风轻,做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盛清歌看他沉稳的神色和举止,莫名顿悟什么叫“人夫感”。
“怎么了?”陆斯则感受到她的视线,扭头看过来。
盛清歌浅笑:“没事,我只是在想,陆鸣舟下楼之后发现你已经付过钱了,会不会原地炸毛。”
陆斯则认真思考,点点头:“应该会。”
盛清歌突然发现这男人好像还有捉弄人的毛病。
莫名有点同情陆鸣舟,估计这么多年经常被他哥当猴儿逗着玩。
“这么轻车熟路的,你该不会总捉弄他吧?”
陆斯则谦虚道:“偶尔。”
“……”
好像是第一次目睹他满脸正色捉弄人,盛清歌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譬如她到现在都想不通,那晚陆斯则怎么会想吻她,还忽然告白。
如果不是他当时喊了她的名字,盛清歌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突然有些想问一句。
他喝醉之后真的会断片吗?
第1章 听话
盛清歌想了一路, 在车子开进车库时,她委婉试探道:“你是不是也捉弄过我?”
刚好停进停车位。
陆斯则解开安全带,很大方地承认:“有过。”
盛清歌一噎,心脏却像是忽然悬起来, 扭头看他:“所以那晚你记得?”
陆斯则却平静地看过来, 没回答,目光和她对视一瞬后就往旁边看, 仿佛是对“那晚”这两个字很迷茫。
盛清歌顿时尬住。
说不定他认为在医院输液那次也算捉弄……
“下车吧。”她低头要解安全带, 双手却被陆斯则按住。
“等等。”陆斯则倾身压过来,松开她的手、转而从她背后扣住她肩头。
两人距离极近, 盛清歌被他禁锢住, 看着他慢慢向她靠近,连他浓密眉毛和长长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皮肤毛孔都能看清。
最后,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
和那晚的场景很像,却又比那晚清晰。
与心跳加速同时出现的是理智。
他这是做什么?又是一时兴起?
盛清歌突然来了火气, 抬手刚要用力推他, 就听见陆斯则在她耳边说:“没事, 别害怕。”
下一秒,他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同时松开她。
身前的热量和压迫消失, 盛清歌一股火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此时除了懵还是懵。
陆斯则抬手, 把抓住的东西给她看:“蜘蛛, 应该是之前在山庄爬到衣服上的。”
一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蜘蛛被陆斯则捏在指尖, 此时吓得缩成一团,像个乱七八糟的黑毛线球。
盛清歌怕虫子, 顿时往后躲了躲。一想到这小家伙跟了她一路,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斯则开车窗,把蜘蛛放生。
他再次看回来,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哪天晚上?”
神情不似作假。
“……”盛清歌大脑飞速旋转,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那晚看的恐怖电影,不记得的话可以找机会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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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坐在陆斯则家客厅里,看着男人把投影仪调好走回来,盛清歌才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都说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真实想法。
在那种尴尬情况之下,她下意识地想法、竟然是想和陆斯则一起看电影吗?
手边传来塑料包装袋的声音。
盛清歌回过神来,低头看清是陆斯则递过来一包蜂蜜味薯条。
他还记得她喜欢吃这个味道。
盛清歌接过,心不在焉地慢慢吃起来。
余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陆斯则身上。
男人在专注看电影,偶尔拿过茶几上的温水轻抿两口,模样相当惬意。
不像她,因为一个借位吻纠结这么多天。
她越想越难受,恨不得今晚就把一切挑明,不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
这时边牧摇着尾巴走过来,眼巴巴盯着薯条。
盛清歌不敢乱喂,扭头向陆斯则求助。
陆斯则看过来:“少喂几个没关系。”
边牧着急地嘤嘤嘤,盛清歌抱住它脑袋揉了几下,随后才一根一根把薯条喂给它。
陆斯则就坐在沙发上眸光温和地看着他们。
盛清歌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余光也都落在他身上。